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傻大个确实异常开心。这份由心而出的喜悦让过来参加婚礼的来宾们都乐得多调侃几句。
而刚被关平安兄妹俩人偷摸着滚过的一张大床上,此刻坐着今天的主角之一,新娘子苏明月。
这间婚房是在之前就布置好。
虽然新人待不了几天,但该有的都有。大红的铺盖,墙上贴着的喜字,连暖壶都是花开富贵大红。
这是关平安第一次见到苏明月,长相并不是很出众,但胜在气质英姿飒爽,尤其那一双长腿,让她眼睛一亮。
个子怎么也得有一米七高。
据说人家姑娘还是军医院的护士。
今天这俩人都身着笔直军装,脚踏皮鞋,胸前系着一朵大红花。般配得很,而且异常的惹眼。
现在已经不时兴穿大红嫁衣,更别说凤冠霞帔。最多也就是办场酒席,新娘子还得待客敬酒。
关平安看得眼冒星星,感觉好激动的。
关天佑感觉到握紧他手的力量,不明白地看着她。
——你激动个啥?
——好玩儿。
瞧出眉目的齐景年见状抽了抽嘴角。现在他要是建议他大哥大嫂来个现场比武,会不会挨揍?
刚才关关就说新娘子会不会几招。
很遗憾!
人家喊上她那口子齐上都接不了你两招。
齐景年看着自己手上的小手,会心一笑。原以为再见婚礼,他还是会心痛难忍,却是少了一味药。
关关,你在,真好。
稍作休息之后,齐建军带着新娘来到正房客厅。
那里的中堂墙上贴着一张领导人的画像,案几上的正中间也供着一座石膏像。
一位充当证婚、被称为程老的老军人清了清嗓子。
旁观的一群人霎时安静了下来。
“现在新人到,婚礼开始。齐建军同志和苏明月同志给领导人三鞠躬!”
此话一落,两位新人二话不说,特别干脆利落地对着石膏像和画像就是来个深深的三鞠躬,态度之虔诚。
“从今往后,无论贫穷富贵,无论是否要面临风风雨雨,你们都要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婚礼还真简单。
宣誓结成革命伴侣就是仪式。至于喝媳妇茶什么的,估计也得跟她们兄妹俩人偷摸滚床差不多。
没有鼓乐吹吹打打,在一群人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大队人马又开始拥着一对新人涌向食堂。
齐建军这次除了他们小两口各自要好的发小,连同事都没有邀请,主要也是如今不兴摆酒这一套。
但别看他没请外人。
而且齐家除了齐老太的娘家,真正的亲戚也不多,奈何齐老父子俩人的故交和战友却不少。
喜庆是喜庆,却也闹哄哄。
见到一溜儿的老爷子们从齐家书房出来,所到之处,各个身着军装的行人都忙不迭地敬礼。
关平安停下了脚步。
是她想当然了。
关平安深知梅大义之所以能在今天出面,是为她兄妹而来。按理婚礼也结束,可以告辞离开。
兄妹俩人相视一眼,关平安向齐景年悄声告别。
原因?
有很多。
而最主要的。
梅大义毕竟不是梅老。
让他与叶五爷似地坐在主桌,与那些老军人们同桌。他不自在,关平安更不想委屈自己人。
“你现在不能跟我们走。晚上新媳妇还得敬茶,还有你大姑,你二哥三哥他们明天要离开。”
“对。哥,你先忙好你这一头,我们会等你。还得麻烦你多看着点我们姥爷,别让他喝多了。”
齐景年考虑到自己这次要是跟着离开京城的话,后面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倒是没再强求。
见小兄妹俩人示意离开,梅大义心里一喜。他果断借机离开叶五爷,带上一对孩子速速离开。
他们仨人回到梅家小院之时,梅老已经在家。
“好不好玩儿?”
关平安点头。
“我们没喝酒席,参加完仪式就回来。义爷爷带我们下馆子搓了一顿。爷爷,我姥爷晚上可能回不来。”
张阿姨好笑地瞥了眼关天佑,朝小孩眨眨眼。哈哈……早就有人打电话过来问人到家了没有。
“没人给你们甩脸子吧?”
“齐家奶奶很热情,景年哥一直陪着我们。”关天佑瞟了一眼周围,歇下心思提姜家那个儿媳妇。
梅老眼神一闪,微微颔首,“去洗澡,洗了爷爷给你们讲故事。”
“首长,我先带安安去洗,让小天佑陪你们聊会儿。”
耳房内,张阿姨双手提着桶热水进来。
调好水温,关平安谢绝了对方帮忙搓洗。将整个小身板浸在木澡盘内,小脑袋靠在那闭目养神。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夏连翘是吧?
书房内。
关天佑同样琢磨着夏连翘此人。
“说吧。”
呷下一口茶的梅老终于发话。
关天佑闻言蹙了蹙眉,“爷爷,今天有个女人很是奇怪,就连景年哥也让我和妹妹小心点她。”
“姜家的?”
“嗯。”
“夏连翘。”
“对,就是抢了叶家大姨男人的那个女人。”
梅老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道幽光,笑了笑:“如何个奇怪法?”
关天佑歪着脑袋闭了一眼,“故意接近我们兄妹俩人,笑得像狼外婆。我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梅老挑了挑眉,“咋说?”
“我们先进了景年哥的卧室,没一会儿她就端着汤圆进来。那可是齐家,用得了她献殷勤?”
“据我所知,汤圆并不是每一位客人都有。”
关天佑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可她就反客为主不说,进来第一碗给安安,再给我,最后才是景年哥。”
“全程说话都盯着我和妹妹,要知道景年哥才是她外甥,而我们的姥爷姓叶。”
言外之意,里外不分?
梅老哑然失笑,“没准人家就是心怀愧疚,所以想讨好你们替她在你们姥爷跟前多美言几句。”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可我有意提到秀娟姨,她脸色就不自然,我不会看错她有些恼怒。”
梅老好笑地斜倪着小孩。
“嘿,嘿……我怕她朝妹妹下手。”
“是不是又干了啥?”
“我说妹妹是叶家堡的小姑奶奶,连您老也喜欢妹妹。景年哥就接着说我娘得喊您老一声干爹。”
以势压人?
何错之有!
“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