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心中一紧,但这两日已经将她的演技又提升了一步,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看着白二狗,右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邻桌的几名客人,口中发出啊啊的声音。
白二狗也不含糊,大大方方一笑,安慰似的摸了摸云意的头,对着邻桌的人笑笑:“几位大哥好好看看,我这哑巴弟弟真那么像通缉犯?”
那二愣子还真就仔细打量起云意,然后摇了摇头:“冷不丁看一眼的时候,觉得挺像,可这一细看……小兄弟我说了你可别不爱听,你这弟弟又瘦又黑,远不及那通缉令上的人精神。”
白二狗摆摆手,不动声色把云意挡在自己的身后,和邻桌道:“哈哈,我弟弟从小体弱,打娘胎带出一身毛病,赤脚大夫还治哑巴了他,我呀,还真希望他身体好,不过和通缉令像?我倒是不希望!”
二愣子身旁的人拉了拉他的手,没有人愿意听自己的亲人像通缉犯,出门在外,最忌讳与人有口角上的争执,他起身赔礼:“我们这就是随口一说,小兄弟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二狗露出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但发现自己好像也不能把对方怎样,故作大方:“行了,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们都休要再提!”
几人相互客套了几句,各自吃饭休息不提。
离开客栈后,云意反而有一点忧心忡忡,走路时好几次失神,最终还是开口问白二狗道:“你说,前面那个关卡,我会不会……”
白二狗心中也没数,这几人云意和他疲于赶路,一路上精疲力尽,再加上失去亲人的痛苦,云意瘦了有十几斤,而且还画了伪装,但……不行,依旧会被人感觉出相似。
若是有以前认识云意的熟人把守,脱身?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能牺牲多大?”白二狗顿了一下,方法他有,风险很大。
“你有法子?”云意见白二狗盯着自己,忍不住摸了摸脸。
犹豫了一下,白二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用烙铁直接毁掉你的脸,你能接受吗?”
云意倒是没有犹豫,露出狠厉的笑容:“没问题。”
她的干脆利落超出白二狗的预期,也让白二狗心生敬佩,当一个女孩不惜一切的时候,是真的会放弃一切,忍不住夸道:“你还真是干脆!”
云意却摇摇头:“我不是干脆,只是想要活命,想对自己狠一点罢了。”
烙铁烫脸只是夸张的说,实际上,是白二狗从一个行脚医生那里看到用于医治痦子的方法,能不能恢复要看医生的手段,还要看之后的调养。
“我们在下一个村镇不歇息,直接换马,连夜到定西关,简单处理一下你的脸,然后步行出关……”白二狗做出这两日的行动安排。
云意听后点点头,天空上的云又压了下来,看上去不久就会有一场暴雪,看得让人喘不上气来,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我果然……讨厌冬天。”
白二狗没有言语,狠夹了一下马肚子,继续赶路,云意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跟随着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