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儿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对倪月杉和景玉宸叮嘱:“你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等我,我进去扎针了啊!”
倪月杉有些迟疑的说:“万一,进去后,会看见少儿不宜的”
肖楚儿差点笑出猪声:“那些个画面,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两具会动的心肝肠肺!”
然后她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那背影看上去很是坚定。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了一眼:“咳咳,咱们找个地方歇着去吧!”
房间内,很是安静,肖楚儿一步步的朝床榻走去,然后掀开了床幔,手中一根明晃晃的银针,准备扎下,但让她诧异的是
脖子上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刃,而在床榻内的花魁此时可怜兮兮的被捆绑在一旁,睁着一双美丽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明显是在求救。
肖楚儿讶异的哆嗦了哆嗦嘴巴:“我,我只是想让她刺激刺激你,然后,你,你来了感觉,我看你作为男人的雄伟程度,决定给你扎针的时间”
“我没别的恶意,你手下留情啊!”
那明晃晃的刀刃,抵在她的脖子上,带着一丝凉意,让人,同时还感觉到了丝丝疼痛
邹阳曜轻哼了一声:“肖姑娘,你还真是出其不意,让人不得不惊叹,你这独特的医法!”
“按照道理来说,我应当感谢你的!可是你未经我允许,让其他人上了我的床!你就不怕我留下一生的心理阴影?到时候,我内心的创伤又由谁来治?”
肖楚儿尴尬的看着邹阳曜:“邹将军说笑了,你这个人胸襟宽阔,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会产生心理阴影?这位可是千金难求的花魁!”
“相貌才艺都是没得挑!多少男人求都求不到!你,应当开心,知足”
邹阳曜嘴角微微上扬,凑近了肖楚儿,手中的利刃更是往肖楚儿的脸上愈发贴近了。
“你又不是我,我心里想要什么,你如何得知?”
他手掌抓住了丝滑的床被,往一旁丢去,被五花大绑的花魁,便被被褥盖住了身子,遮住了视线。
肖楚儿有些尴尬的看着邹阳曜:“医者父母心,我也是想着让你早点好,若是事先告知了你方法,那效果或许就会大打折扣,所以”
“哼。”邹阳曜冷哼了一声,眼里只有不屑,但嘴角的邪笑愈发的深邃起来。
“肖姑娘刚刚你也说了,此法有效,而且,医者父母心,既是如此,不如,你好人做到底”
在肖楚儿还不明白,邹阳曜要干什么时,他将手中匕首拿开,一个欺身,人已经顺势压下。
肖楚儿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邹阳曜,邹阳曜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起来。
“比起花魁,我觉得你更有姿色,所以,我能否好转,也全都靠你了。”
一句话,令肖楚儿脸颊红的快要滴血,她大叫:“啊,啊流氓!”
然后用力去推邹阳曜,但邹阳曜的身子犹若铜墙铁壁一般,巍然不动。
“别乱叫,旁边有人在听”
邹阳曜的眸光微微一转,在一旁的被褥下,还盖着一个花魁呢
而在花楼内的景玉宸和倪月杉开始下起了棋,只是一盘又一盘下完了,依旧没见肖楚儿回来,倪月杉有些奇怪的站了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了啊?这么久?”
景玉宸眼里也满是疑惑:“不如,我们去看看?”
“别人在医治人,哪里可以随意打搅,再来一盘吧!”
景玉宸觉得也是,二人重新又开了一局。
棋子下到一半,听到在房门外,有女子哭泣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老鸨着急询问的声音:“怎么了,我的悦儿,你咋还哭上了?”
“那,那男人简直就是欺负人!”
老鸨一脸疑惑:“究竟是咋了?成了还是没成?那人断袖之癖,你不是知道的吗?受打击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这不是花魁的声音么?
之后,二人朝房门走去,打开了房门,看见的正是默默抹泪的人儿
殳佳悦看见是倪月杉和景玉宸出来,立即一脸羞愤:“以后这种奇奇怪怪的人,还是不要带到了这种地方来,简直就是污人耳朵,两个男人,当着我的面,就,就”
说到后面有些尴尬的,掩面就跑走。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殳佳悦跑开的身影,两个男人?
身为男人的景玉宸就在这里,哪里来的男人?
