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漠匆匆赶到桃林的时候,父女两人已经停止争吵,他看见云意被罚跪在庭院正中,直直的跪在那里,歪着脖子,脸上尽是委屈和不平,抿着嘴唇,将目光投向院子的角落。
云大漠的心也终于放到肚子里,快步走到云意面前蹲下,伸手把她的头掰正,一边摇头一边对她说:“我昨天说的话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啊,就在这里好好跪着吧。”
云意本以为云大漠是来安慰她的,没想到他在那里说风凉话,气得将头扭向另一边,小声地辩解道:“我本来就没错,他凭什么利用我?”
云大漠知道和妹妹说道理是说不通了,转身走向了屋里,把云意一个人晾在了外头。
屋里云夫人躺在床上静养,云将军在一旁坐着,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失望和失败感,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云大漠,有些疲惫地垂下了头,问道:“她还在外面跪着吗?”
云大漠点点头回道:“嗯,还跪着呢,父亲,您消消气,妹妹还小,不懂事。”
“什么还小,她这个年龄放在别人家早就为人妻为人母了,”云平澜现在像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着,叹着气说道:“可你看看她呢,每日里不知和什么人混在一起,昨日白天她因为打着云府的名号才被禁足,夜里就跑到徐府,砍断了徐小公子的胳膊。”
“那也是事出有因,徐卿确实利用了她……”云大漠替自己的妹妹辩解道,他知道昨晚和云意说的那些猜测应当是一一验证了,否则按云意的风格是绝不会做出那样偏激的事。
见云大将军一直扶着额头,云大漠便转移话题,问道:“母亲的身体如何了?大夫说可有什么大碍?”
提起云夫人,云大将军的脸色果然略略缓和些,看了一眼云夫人说道:“你母亲没什么大碍,还是老样子,大夫看不出什么,只告诉我们需要静养。”
父子二人看了一眼,忽然,云平澜问道:“昨日被罚的时候,你妹妹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不到,就想着去找徐卿复仇?”
云大漠心知不妙,但他未有云意一样的七窍玲珑心,只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其实不关妹妹的事情,是我昨晚看她的时候,多嘴提了两句,没想到她性子如此不屈,当即就去找徐卿算账了。”
“你啊……”云平澜看看门外跪着的云意,又看看屋里跪着的云大漠,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说道:“你妹妹是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她自小随性惯了,吃不下半点委屈。”
云将军一边说一边摇头,又对准了云大漠:“哎,我这回也算明白了,为何云意这次忽然把问题看得如此明白,原来是有你这个幕后军师帮着指挥呢,但怎么说也不能……”
“父亲,这……”云大漠不知道说什么,急的脸红脖子粗。
“你也不用再和我说什么了,说到底,就是我们云家对子女的教育太失败,你出去跪着吧,把你妹妹给我喊进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云大漠的肩膀明显往下一松,站起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