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得住气才是高手,话多是情商低的表现,即使在好朋友面前,王近之自个知道,这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缺点。人生贵适意,既然改不了就不改了呗,王近之又端起一杯白酒一口而尽说:“不多作考虑了,明天上班时间我找吴总问个清楚,什么都考虑利害关系,做人也不痛快。”
如果说憋屈,赵定岳与王近之的感受一个样,这么多年来,在行业里拼搏出响亮的名声,可是,到了现在,赵定岳职务上的副字还没有去掉,为什么呢,因为他的文凭是专科,不符合公司对文凭的要求,年前的工资定档也一样,受文凭的制约,定的档次并不高,猎头多次开出高薪,因为在誓太灵多年,与同事之间的关系都不错,对公司有了依赖性,所以,多次拒绝了。听王近之这么一说,身子一激灵,也举起酒杯说道:“他奶奶的,我也豁出去了,明天与你一起到吴总办公室里问个清楚。”
真的豁出去了吗,真的话是到胡董,而不是吴总办公室问个清楚。看样子两人对这事还是有些顾虑的。王近之哈哈大笑说:“明天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两个人有些话不好说。”
吴总的办公室里,王近之开门见山地说道:“吴总,昨天我在你的办公室上看到了我们几个人的工资单,我感觉公司在工资发放上不太公平。”
吴总看了看他的桌子,工资条还在桌面上,脸色变了变说:“你指的是王正林工资与你一个样的事?”
“一开始一个样我可以理解,他来公司前的水平如何大家都不清楚,公司越职配给他车子并给出额外的车补,这事就让人感到过份了。
可是,我们的工资改革是在他碘伯醇失败后才公布的,改革后的工资还是一个样,凭什么,除了职务之外,总还有个干得好与干得差的差别。一个败军之将,给公司造成九百多万的损失,是我给擦的屁股。”王近之越说声音越响,公司大家的印象中,王近之都是与世无争的,突然在吴总面前发起火来,让吴总也大吃一惊。
“先别这么激动,来根烟降一降火。”吴总边上边递给王近之一根烟,忘了王近之从不抽烟的。王近之很自然地用手一推,吴总才想起这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车子是刚招他进来时就给的,已是过去式了,车补是因为他是外地人,开出的工资与你一样高,主要是考虑到他家庭困难,他家人有慢性病,得天天吃药。”
给车子是因为当时公司认为他拥有碘帕醇生产技术,挖到公司可以为公司增加一个销售额较高的产品,这可以理解,可公司远远不止他一个外地人,月月给车补这实在说不过去,因为家里有人生病就给高工资,这理由就更牵强了。
王近之更火了说:“企业又不是扶贫的民政局,家人有病可以由工会给补助,这与工资有半毛钱关系吗?”
吴总脸色变了变,连续地抽了几口烟说:“你先消消气,公司对你的工作另有安排,正想找你聊聊呢。这不,总工办孙福云主任就要退休了,公司想让你顶他的位置,担任总工办主任。”
孙福云是从县技经委主任的位置上内退后到公司的,说是总工办主任,主管工程审批,职务上相当副总,实际上工程审批权在设备副总陈前这里,他从事的只是外文翻译与名义上的监督签字,有他不多,没他不少,没有实质性的工作,让我接他的班去当总工办主任,这有几重意思在里面,难道说我该进入养老行列里了?王近之一下子怔在那里,久久不能出声。
小人物的医化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