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杉摇着头:“随他。”
青蝶有些看不懂,倪月杉可不是容易轻饶了旁人的人,她心里觉得疑惑,觉得奇怪:“小姐,你心里究竟还藏着什么主意呢?”
倪月杉轻笑一声:“等等看吧。”
翌日后,下人在倪鸿博的要求下,将相府到处挂满了白绫,还隐隐听见下人哭丧的声音:“田姨娘走的好生匆忙啊,丢下了少爷一个人去了,少爷该多想你啊。”
下人在哭丧,田府的人知晓田悠的死讯过后,派了下人过来。
下人看着倪鸿博,同情的说:“大少爷还请节哀。”
倪高飞下朝回来,走进相府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回错地方了,等他弄明白是倪鸿博非要给田悠举办丧事,他心中恼怒,质问:“难道大小姐,没有管吗?”
“大小姐昨天夜里就提示过大少爷一个被休的姨娘,是不该在相府操办丧事,只是大少爷他似乎不听劝,不仅要在相府为田姨娘办丧事,还邀请了田家的人过来”
倪高飞脸色铁青,迈开步子朝于姝阁走去。
于姝阁内,田家的人还在哭丧,看见倪高飞走了过来,立即上前迎接,并开口道:“相爷,田姨娘在天之灵,必定感激相爷对她的恩情!”
倪高飞神色铁青,看着说话之人:“她一个被休的妇人,凭什么在相府操办丧事?你们田家的人这么重视她,就将棺材连尸体一并带走!”
倪高飞又看向倪鸿博:“难道你不知道,你娘已经被休了?她已经不是相府的人了?你还让田家的人过来为她奔丧,怎么,你将这里当成是田家了,还是觉得身为独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倪鸿博有些惊讶的看着倪高飞:“爹,小娘就算有过错,可她现在已经死了啊,是她将鸿博怀胎十月生下,鸿博怎么可以不为娘完成心愿,在相府为她操办后事,让小娘得以瞑目?”
“你难道不懂得休书是何意吗?”倪高飞怒不可遏,一个刚被他休掉的人,他就大张旗鼓的将人棺木抬回来,让田家的人过来给田悠奔丧,太不将他放在眼中了吧?
倪鸿博听的出来倪高飞在动怒,他低垂下头,可怜的说:“爹,小娘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鸿博不能不尽孝道,鸿博,想给娘在相府超度,若是小娘死也无法得以安宁,鸿博会愧疚一辈子,鸿博羞愧于娘亲!”
倪高飞冷哼一声:“羞愧?好一个羞愧,你这般胆大妄为,对我便是孝顺了吗?你这么想做她田悠的儿子,那你从此以后便是她田悠的儿子,而非我倪高飞的亲子!”
倪鸿博诧异的看着倪高飞:“爹,你这是何意,鸿博只是觉得娘亲冤死,想为娘亲做些什么,爹,你怎么还想着赶鸿博走”
“来人,将棺材抬走!抬到田家去,不要放在相府,触霉头!”
他哼了一声抬步离开,倪鸿博惊呆的看着倪高飞离开的身影:“爹,难道你跟娘亲几十年的夫妻,就连让我娘在相府操办一下后事都不愿意吗?”
倪高飞根本不想搭理倪鸿博走的飞快,倪鸿博跌坐在地上,一旁田家下人有些迟疑的说:“大少爷,要不你还是别管田姨娘的尸体了吧,死者固然需要得到瞑目,可死者已经死了,最重要的是活人好好的活下去!”
倪鸿博没有回应,没有搭理,下人叹息着抬步离开。
到了傍晚,倪鸿博碍于倪高飞的压力,不敢再将田悠的棺木放在相府,在相府为田悠操办后事,匆匆抬出相府。
同样知晓倪高飞的冷酷无情
入夜时,明艳从管家房间出来,准备走回去,谁知黑暗中出现一个人,将她打晕。
等她恢复直觉后,发现身处在一个满室红光的房间,而在房间内还能听见外面谈笑的声音,她内心跟着一阵紧张,动了动,却发现被捆绑着,丢在床榻上,而她身上也被换上了一身嫣红色的衣裙。
“你这个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嫁给管家?”
一道声音在旁边幽幽传来,明艳一脸骇然的看向说话之人。
她只能看见一个背影,但那背影极为熟悉。
“大,大少爷,是你吗?你,这,为何将奴婢带到此处?”
倪鸿博转着手中的匕首,没有回头去看,只嘲讽的开口说:“你说究竟是管家在乎你呢,还是倪月杉在乎你呢?”
明艳脸色苍白,有些害怕的问:“大少爷你这是想干什么?”
“哼,联合管家一起谋害我小娘,你说我要干什么?自然是让你们这些人为我小娘偿命!”
他一个用力,将刀刃插在桌子上,然后朝着明艳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听说你和管家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你不值钱,所以你今晚我给你亲自安排了三十个男人!”
明艳脸色苍白,咬着唇,身子忍不住在颤抖:“大少爷,奴婢只是一个奴,你”
“住嘴,不要狡辩了。”
他看着明艳的脸,满眼嘲讽:“你究竟是不是一个普通丫鬟,你说的不算,要看今晚究竟有没有人在乎你!”
相府,汲冬阁内,青蝶在旁边着急的说:“小姐,你不能去,信上的人说了,只允许你一人,若是清风跟着去,将直接撕票,明艳不过一个丫鬟,你何必自己冒险?”
倪月杉神色复杂:“虽然是个丫鬟,可曾经也与我同生共死过!”
她站了起身:“虽然我的武功不及你和清风,但好歹也有武功傍身,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小姐,这件事情,分明就是熟人故意为之,绑架明艳,引你前去,这幕后之人怕是大少爷吧!”
倪月杉沉默,沉思。
重伤的管家得知明艳被绑架,让他只身前去,管家蹙着眉,明艳和他招惹谁了么?
细细想来似乎只有田悠,田悠已死,那么现在使手段的人,应当是倪鸿博?他想为田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