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呀。”张准锦紧张地抓了抓头皮说:“′做是做了,慢速搅拌下颗粒粗,易过滤,但实验室转速如何与生产转速相关联,无法得出数据,暂时只能凭直觉。”
做了就好,试生产时会有针对性,王近之点了点头。
碘帕醇溶剂残留这一关也顺风顺水地过去了,研发中心修改完工艺规程后准备移交给制造部,文件签完字了交到方总的桌上。看了一会儿后,方总指着规程说:“你们的DMAC呢,怎么没回收?”
这与本次的技改有关吗?原氯仿作溶剂的工艺中的DMAC就没有进行回收,直接送给外面一个化工厂的,被方总这么一问,有点蒙圈了,回复他说:“与以前一样外送处理,车间设计中,没有DMAC回收设备。”
“工艺变更以前的事我不管,变了就得按要求给我补上,不然,产线不接受这产品。”方擒虎强硬地表态说。
碘佛醇水解物是公司临时决定上的项目,一开始设计时,王近之就提出需对DMAC进行回收,可因为没有现成的车间,工艺又不成熟,生产设备都是东拼西凑组合而成,急着生产抢占市场制高点的,这是公司决策,又不是总工办的私人行为,现在,设备都安装了,上那儿加一套DMAC回收设备去?王近之有些火了说:“我们可以提供给你们小试结果,可这螺丝壳一样的场地,叫给安装到什么地方?”
吵归吵,事情总得解决,一场争执后,王近之叫上了钟每文一起到现场测量了一下,车间确无空余场地可以安装,公司内唯一的一块场所是回收车间角落里留有约一百多平方的空间,但位置处于公司围墙边,设备的高度超出房顶,极可能又一次出现中试车间被举报违建的事情。
现在的待回收DMAC中含有大量的水份,把水与它分离就需要高塔,可塔一高必然会穿出房顶,对着设备厂家给出的设计方案,王近之与钟每文左右为难。
“我在网上查到,有一种叫超重力旋转精馏床的设备,它的外型体积小,高度不高,倒可以放在那个角落里,只是,我们公司从没用于类似的设备,把我们的产品当成试验性质的小白鼠,我怕设备部与釆购部的反对声太强。”钟每文在电脑前边打开了一份说明书,详细地向王近之介绍其中的原理。
誓太灵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因为率先全国同行引进了纳虑与树脂等新设备,只有理念领先才有技术领先,对于新设备,王近之始终抱着根大的热情,看到钟每文的介绍后,急忙对他说:“你把说明书打印出来,我们一起到方总办公室里游说他。”
王近之与钟每文没想到方总表现出同样浓厚的兴趣,看到说明书以后,立即表态说:“这个可以呀,你们俩评估一下风险,如感觉风险不大,完全可以考虑。”
出差送了五十千克DMAC与水的混和溶剂后,一周后收到客户反馈,这套设备可用。
这是新类型的设备,不知厂家可信度如何,万一他们为了这笔生意,给出了不真实的消息,安装后调试不顺利,这个责任我俩得全担了,合同签订的前夕,王近之与钟每文又有些迟疑了。企业大了,时代不一样了,如换成十年前,王近之早就拍胸膛了,可如今,公司动不动就会追责,并且特意成立了一个部门叫审计部,专门负责追查各部门有无违纪违规的事,同时也包括决策失误,审计部部长宋日尧是个冷面的人物,无意中撞他枪口上绝非好事。
“在建议釆购的审批栏上加两行,一行方总,一行吴总,让他们签字确认。”王近之想了想,耍了个花枪。
小人物的医化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