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接起了卓群的电话,还没有开口问候对方的病情,对方气愤不已的怒意已经逼在她的耳畔,“霍瑶兮!算是我小瞧你了……”
“嘶……”
水水听着这声抽痛,头皮都跟着发麻,“群哥,好好休息啊,我听你这语气,伤势应该是不轻吧,要听医生的话,他肯定让你别动气!”
“你别以为偷了我的资料,就好了,我总有一天会弄死你。”
“什么?你的资料被人偷了?”
水水假装出很震惊的状态。
这个震惊还有些高兴的表现欲露在声音里。
毕竟能让他这么的生气,看来他手里头确实没有备份了。
本来她害怕自己鲁莽了。
现在看来是明智之举。
“我告诉你,你让陆路那小子给我等好了,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什么?这和陆路有什么关系?”
水水的这句话没有任何戏谑的语态,全然是冷下来的发问,毕竟是自家的艺人,她怎么也要维护到底?
免得他手里又握着陆路的瓜。
“我本来还不知道叶倌当年生的那野种是谁的?我现在是明白了……他们两个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是精神有问题,也别浪费住院的机会,去查查,顺便治治,别担心贵,这点小钱我帮你出。”
“你……”
“别太感谢我,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拜拜!”
水水挂掉了电话,仰面对上祁晔的视线,“看来他手上是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我们可以放心了。”
“嗯。”
“只是陆路……”
“他不会有事的。”
祁晔说话接茬的淡定,像是已经知道了事情。
水水看向他时,露出了意外的目光。
毕竟他们都在一起行事。
他什么时候背着她做事了?
而且他的本事可真大。
“怎么说?”
“昨天警署那边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抓到了一起肆意寻衅的事件,我为了防止事件在网上扩大,让人把消息都压下来了。”
“好的。”
祁晔紧接着又描述了昨天的内容。
听警署那边的回复,陆路逮着卓群的时候,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样,一切动作都是用了最大的力度,是准备将人往死里打的。
水水单单听着祁晔淡定的描述,就有些不可思议到面部发颤。
“只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只是为了去打卓群?”
“嗯。”
水水回忆卓群的话,这时有些明白他话语里的意思了,看来陆路和叶倌的确是有点什么?
只是他们两个人倒是藏得深。
这么多年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水水在将陆路从警察署保释出来的时候,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外表沧桑到颓废的男人,视线里均是些冷光。
陆路一袭暗色系的风衣,胡子没有打理的长出细茬,但是五官充满着成熟男人的魅力,精致到如同手工镌刻的。
他艺术感的烫发扎成一把。
没有那种阴柔的外相。
偏偏是给人那种极具硬朗的轮廓。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打火机在黑夜中焠出火光,将他唇瓣上衔住的烟点上,眼圈在寂静里带着他心里的浊气呼出。
眉眼中皆是忧郁。
在原主的印象中,他一向是这个颓唐的模样。
只是水水和他也在电话里交流过几次。
那时听着他的声音,还觉得有些温暖。
至少单单看他的外表,当真不敢想象他在打卓群时,竟然能使出那种要致人于死地的力量?
这得是多么的仇恨。
“叶倌,没事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警署,陆路终于先是打破了平静,水水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平静的回复:“她挺好的。”
“那就好。”
陆路低下头,没有继续言语的意思,好像叶倌没事便是他最安心的事情,这应该是他目前唯一在意的忐忑。
“你就没有别的想问的?”
水水倒是没有准备让他结束的意思。
“没有。”
陆路微微抬起目光,唇角略略勾动,是个清淡如水的笑容,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当真没有任何想要提问的意思。
但是他深邃的视线还是出卖了他。
他的眸光是为叶倌的名字而动,他低落的喉头是因为叶倌的“安好”而起波澜,他的回来是为了叶倌被人恶语中伤。
而且他动手伤人,甚至赌上了自己的后半世入狱,也是因为她。
这些事情中的体现,他又怎么会没有话要说?
水水能感觉到陆路从没有一刻放下在意叶倌的心。
不然一个卓群的电话。
那被隐藏的到许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居然会知道?
“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先走了。”
水水径直的快步往街上停着的车子过去。
这时身后的男人发堵的喉头打开,声音在安静的夜色里渺茫的亮起来,“她真的有过一个小孩?”
“……”
水水站住没有转身。
“是我的吗?”
这句话明显的微弱。
水水来见陆路前,特地去找了叶倌,问了这个孩子的情况,叶倌这些年过得很是坦荡了,也没有任何的揶揄
许是她慢慢的学会让自己放下了。
所以在讲述过往的时候,她很平静。
叶倌说在自己出道的时候,曾和陆路有过一段恋爱,因为他事业如日中天,而她只是刚刚入行的晓露锋芒的选秀歌手。
他们没有公开。
而且他这人一贯的喜欢在外面游荡,也没有准备给她一个家。
至少他从来没有准备向别人宣布他有个女朋友。
那个女朋友总是在家里做好饭等他回家,但是他却总是因为朋友、客户、协会而错失他们每一个重要的日子
后来,他们在多次的分分合合后,叶倌做出了离开的选择。
那天是陆路的生日。
叶倌在家里准备了满满一桌的饭菜,等着陆路回家,希望和他拥有一个特别的日子,而且她有着一个喜讯。
但是她等到了困倦,都没有等来他。
她给他拨出了一个电话,只是接话的人不是陆路,是一个她并不认识的女人,他的圈子是她陌生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将她介绍给任何一个人。
“我找陆路,他在吗?”
“他晚上喝的有点多,在我这里睡下了,你有事情吗?能不能留下你的名字,我等他醒来了,让他给你打回去。”
“没有事了,谢谢。”
叶倌在那一刻的心是发堵的,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平和,但是这不是她在意的事情。
她甚至都没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和她在一起?
但是他的通讯录里……
居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没有任何的备注。
这在一个做事很侧重细节的处女座男人这里,很让人想不通,陆路有给任何人备注的习惯,但是却没有给她任何称呼。
她从前可以安慰自己是她特殊吧。
但是一个男人,谁在他的心里都可以排在她的前面?
他的生日,她的生日,他们恋爱的纪念日……
每一次他都似乎在缺席。
而她也终于没有了那个底气。
也许他并不爱自己,至少他没有准备和她拥有一个婚姻,兴许他还在迷茫他们的未来,或者是说她根本不是他理想中的那个人。
陆路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而叶倌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完美的人。
叶倌平静的讲述这段过往时,面上微微露着淡淡的释怀的笑容,她说在后来他们又有过一次重逢。
但是当他回头的时候……
她没有选择留下。
因为她明白自己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无论他变得再怎么温柔,也懂得去爱一个人、照顾一个人。
她也不会答应了。
那个晚上。
他和她在酒店的房间里,他平静的呼吸吹在她的掌心,他蹲在她的身前,目光露出忏悔的虔诚,他说这一次我们还能不能和好。
她忍着喉咙里的情绪,尽量的保持着笑容,但是没有回应。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时,他们分别在床的两边侧卧。
叶倌没有看向陆路,只是用手将自己的身体护的很严实,但是鼻尖已经被泪水沾湿。
陆路能听到叶倌的抽噎,他转身将叶倌搂在了怀里,手掌温暖的护在她每到夜深会因为情绪过重而绞痛的肚子上。
“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
陆路从来都不会认错的。
但是那天他居然道歉了。
霍小姐是个蜜罐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