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杉在一旁询问:“只是单纯的掳走了人,没有伤你?”
既然是劫匪,这丫鬟也不会武功,为什么只有肖楚儿没逃掉,被带走也只有肖楚儿,丫鬟可以回来?
“是他们故意放了奴婢回来报信的,还说,让邹将军等着信。”
丫鬟的表情看上去是真的着急,并不似在撒谎,倪月杉等人对视一眼,邹阳曜脸色阴沉着,拳微微攥起,开口:“带路,我要去剿了他们的老巢!”
景玉宸在一旁神色凝重的提示:“这些劫匪,胆敢抓了人,还放人回来报信,说明根本不畏惧你,亦或者,他们抓人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写勒索信,拿赎金,单纯为了拖延时间,不让邰半雪好转!”
邹阳曜讶异的看着景玉宸:“那若真是这样,代表,我们的下一步是什么全在他人的监视之中,对方会想办法阻止,可也没想过真的杀人,这,这是谁?”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心里隐约到猜测一人了。
如果是苗晴画,她定然不会在意,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人死了。
所以这使手段的人,不是苗晴画,而是他人
想阻止他们,却不想真的杀人,或许便是邵乐成了吧?
倪月杉开口安慰:“你别太着急,既然放了人回来报信,说明他们没想过对人真的不利,按照他们所说的做,楚儿就是安全的!”
邹阳曜攥着拳:“难不成,本将军还要忍气吞声?”
景玉宸无奈回应:“为了楚儿安全着想,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依我看,虽然现在人是被抓了,但没有生命危险,倒不如,就让人被扣着吧!”
邹阳曜显然不赞同景玉宸所说的主意,张口想说什么,景玉宸却是继续说:“掳走肖姑娘,是为了不让邰半雪出面作证,让我们没了有利的证人!”
“但你放心,我会救下肖楚儿的!”
听着景玉宸的口吻,明显有足够大的信心。
倪月杉虽然没问究竟有什么主意,但相信景玉宸一定会有办法的。
邹阳曜也安定了下来。
到了下午的时间,三司的人全到了,邵乐成慢悠悠的走来,瞧见倪月杉和景玉宸没来,嘴角扬了扬。
他笑着问:“摄政王夫妇怎么还没来,别告诉本王,他们无能为力,所以放弃前来了?”
康学义等人皆没有搭话,捋着胡须,他们也不知晓啊,所以没人吭声。
邵乐成打着哈欠坐下,开口命令:“来人啊,时间到了,将丞相带出来!”
倪高飞被带着走出来,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不在也不慌乱,邵乐成在一旁笑着提示说:“相爷,今天我和摄政王夫妇一同去了邰府,邰小姐,很不幸的是,在这个时候染上了瘟疫,不能前来作证了!”
不管邰半雪的话是真是假,但绝对有用!可以帮他解了困境。
现在她来不了,或许,确实是天意吧。
倪高飞没有吭声,邵乐成继续说:“相爷,你说我们还要不要等等摄政王夫妇?他们应当很清楚开审的时间,可是却没来,不知道是不是无计可施,所以就没脸面来了?”
倪高飞沉着脸没吭声,邵乐成笑的愈发得意,之后看向了康学义等人。
三人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没再等待景玉宸和倪月杉,开始审问:“丞相大人,接着之前的案件审理进度来审判,易文轩在相府所做的事情,因你的不查,而致使亲王妃被绑架多日,所以这个罪,你是难逃干系的!”
“本相认!”倪高飞十分爽快的应了一声,好似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定罪。
亦或者说,在他的内心早就预测到了,所以才过于平静了。
康学义忍不住开口提示了一句:“丞相,你一旦应下,等同承认你是帮凶!”
倪高飞拧着眉,神色淡然平静的开口:“亲王妃在相府遭了绑架,本相确确实实有难以逃避的责任,本相甘愿认罪!”
邵乐成却是不怎么开心一般,反驳:“你们依据什么,为何判定相爷是从犯,而非主谋?那钦天监的话,岂能相信?他一个行动都不能自由的人,你们就不怀疑他是被人威胁,才出言袒护相爷的?”
邵乐成此话一出,三个人再次沉默的捋着胡须,显然是在思量呢。
倪高飞立即开口:“这些不过是你的揣测,而他们听见的钦天监所言,确确实实是证词,所以应当相信谁?”
“丞相所言,有理啊!我们不应当揣测,而是依据证据证词来判罪!”邰尚书搭腔。
邵乐成神色略有不爽,“那易文轩呢?易文轩是丞相府的人,这一点无法否认吧?”