说的是女扮男装的肖楚儿吧?
倪月杉的眼神逐渐怪异了起来,之后看向景玉宸:“咳咳,该不会是肖楚儿被吃了吧?”
然后,倪月杉快速朝邹阳曜所在房间跑去,景玉宸本要跟上,却被老鸨拉住:“喂,公子,悦儿心灵受到创伤,你要多加钱!”
景玉宸略有不耐,在老鸨的手中多拍了一些银两。
倪月杉匆匆赶到时,房间十分安静,然后在地上丢下了两件外衫
床幔低垂着,里面什么情况她也不知晓。
只是那其中一件外衫,倪月杉认识,是肖楚儿的。
倪月杉瞪了瞪眼睛,开口询问:“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快速跟来的景玉宸,一下捂住了倪月杉的眼睛,拖着往外走。
“非礼勿视”
刚刚殳佳悦的描述,以及现在这场景的幻想,倪月杉咋就这么纯洁,这么可爱呢?
竟然还问究竟什么情况,应当掩面跑开,嘟囔一句“羞死人了”
倪月杉被莫名其妙拖走,此时在床榻上的肖楚儿瞪着双眼看着邹阳曜。
“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她也以为邹阳曜色心大起,敢对她做什么。
但没想到只是单纯丢掉了她的外衫在外面,然后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僵硬的待在床榻上。
邹阳曜垂下眸子,神色间满是怅然:“让月杉少操一点心吧,这也算为我男人尊严,所做的一点努力。”
让自己心爱女人,得知他是个无能的太监,虽然是倪月杉和景玉宸所为,但现在倪月杉不排斥,不抗拒让他复原,邹阳曜就觉得,他应当在倪月杉面前,保持从前的男人气魄,而非想到他,便联想到太监
肖楚儿嗤笑一声,“你的内心戏真多!”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肖楚儿和邹阳曜在房间内才走了出来。
此刻的花楼,不少人早已经离开,所以大厅早已经没了一开始的喧嚣,变的极其安静
楼梯上,传来了邹阳曜的一声咳嗽声,倪月杉和景玉宸皆转眸看去。
只见肖楚儿默默跟在邹阳曜的身后,二人不言不语,神色略有点微妙?
倪月杉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肖楚儿身边,小声的询问:“他有没有欺负你啊?”
肖楚儿抬首朝倪月杉看去,然后摇头:“我没事。”
倪月杉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肖楚儿:“怎么会没事,人家花魁都在房间里,羞愤的跑出来了,说你们两个男人,当着她的面,怎么怎么的”
肖楚儿手掌拍在倪月杉的手背上:“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失落,失落自己少了一个难医的病人,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用奇特又高深的法子,治疗好邹阳曜这种太监!”
“可却发现,有些人,早早好转了,我就略有失落了”
倪月杉错愕的看着肖楚儿:“这话的意思是,他好了?”
肖楚儿点头。
倪月杉眼神逐渐怪异:“可他没有你,依旧不会好,你还是应当开心啊?”
“费尽周折医治好,和轻轻松松医治好,成就感是不一样的!”肖楚儿耐心的解释了一句,让倪月杉逐渐明白。
原来这么一回事
景玉宸咳嗽了一声:“那,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就走吧?”
邹阳曜察觉出气氛的尴尬,但他却是一副坦然的表情,开口:“外面估计也快天亮了,我是睡了一觉,精神不错,不如,大家一起出去喝碗粥?”
这提议平平常常,没任何不妥的地方,肖楚儿却是张口拒绝:“我还有不少病人,今天注定很忙,我就不去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景玉宸也跟着开口:“邹阳曜你别忘记了,父皇虽然昏迷,可早朝时,百官依旧齐聚,你可不能无故缺席,早早回去,洗个澡,换身朝袍,去上朝也好!”
之后伸手拉向倪月杉:“走吧,回去,好好歇息。”
倪月杉有些纠结,还想着多问几遍肖楚儿究竟有没有被欺负的事情。
一般女子被欺负,一开始询问的时候,她可不会说实话,只会选择逃避。
所以她想多问问,若是真的无辜丢了清白,不介意再阉了邹阳曜一次。
景玉宸将倪月杉塞进了马车内,倪月杉无奈开口:“干嘛这么着急拉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