鉴于在前一天,放学后叶久坐上席家的车的时候,有不少人看到那一幕,于是校园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了,九少爷去了席家,是和席屿会长一同坐的车。
第二天,叶久来学校的时候,差不多是从出现在校园大口的那一刻起,走到哪都有人在有意无意地看他,脸上带着隐隐的兴奋,一边在低议论。
出现在a班的口的时候也是,刚踏进来,班所有的人都抬头看了来,一致朝着他的这个方向,眼是满满的探究与好奇。
咦,这看样子蛮正常的啊。
难道……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叶久对这人的视线完全是习以为常,旁若无人地到自己的座位,掏出一本书开始学习。
小胖子对他同桌的刻苦学习已经很习惯,虽然打扰人家学习不好,但在是忍不住好奇,毕竟就昨天的那事,不少人都在讨论,大家最大的关注点就是这两个人该不会是……握手言和了吧?
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的反应是:雅蠛蝶~不要啊~
要是握手言和了,他们接下来有什么好戏以看?!
难道战争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持有的反对率居然不低,显然大众都有着一颗热爱吃瓜的心,哪怕以前再怎么支持席屿会长,突然冒出一个势均敌的对手,两个人接下来能会有某“激情戏”的时候,任谁都会想要看看后续如何。
不,这人并不包括a班生。
比起持续僵持下去,他们一致觉得这两位最好是赶紧握手言和,越快越好,这样接下来他们也好做事,不然夹在中间真的很难搞,容易得罪人。
哪怕他们大部分都自认为是席屿会长的人,但也不会想在明面上得罪了这位九少爷。
所以有不少人戳小胖子,让他赶快去探探口风。
小胖子顶着众人沉甸甸的关注,凑来问,“同桌,席……前会长家好玩吗?”
叶久刚从桌兜『摸』出一支红笔,在课本上划了两笔,嘴懒洋洋地,“行,地方挺大。”
小胖子见他情绪好,蛮正常,于是继续问了下去,“那你们真的握手言和了?”
叶久扫他一眼,“哪来的话?”
这时,他的手机居然收到了同样类似的短信,是虞瑜发来的,这个姐居然也在关心,大清早的就发信息来,问他是不是和席屿私下和解了。
他轻轻挑了下眉,不就是去人家家走一趟,吃了顿晚饭,怎么搞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复了虞瑜,放下手机。
“你们都很闲啊。”
小胖子挠了挠后脑勺,要论起闲人,那确包括他,但问题是他现在肩负着众人的关注,他非常诚地说:“同桌,我说话,你要是跟席会长关系太差的话,有的人不好靠近你,”毕竟有叛变的嫌疑。
这就是为什么九少爷现在明明是在a班,近水楼台的最佳时机,然而接近他的人却没几个,这要是换作是其他班,早就有人主动送上来,估计跟班都收好几个了。但这是a班,席公子的领域。
除非是这两位真正决出胜负,或是握手言和,不再敌对,否则这人都不好举动,哪怕心有悄咪咪的想法,也最好是在这个时候老老地待着,不然做什么都会招来非议。
a班的都是聪明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枪打出头鸟,观望时机按兵不动,待局势明朗,才是最佳选择,才能更好地谋得最大的利益。
叶久当然知道这人的心思,这人之所以能够保持这样的底气,就是因为背后有席屿。
但又想要席公子的支持,想要他叶久的好感,天底下哪有这好事。
所以他根本不关心这人心的纠结,若是选择席屿,那就是站在他的对立面,若是有心投靠他,就必须背叛席屿。
二者能择其一,多简单的选择。
“别什么事都来问我,有时间去问问你们的席会长。”
他微抬下巴,指了下刚从面进来的席屿,对方大约是也察觉到他的视线,朝这边看了一眼,随后神态自然地收,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两个人的态度仿佛与昨日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看得班同学们心都在嘀咕,这咋了一夜,好像啥都没变。
很快,就到了中午。
学校的餐厅很大,各『色』风味都有,环境也非常好,会有不少同学在校吃饭,陈官泽买完饭,走向以往的位置,手的餐盘放在桌子上,伸手捞了把椅背,顺口来了一句,“待会有事别走。”
坐在对面的席屿抬起头,“你要请客?”
