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可阳光越强,地上的影子对比起来越黑,王近之拼命的往山上爬呀,爬呀,奔啊奔呀,用尽了每一分力气,直到再也跑不动以后,才在山腰上坐下来大声的喘气。
山风一过,松涛轰鸣,王近之的脑袋也跟着松涛一样嗡嗡的作响。不远处有个小庙,供的是谁,进去看看吧。小庙宇里,王近之面对着笑哈哈的弥勒佛,哈哈的大笑,笑声中透露出无限的苦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问心无愧,就无惧流言蜚语。对着佛像沉思了一会儿,王近之郁闷略解。
“什么,又是马厂长找我,昨天不是刚找过我谈心吗,这次又是什么事呢?”从山上下来刚刚回到工厂还来不及洗澡,科长就传来了厂长的口信。“找我还是找我们两个谈一谈?”王近之有些好奇又有些气忿的问吴科长。今天可是星期天,非上班时间。
“我陪你一起去,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吴科长回复道。
“你与王武柏的私交怎么样,听说林夕与王凯白是闺蜜?”马厂长破天荒地端上一杯茶,面露微笑。
“林夕吗,我们已经结束了,这几个月都没有再联系,林夕跟王凯白的关系确实不错。”王近之如实回答道。心里很奇怪,马厂长打听这个事情干什么呢?
“那么你跟王武柏的关系呢?平时有联系吗?”马厂长的脸色还是笑眯眯的,一如刚才。
“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自从他离开公司以后就不再有联系了。”王近之答复道。
“那么工厂里面谁有王武柏的联系电话呢?”马厂长倾过身来,紧追着问了一句。
“我不太清楚。”王近之喝了口茶,回复道。
“王武柏现在在松阳,电话我知道。”吴科长接过话题。
“罗主任,你过来一下,把查到的通信记录都打给我。”马厂长提起电话机。十分钟后,罗主任拿着大叠的记录纸来到厂长室。根据吴见华提供的王武柏的电话号码逐一对照。没有吴见华办公室拨出的电话号码。也没有从王近之办公室拨出的这个号码。反而在刘纯蓝的电话上面查到了很多次的通话记录。
“小吴啊,小王啊,你们两个都是我们公司的技术骨干。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柠檬酸酯技术泄密了。人家告诉说王武柏在生产这个产品。我不是怀疑你们,是全工厂每一个部门都在查。”马厂长拍了拍吴科长与王近之的肩,这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这是什么事情啊?大周日的把我们叫过来,怀疑我们偷卖了工厂的技术。通话记录查就查呗,还当着我们的面查什么意思?”走出办公室,王近之满腹的牢骚,对着吴见华大声的嚷嚷。“我们一起同生共死了这么多次,就以三乙胺为例,为了工j的利益差点坐牢,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们呢?”
“马厂长就这个性格,当兵出身的。曾是团长,直来直去,我们不跟他计较。”吴科长低声安慰着王近之。“上我家好好的喝几杯酒吧,不想这种不愉快的事。”
在吴科长的家里,两人坐了下来,摆上酒杯,吴科长没说什么,边上的吴夫人极为生气:“什么亲信,什么从老厂跟着马厂长到这里的。我家里那老实头啊,作死做活的。那厂长对他也是这不信那不信的,更相信当地人。就以磷酸三辛酯的销售为例,哪有叫你们两个人为工j支付担保金的,到现在还不记一分奖金。”
这确实这确实有点过分。王近之想了想,从江西回来也有两个月了,只拿回来担保金,奖金一分也没兑现。
“工作上的事,女人就少聊了几句。”吴见华脸红红的,有些挂不住了。“来来来,我们今天只喝酒,工作什么都不谈。”
“得说一说清楚,厚脸皮很多时候代表着勇气和信心,只有说清楚了,以后的工作才容易干。”王近之敬了吴科长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