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渴啊”
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邵乐成立即来了精神看向说话嘟囔的人。
“勾琼,勾琼你醒来了?”
段勾琼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有一个男子,好似在关切的看着她,段勾琼狐疑的看着,视线清明后,她立即怒道:“王八羔子!”
随着一声怒骂,一巴掌也扇在了邵乐成的脸上。
邵乐成的脸偏向一边,他错愕的伸手覆在脸上。
段勾琼在床榻上坐了起来,张口便要继续怒骂,邵乐成却率先一步开口:“我去叫大夫。”
他站了起身,准备朝外走去,段勾琼却是道:“站住!”
邵乐成的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去看她。
段勾琼继续说:“你这小子,不是不关心我么?本公主跳下屋顶的时候你都不来接?现在怎么反而假惺惺的过来守着我了?”
面对段勾琼阴阳怪气的质问,邵乐成没有不耐,他转过身,看着段勾琼:“我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我内疚,也决定必须守着你,这不是假惺惺,这是出自于真心的!”
段勾琼以为邵乐成会反驳,会嘲讽她,可他的话让她意外了。
她诧异不已的看着邵乐成:“你,真的,关心我?那你为什么在花楼睡我?是不是因为爱上本公主了?”
这种问题,若是平时,邵乐成扭头就走,但现在不同,现在他知道他所说的一句话,所做的一件事情都有可能引起段勾琼自杀。
所以他选择好好对待段勾琼,珍惜现在。
“是,我喜欢上了脾气暴躁,任性妄为的你,我想迎娶你为妻!”
段勾琼刚睡醒,大脑有点迷糊,邵乐成的台词,让段勾琼更加迷糊。
她扶着额头看着邵乐成眼里除了意外,还是意外。
这真是不是在做梦吗?
见段勾琼的反应傻傻的,没有多么兴奋的表情,邵乐成在一旁笑着说:“你傻看着我做什么?我确确实实是喜欢你,不可否认!”
他走上前,对着站在床榻上一脸错愕半点没反应的段勾琼伸出手,将她拥在怀中,“我害怕失去你,我想和你成亲。”
倪月杉和景玉宸一直在等着段勾琼和邵乐成走出来,等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倪月杉和景玉宸转眸看去,正看见二人牵着手走出来。
倪月杉用肩膀碰了一下景玉宸,景玉宸回过神来,率先开口:“你们这是打算在一起了?”
段勾琼有些娇羞的低垂下头,邵乐成则是无比认真的开口说:“是的,打算在一起,我带她进宫去,找父皇,我要请求父皇同意!”
“去吧,马车都给你们备好了!”
倪月杉开口,二人此刻能走在一起,她非常乐意见成。
邵乐成和段勾琼一起走了,倪月杉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神色复杂。
“不是吧这就走在了一起,现在就去求圣意。”
简直说成亲就成亲,太神速?
景玉宸轻笑一声:“你羡慕?”
倪月杉挑着眉,“那可不?”
景玉宸皱起了眉,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有些不满:“我是让你哪里感觉到不幸福了吗?你羡慕别人?”
倪月杉无奈耸肩:“我想刚刚邵乐成必然说了很多情话,我也想听。”
倪月杉撒娇似的抓着景玉宸的手,摇晃着,她的眼中满是期待的光。
景玉宸却是轻笑一声,逐渐转变成坏笑:“早点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然后景玉宸手负于身后迈开步子走了。
倪月杉则是瞪着他的背影:“小气的男人,说一两句来听听会死啊!”
景玉宸就是觉得会死啊,会害羞死
到了傍晚的时候,倪月杉还在等邵乐成和段勾琼二人之间的喜讯,却有下人过来禀报道:“太子妃,听人说丞相夫人病重,快不行了,你要去看看吗?”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说话的下人,之后站了起身。
天色有些擦黑后,倪月杉到了相府,在房间内,倪高飞也在。
倪月杉从未主动跟倪高飞说过她是谁,此刻出现在房间,也不知道倪高飞是如何想的,倪月杉走到床边,看着床榻上满脸病容的苗媛:“我娘不是有大夫一直在看着养病吗?怎么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倪高飞神色凝重,在旁边叹息一声:“药方按照之前的配方和分量一直在吃,可身体没见好转,一天比一天差,这两天突然就昏迷不醒了,两天都没睁眼,不然也不会让人去太子府通知你。”
倪高飞没明说知不知道倪月杉的身份,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他知道,并且非常清楚。
倪月杉神色严肃:“太医呢?其他大夫呢?有没有请过?”
