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高飞来不及回相府交代什么,已经被送往了城门,当景玉宸得知消息时,倪高飞已经被送到。
“什么,太后分明是想让丞相死!”
一旁站着的管家无奈回应:“可,丞相已经被送走了,来不及阻止!”
景玉宸攥着拳:“本王不能允许,丞相在月杉昏迷期间,出任何事情!”
他朝外走去,明显很是气恼,管家伸手阻拦:“王爷,你现在是隔离!若你擅闯,便是不配合隔离,到时候太后必然会治罪的!”
景玉宸目光凌冽的射去:“难道本王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听着传来噩耗吗?让开!”
景玉宸怒吼一声,将人推开了去。
管家内心着急,紧跟在景玉宸身后,想着相劝阻拦。
城门处,倪高飞到了城墙上,下方是一众难民们,只不过,在场的每一人,或昏迷,或显现病态。
此时城墙下,有人清醒了些许,指着城墙的位置,“有人,有人,要下来!”
“丞相身份尊贵,只给一条绳子?”
有个首领匆匆走来,满脸的着急,显然是得到消息时,就匆匆赶来了。
“回大人,若是给了梯子之类的,其他人容易顺势往上爬,唯有系住丞相,利用绳子将丞相放下,最为稳妥。”
首领依旧觉得不靠谱,他忧心的看着倪高飞:“下官是林兄,林玉山的朋友,丞相大人,若你信得过下官,下官愿意随同你一起下去!”
倪高飞意外的看着面前人,现在朝中百官,最不愿意接的任务便是,出这城,还有人主动请缨?
“相爷,请你相信下官,能护你周全!”
一旁的士兵也跟着相劝了起来:“是啊,相爷,你一人下去,太危险了!”
倪高飞郑重的看着面前人:“多谢你了,小兄弟!”
对方与倪高飞一同捆绑了绳子,由士兵拉着绳索,往下缓慢放去,而在城墙下,早已经有人站了起来,手中匕首拿了出来,目光阴毒的看着两抹身影。
在两抹身影即将落地时,不少人,一拥而上,刺出手中利器。
“相爷小心!”
不远处有人大喊一声,倪高飞身边的首领也跟着看去。
他反应极快,伸腿,将人踹开,顺势将倪高飞推向一边,人也跟着落在地面,但手背被划伤了。
邹阳曜飞快上前,冲进了人群,将想要动手的人,一一踹开。
“你们干什么,丞相下来,定然是为解救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断自己生路的?”
一声怒吼,令在场的人,眼中猩红逐渐退去,倪高飞意外,竟是邹阳曜。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狗官,是为了解救我们!我们在城外这些时日,谁管过!”
邹阳曜将倪高飞往身后护了护,质问道:“若他们放弃了你们,大可以将你们全部乱箭射死,之后拖走焚尸,何必将你们留着活口到现在!”
“将你们放进去,你们以为你们就可以活?错!没有药方,谁都得死!引你们进城,城内的百姓怎么办!被你们传染,跟着命丧黄泉吗?”
一句句的怒吼,掷地有声,在场人听着,只觉得面上惭愧,羞的低垂下头,不知如何回应。
倪高飞此时无奈叹息:“这次我出城,虽然未有准确的药方给你们缓解病症,但我们可以自行自救!”
“自救?”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对倪高飞所言,将信将疑。
在摄政王府外,景玉宸与守在门口的护卫起了冲突,正准备动手,一道声音传来:“王爷息怒,王爷既是在隔离期间,就应当遵守遵守规矩。”
景玉宸蹙眉,朝来人看去,有些意外。
对方这才对景玉宸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景玉宸开口问道:“怎么是你?”
“下官巡逻,路过此地,发现王爷似乎想出门?可是因为城门外的难民?”
“王爷请放心,城外难民,知晓是相爷亲临,情绪都稳定了。”
林玉山温润的笑着,虽然语气淡淡的,但景玉宸听去后,原本浮躁的心,逐渐平稳了下去。
“多谢告知!”
景玉宸转身回了府内,林玉山也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房间内,景玉宸拿沾着井水的湿巾,给倪月杉擦拭着额头,青鸾再次端来一盆井水。
“王爷,要不奴婢在这里候着吧,你先歇息去?”
“不要紧,我来。”
景玉宸将湿巾丢在刚打来的水中,之后带着少量井水,往倪月杉的手臂擦去。
看着景玉宸这般认真细心,青鸾在一旁,福了福身:“那奴婢退下,去煎药!”
“嗯。”景玉宸沉沉的应了一声,视线没在倪月杉的身上移开过。
还在擦拭,门外有敲门声传来:“王爷,勾琼公主醒来了!”
景玉宸动作顿了一下,之后站了起来。
房间内,段勾琼坐在床榻上,奇怪的开口:“为何,感觉全身酸痛,我这是,经历了什么?”
一张口,嗓子沙哑,像极了公鸭子
段勾琼错愕不已,一旁青凤无奈提示:“你之前高热不断,皆以为你是得了瘟疫,可迟迟不见疹子出现在身上,这才放心,将你留在府上照料。”
“若你不在月子中,用凉水助你降温,或许还能醒来的快一些。”
“许久了?”
“嗯,睡了许久了,身上能不酸疼?先喝点粥吧,之后喝药,在屋里活动活动!”
段勾琼打量一下四周,这里是陌生的环境,但陈设摆件皆上的了台面,这里是?
还在猜想,景玉宸走来,“勾琼,感觉如何?”
段勾琼抬眸看去,景玉宸一身月牙白的长袍,脸上满是忧色,进来看到她真的醒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你一直昏迷着,嘴里还总是说胡话,醒来了就好。”
段勾琼只瞧见了景玉宸,没瞧见其他人,眉头皱了起来。
“乐成还被关押着?月杉呢?”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往床上左右一看:“孩子呢?”
“孩子托付给了邹阳曜和肖姑娘,你忘了?”
段勾琼松了一口气:“是的,睡忘了!”
她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之后,狐疑的问:“这里是哪里,乐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