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很难,”白昊用脚无意识地踢了两下马肚子,感叹道:“若是一部功法可以简简单单创造,也不会形成各个宗派了。”
云千寒依旧在低头思考自己开创一个宗派的可能性,并没有理会白昊在说什么,忽然突兀地反问道:“若是我天赋异禀呢?”
“你觉得功法是为何存在?”白昊笑着提问,看着云千寒思索的模样,自问自答道:“功法实际上就是无数仙人总结出来的经验合集,同一个属性若有人成功,他的功法才能存在,若有人学习功法成功飞升,他的功法才能流传,所以,每一个宗派都不容小视。”
云千寒并不怎么认可这种说法:“可说到底这并不是成功的经验,而是无数次失败总结而成,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种功法可以直接与道沟通,抛弃所有。”
“想法很美好,但就像空中楼阁。”白昊自身能力不足,无法继续解释云千寒的问题,只能调侃一句:“要不然你再睡一会,毕竟梦里啥都有。”
云千寒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和白昊拌嘴玩,一手拉紧缰绳伸了一个懒腰,长出一口气:“算了,我看你也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既然药宗比青玉门好,我就去药宗,我不信不能闯出一个名堂来。”
“你有这份志气,莫说是药宗,就算是去一个犄角旮旯自己闭门造车,说不定也能干出一番成绩。”白昊觉得心底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暗喜能继续同行,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云千寒逃出生天,身上轻快了不少,看着坐下的马,忍不住笑道:“现在我们也算是无物一身轻,现在想想还要谢谢刚刚那伙人,要不然我们说不定还在哪里骑驴呢。”
白昊的情绪忽然又有一点低落,若是两人没有抢马,是不是又有一位丈夫,一位儿子晚上回家陪着父母妻儿共进晚餐呢?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即便有,云千寒二人可能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云千寒察觉到白昊情绪的变化,反而笑笑:“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不要盯着你父亲的君子不君子了,睁开眼睛看看这世界,大得很呢!”
“你们家的教育方式比较奇怪,不要拉扯着我,我就是想做一个君子不可以吗?”白昊自己也有一点心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奇怪,我们家更大气罢了,”云千寒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大大方方地说道:“我爹告诉过我们姐妹三人,遇到麻烦放心大胆地走出去,走出去,世界就是你的家,畏畏缩缩困在一处待着,家就是你的世界。”
“这话倒是有点意思,不愧是云大将军,说话就是有水平。”白昊对云大将军的话接受程度要比云千寒的话更高一些。
云千寒摇摇头,她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对自己父亲的崇拜,甚至有一点麻木,明明和她说的是一个意思,加了一个名字就变得像圣旨一样。
说说闹闹中,两人的心情都渐渐变好,傍晚的时候,终于翻过了卿云国南部的最后一座山,一个界碑立在山脚下。
界碑由石头制成,一半写着“卿云国界”,一半写着“永夏国界”,直到这时,云千寒和白昊才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马上要立刻卿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