倪高飞长叹一声:“请了,没用!”
倪月杉心疼的将目光重新落了过去,她不希望苗媛有事。
倪月杉站了起来:“我相信一定有高人可以让我娘醒过来的!”
倪月杉朝外走去,神色坚定。
倪高飞在倪月杉的身后无奈道:“小心行事,你的身份不宜再有太多人知晓了。”
倪月杉头也没回,“嗯。”
倪月杉回到太子府,夜色已经深了,倪月杉将情况与景玉宸讲了一遍,景玉宸也是十分意外,没想到苗媛还会突然病情加重。
“有没有查过其他有问题的地方?比如说,有人在药中动了手脚?”
倪月杉摇头。
景玉宸分析说:“我安排在相府的那个大夫,他不会有问题的,所以若是某个地方被人动了手脚,就绝对是他人动的!”
倪月杉明白。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明天我去着手调查吧。”
翌日后,邵乐成开开心心的来到太子府,准备将昨天去皇帝面前求赐婚的事情告诉倪月杉和景玉宸一个结果。
但倪月杉不在,景玉宸也不在。
邵乐成觉得非常奇怪,“人都哪里去了”
他最后只有去找了虞菲。
倪月杉此时戴着面纱,身穿普通闲常百姓的衣服,她到了相府后,检查苗媛的药渣以及药汁,旁边站着的是景玉宸当初安排的大夫。
大夫在旁边解释说:“这些我都查过,没有发现问题。”
倪月杉眸光敛下,“或许有时候问题不是出在药里,是出在煎药的瓶瓶罐罐里?”
大夫迟疑,他倒是没有观察到这么细致
任梅听青蝶说,倪月杉来相府了,惊喜的跑来厨房,果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即便她戴着面纱,可她还是能够一眼认出。
“姑娘!”
任梅张口张了好几次,也不知道唤什么好,只能叫了一句姑娘。
倪月杉转过身去,任梅正欢喜的走来,看着倪月杉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惊喜。
“姑娘,我好想你啊!”
任梅年纪小,这段时间没见,发现任梅好似蹿高了不少,那小脸也愈发红润圆润,愈发出落的有个女人味了。
“好久不见,着实想念!今日我先查查线索,待我娘病情好转,我带你出去吃饭去!”
任梅知晓现在苗媛的情况,她也没打算多缠着倪月杉叙旧,只有些迟疑的说:“今日府上,大少爷回来,小姐可知道?”
倪月杉意外的看向任梅,任梅继续解释:“原本大少爷被判,不靠去功名,这辈子都不能回来的,可大夫人这病重的太厉害,太突然了,吃药不见起色,老爷只能找了其他途径看大夫人病情”
“有个相士说,咱们家大夫人久病卧床是因为家中邪气过甚,需要来点阳气”
任梅更加凑近了倪月杉:“而且,还说,是咱们家老祖宗动怒了,动怒大房赶走了少爷,想断相府家的前程,所以大少爷才被接回来了!”
倪月杉听到这里,她将手中的瓦罐给放下。
“那倪鸿博到哪里了?”
任梅细细思考了一下:“早上就有下人去城外接,大概快到了吧”
倪月杉没了心思再检查什么药渣类的线索,她觉得这个相士有问题,与倪鸿博回来也脱不开关系。
她攥着拳,对任梅有些严厉的说:“通知相爷,我要一起用午膳!”
是通知,而不是征求意见
任梅错愕不已的看着倪月杉,最后快速转身去办了。
此时在府外,一辆简朴到毫不起眼的马车停靠了下来。
府上的下人皆去迎接,倪鸿博的回归。
倪高飞在书房等待,并未到府门口。
倪鸿博在踏出马车看见相府那熟悉的门楣时,嘴角微微扬起。
这次回来,他相信,再也不会输的那么惨了。
下人们迎接倪鸿博,谁知倪鸿博在下马车后,回身朝身后看去,然后伸出手。
在马车内,另外一只手伸了出来,那只手白若雪,嫩若娇花,纤长细腻,手腕一只碧绿的玉镯,衬托着她皮肤更加胜雪,玉镯也愈发晶莹。
随着女子的出现,一抹淡淡的清香也传入在场人的鼻子中,很好闻,却又绝对不是脂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