陈官泽扯起唇,『露』出一个坏,“是啊,请你一顿工作大餐。”
席屿:“……我是不是需要提醒你,现在的会长不是我。”
陈官泽都懒得他,他甚至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突然间换了个会长,一个新人,对之前的情况都不了解,弄得学生会的成员们现在有事没事都跑来找他,宁愿被骂也要个亲口决定,因为担不起最大的责任。
搞得他的工作量在短短几天内剧增,贼他妈烦人。
他挑起眉梢,郑重地警告面前这个人,“席屿,你最好赶紧把这一摊事解决掉,否则明天我就辞退。”
席屿有好,是头一次见把陈官泽搞得这么烦,连这话都撂出来了,“你以前不是总觉得无聊,现在正好,以打发时间。”
陈官泽没好气地扔给他一个白眼。
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想一天到晚工作,他有那个时间不如多睡一会。
席屿看着他,“怎么不去找新会长?”
“呦,新会长?”陈官泽咂『摸』了一下这个称呼,“一开始不是你让我照顾人家,说人家小,得让着点,怎么……现在关系比我差?”
席屿沉默一下,居然『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我也想知道。”
竟然连本人都不知道,这就出乎陈官泽的意料了,琢磨了两秒。
“你肯定得罪他了。”
他下结论道。
席屿当然能看出来,但问题是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他并不知道,对方似乎是突如其来地开始讨厌他。
现在对于他来说,这个人已经是成了一个不稳定的因子。
跳出了原本的预料,变得无法把控。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成为他最大的危害。
席屿心想。
吃饭后,完全没给人消食的时间,陈官泽径直把人拽去了学生会,当然,他根本不担心会不会在半途中撞见新会长,到时候会不会尴尬,因为那个人极少出现在这,压根就没把学生会当作是自己的地盘。
办公室,席屿在处事务。
明明是将他强行拽来的陈官泽反倒是躺着沙发,长腿舒展着,整个人完全没形象地歪在那,惬意地玩着手机。
席屿抽出心思,看他一眼,“你再这样,待会我也不管了。”
陈官泽连动弹一下都没有,依旧懒洋洋地躺着,语调带着天生的散漫,表示毫不负责,“那行啊,反正学生会不是我的,现在也不是你的,就让它解散吧。”
一副本大少当然是乐见其成的随意姿态。
席屿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难得有点头疼,怎么现在主要负责的两个人,没一个靠谱的。
他一个前任会长,明明都已经卸任了,得来处事务。
这都什么事。
陈官泽在这边都能察觉到他的郁闷,毫不客气地嘲了一,“要我看你最近也挺闲的,像这样一天到晚工作有什么意思,不如陶冶情『操』去谈个恋爱。哎对了,我蛮好奇,你以后会跟什么样的人结婚?”
席屿手上的动作微顿,睫『毛』微垂,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片刻后,竟然答了这个一时兴起的问题。
“结婚是大事,如果不是特别喜欢,喜欢到一定要和对方在一起生活,我不会求婚。因为那毫无意义。”
“呦?”
陈官泽登时有意,他以为像席屿这样从小到大恪尽职守,无视美『色』,对那方面又没有太多追求,说不定日后会顺应家族,随便挑个合适人选。
没想到对婚姻大事蛮看重。
他撑起身子,手肘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瞧着好友,难得就这个话题聊了下去。
“那如果你跟人家最后分手了呢?”
席屿思考了两秒。
“他不爱我。”
“会有这个由。”
陈官泽是真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会有这么浪漫主义、感情事的时候,而且他认识席屿的时间不短,这个人骨子的傲气一点都不少,重点是,相当受欢迎,像这种倍受人追捧的大众男神,居然会考虑到,有一天别人不爱他并且把他给甩了的那种场景。
但他一想到那场面,就想,居然会有人让席屿在这方面上吃瘪,真是难得。
肯定很有意思,他倒是想见见这种人。
席屿转脸,脸『色』平静地看着他,一点都不生气。
“是不是很浪漫主义。”
“有点幼稚。”
“但我并不适合这种,我这个人,”说到这,他的音顿了一下,脸上的情绪开始变淡,眸底潜藏着的冷漠若隐若现,『露』出冰山一角,如同是筑起的一堵无形的墙,令他生生与界隔绝开来。
那惯常温和的语气也蓦然变得冰凉,泄『露』出一丝无端的、长久以来被极克制收敛着的危险与狠戾。
“其根本不适合去爱任何人。”
陈官泽收住,“什么意思?”
