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鞭子自然没有打到陆决的身上,云千寒身形一动,已经挡在了前面,一把拽住了鞭子,笑道:“一大早何必这么大火气,有什么问题不如我们慢慢说……”
安溪医馆的主事人苏喜迎都没有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面前吹过一阵风,鞭子便被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少妇稳稳地接住了。
“你是谁?”苏喜迎没好气地问道,换做是谁都不喜欢在耀武扬威的时候忽然被人打断。
云千寒来得匆忙,并未来得及遮掩容貌,站在那里拱了拱手道:“在下云意,算是这小孩的亲人,要是他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尽管和我说。”
苏喜迎冷笑一声,抬高了音量,“和你说?你看这年龄也不像是他妈啊,再说了,居然偷东西偷到我们安溪医馆来,这事儿,你真能担得下来?”
他的眼神打量打量云千寒,虽然举手投足进退有度,但是一身衣裳也太过寒酸了……看起来并不像很有钱的样子。
云千寒听到这里并不气恼,只是低头拉起陆决,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伤口,并没有伤及根本,但是下手绝对不轻,她的脸色忍不住沉了下来。
“担不担得起也不是你说的算,凡是都要讲理,不过,我家孩子这一身的伤,您是不是要给一个说法?”云千寒按了按自己身侧的匕首,当街杀人不好。
豆豆这是刚刚挤了过来,看着惨兮兮的陆决,强忍着没哭出来,从自己的小荷包里不停地摸出丹药,“陆哥哥,娘亲和我说你是为我找药材去了,怎么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你疼不疼?我这里有龙龙给我的药,特别好用,你先吃上一点。”
陆决虽然被打得很惨,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很开心,或许是因为云千寒将他视作亲人,或许是因为那一句我家小孩,又或者是豆豆急忙掏丹药的举动。
身体的疼他早就已经麻木,忽然的暖,倒让他感到另一种刺痛。
这种刺痛,陆决并不讨厌。
苏喜迎用神识扫了一下云千寒,并没有看出她的高低,只是心中略微有一点纳闷,不敢轻举妄动,嘴上却并不饶人,“您还要什么说法,说到底就是这孩子大晚上上我们这里偷东西不给钱,难道有那里的王法允许这么做吗?就是一个小偷!”
“不!”陆决挣开豆豆的手,想要坐起来,但是不幸并没有成功,只能坐在那里辩解,“我明明给你钱了!你撒谎!”
苏喜迎立刻回敬道:“我们店里和其他店里的东西能一样吗?你扔下那么一点银子,都不够一个小伙计一天的工钱,给钱?我看你是在打法叫花子,侮辱我们安溪医馆的名声!”
“你要是不治,就把我的银子退给我!”陆决咬着嘴唇,那是云千寒给他的,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小人!
听到这话,苏喜迎嘿嘿一笑,“你这还真是不讲理啊,那钱明明就是你来请医生的问诊费,我凭什么给你?”
“你又没看病!”陆决气得要死。
“我们大夫醒了就算,而且,就是这钱你还没给够呢!”苏喜迎不想继续和陆决斗嘴,直接向云千寒伸手,“既然你是他的亲人,这钱就由你来出吧,不多,也就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