倪高飞再次开口辩解:“所以三位大人要判本相从犯之罪!”
邵乐成一时被堵的无语,也没有再开口了。
康学义三人一番商议后,邰尚书开口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可直接给丞相定罪为从犯了,案子便结了!”
邵乐成立即不满的说:“怎么可以就这么结了?掳走亲王妃是从犯,那与图梵的人勾结呢?这么大的一项罪,就这么轻易算了?”
康学义三人觉得没在相府搜查出任何关于谋反罪证的东西,自然无法轻易给人定下通敌叛国的罪名。
若是判倪高飞是掳走亲王妃一案的从犯,指不定倪月杉和景玉宸还会就此作罢,可通敌叛国,他们一定会彻查到底,想结案,太难了!
邵乐成若是坚持,一定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亲王,有一个词叫做适可而止。”倪高飞目光冰冷的看着邵乐成,没了一开始的退让,令邵乐成错愕意外不已。
气氛有一瞬的尴尬,在门口的位置,有人缓步行来,在场人朝外看去,没想到走来的人,竟是邹阳曜?
他神色严肃的对在场人一一行礼,之后主动呈出手中的信来:“诸位大人,下官有一证物,要呈上!”
“邹将军,你这是要为相爷伸冤?”邰尚书迟疑的看着邹阳曜。
“三位大人,看了便知!”邹阳曜倒是没有想过多作解释,坚持着呈现手中的信来。
邵乐成一脸好奇:“邹将军,你与相爷一案,没有什么关系吧?你能提供出什么证据来?”
邹阳曜目不斜视,看都懒得去看邵乐成,只冷然的回应:“这证据能不能当做是证物来看,还要听听几位大人的意思,亲王就不用操心了!”
这话似乎对他邵乐成很是不屑?
邵乐成眉头拧着,他知道邹阳曜一定是向着相府的,可他究竟呈上了什么东西,他着实是猜测不到。
而且倪月杉和景玉宸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绝对不是因为他们觉得相爷无救,或许是想取来其他证据,但还没有到手,所以才没有来。
看完证词后,康学义在一旁发了一句言:“若邰尚书的孙女所言非虚,丞相一案,便可宣布无罪了!”
邰尚书眉头紧紧拧着,之后开口质问道:“邹将军,你为何有半雪的亲笔信?”
“那日在亲王府救走邰小姐的便是在下,这次在摄政王夫妇口中得知,邰小姐病重,作为还算有一点交情的我,便去看望了看望。”
“之后谈及了相爷一事,她振作了起来,写了这证词出来!邰尚书应当可以认出这字迹吧!”
邰尚书看着面前的证词,上面的字迹确确实实是邰半雪的没错,只不过邰半雪太过虚弱,字迹很浅,还有一些轻颤
他点头,“正是半雪的字迹没错,她都病重成那副模样了,竟然还有力气写出这证词!”
说着他,长叹一声,颇为心疼。
邹阳曜转眸看向邵乐成,邵乐成的内心,显然是难以接受的。
故意给红绸让邰半雪感染了瘟疫,却没有想到,邰半雪还是写了证词。
而且,没想到,那日劫走邰半雪的竟然是邹阳曜!
他伸出手:“让本王看看!”
证词被拿到他的手中,邵乐成扫了一眼,上面字迹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丝毫不影响认出是什么字来,在下方还有邰半雪本人的手掌画押。
见邵乐成咬着牙,康学义有些尴尬的说:“如果邰小姐所书内容皆是真的,亲王,还请你解释一下,那日你是否与亲王妃有过密谈陷害丞相一事!”
“如果真是你,那你和易文轩是什么关系?那买通钦天监的人,也是你?”
面对一句句的质问,邵乐成立即恼怒的怼了过去:“胡说!本王岂会与图梵的人有关系!若是本王让钦天监办坏事,那两名花楼女子,为何宁受酷刑而不招认出本王?本王还没有让他们两个咬死不认的本事吧!”
邵乐成所言也着实正确
康学义三人又议论了起来,这时在牢房外,又响起了脚步声,几人朝那方向看去,正是来迟的倪月杉和景玉宸。
只是在二人的身后有侍卫拖着一个人,那人被罩住了头,看不见相貌,但被五花大绑着,绝对是犯人一类了。
三人还未起身行礼,景玉宸已经率先开口:“将易文轩传来!”
之后易文轩被带了过来,景玉宸也对侍卫使了一个眼色,罩在头上的东西取下后,那映入几人视线中的人,皆是让人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