是这一次,席屿没有答他的问题的欲望,也没有再浪费时间,转头继续工作。
看上去依旧是从前那个相当有责任心的会长大人。
刚才的话也是被随意揭。
下午。
其中有一节自习课,班在开会,叶久在下面做着自己的事,没怎么关注他们的讨论,直到突然听到有人点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看到了站在讲台上的那个人,在看着他这,见他完全没听的样子,席屿面上带着一点无奈,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小久,身为会长,你需要开始处一事。”
一句叮嘱,完全没什么烟火气的感觉。
班同学们纷纷看了来,又很快收了视线。
不紧接着,席屿又叮嘱了一件事。
“如果是这段时间不想『插』手管,也以让副会长帮忙,不身为学生会长,有一个最基本的标准,成绩不能太差,起码得保持在前十以内。”
叶久的眼皮跳了一下。
这个人是故意的。
这话在班的同学们的耳,好像没什么问题,学生会长本身成绩就不应该太差,保持在前十,是最基础的标准,像他们席屿会长,一直以来都是全校第一。
不,大家都知道,九少爷平日懒得出去玩闹,又不怎么管事,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
不想都知道,成绩肯定不会太差。
考个全校前十,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同桌小胖子倒是有点担心,主要是之前跟叶久讨论这个问题,当时就有担心,于是凑近叶久,小提醒他,“同桌,我们班百分之六十到七十都是学霸,有的是专以各科竞赛拿奖得分,平时考个七百分,那都是随随便便的,你要做好心准备。”
叶久看着台上的那个人,几秒后,收了视线,平静地嗯了。
有意思,看来席屿也反应来,得把他处掉了。
这天放学后,他走得比较晚,班的同学都走完了,这时一个人朝他这边走来,停在了他的课桌前。
来人垂眸看了眼他面前的书,“有难度吗?”
“没有。”
席屿并不意他的复,叶久一直都是这样,觉得他是在勉强,嘴硬,别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身为顾九少爷从小到大的玩伴,他最清楚这一点,叶久以前根本没有学习这知识点,最多的就是抄写词典,或是教一文。
知识储备量并不多,哪怕这段时间学得再快,也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达到全校前十的水准。
“……生气吗?”
叶久抬起头,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完全是在他的预料之内,毕竟认识这么久,对方是什么人,他怎么能会不了解一二,看着『性』子温和,讲究有礼,其骨子也是黑的。
席屿的风格,绝不能是任打任挨、拒不手,
他这一抬头,眼神直直地、毫不避讳地望向对方时,有那么一瞬间,竟让席屿有失神。
大抵是因为叶久的眼睛在是很漂亮,乌黑的瞳仁,干净而又纯粹,睫『毛』很长,齐刷刷的,带着一分青涩。
瞳孔盛着光,那是一种他人根本无法轻易拥有的明彻感,让人会下意识想要靠近,甚至是占有,或是私藏。
然而,这双眼睛有一丝明晃晃的嘲讽。
这让席屿很快敛起神,刻意忽略掉心底的那一丝异样,有一点不舒服,他脸上神『色』不自觉地变得冷淡,这一刻也好似卸下了那一层温文尔雅的表象,暴『露』在了这个人的面前。
“小久,就算是个天才,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这种程度。”
“如果到时候,你不想丢脸的话,现在以退出。”
叶久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在是不喜欢这种需要抬头看别人的感觉,特别是有人在威胁他的时候。
抱着胳膊,半倚着桌沿,睨着这个人。
“就是这?”
席屿看着他的反应与举动,“虽然母亲让我照顾你、”
他的音顿了下,眼神意味不明,“但有事,你无法做到,勉强支撑下去也很难看。”
叶久挑了挑眉,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与轻狂,带有几分不屑,嗤了一。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