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的双眼之中流露出来的是悲伤,是彷徨。
见到刘争和刘争身后的这些人之后,发出来了一丝疑问的神色。
“你你们是?”
老妪年纪看起来挺大,似乎有六十来岁,佝偻着身体,一双眼睛,已经无神,看着刘争,充满了疑惑。
“老人家,我们是大汉的军队,听说日南郡被林邑国的人攻打,特地过来平乱的。”
刘争换了换自己的神色,收起了之前紧绷的心情,主动靠近了这个老妪,然后冲着老妪说了一句。
老人家听见了刘争的话之后,无助的双眼,立刻激动了起来,眨眼之间,就从双目之中涌起了泪花,激动的靠近刘争,拉着刘争的双手。
“太太好了,你们你们终于来了,我们的救星终于来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里为什么尸骸遍地?”
刘争虽然不想要触及这个老妪的痛心之事,但是他身为交州实际掌控者,自然要为交州的百姓做主,弄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之后,刘争才好做接下来的打算。
老妪激动着开始给刘争说起这朱吾县的事情,虽然因为激动说的很慢,表达能力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刘争还是从这个老妪的口中,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也终于知道了林邑国的那些畜生,所做的事情。
原来,几天之前。
林邑国的大军,就已经到达了这里,朱吾县人口本就不多,只有万余人口,其中原本县城里的兵马,都被朱符征调离开。
整个县城都没有什么实际的军事力量,在林邑国的步兵出现在朱吾县外的时候,县令只能够组织起城中的青壮年男性开始对付林邑国的人。
他们不敢主动出击,只剩下七百多人青壮年在城楼之上,进行防守,闭门坚守不出。
林邑国的人不想加大死伤,只是不断的在这里消耗,利用时间逐渐消磨朱吾县的守将士气。
并且扬言,县令若是不投降,等打破城门,必定屠杀所有男性!
县令忠于大汉朝廷,不想要投降,结果,坚守了十余天之后,最终还是没有顶住林邑国随后到达的大军。
在两万大军的进攻之下,朱吾县仅仅半天的时间,就已经失守。
那些林邑国的人,也真的就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一破城,就在朱吾县里大开杀戒,但凡是男性,只要高过腰带,就屠杀。
屠杀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朱吾县这个不算大的县城,房屋本就不多,一整天的时间绰绰有余。
大量的男性被杀害,女性也没有能够得到幸免,年轻貌美的都被抓走充当了林邑国的奴隶,年老一些的,没有什么姿色的都抢夺财务,任由抛弃在这座荒城之中。
等到刘争的兵马,到达朱吾县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口所剩无几,剩下来的大多都是一些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孩子的老婆婆。
刘争听见了这个老妪的讲述之后,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手上也是立刻捏成了拳头,指甲刺入自己的肉中,一阵疼痛感,让刘争变得清醒。
“畜生!战争,打仗我可以理解,但是屠城,迫害百姓,这可真的是禽兽不如!”
刘争咬着牙,从自己的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对那林邑国的太子范逸颇有几分欣赏,这个家伙,虽然是趁火打劫,趁着交州朱符刺史身死的机会,攻打交州,有些取巧,但是也算得上是一个懂得捉住机会,审视夺度之人。
就连他从自己手中逃脱,刘争也颇为欣赏他,认为他是一个聪明人,可如今,他听见了老妪的这一番话之后,刘争只想杀了他,一泄心中的愤愤不平。
“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老身丈夫为国捐躯,儿子也死在了那些林邑国士兵的手中,就连女儿和刚刚满十三岁的孙女,都被那些禽兽抢走了!”
老妪越说,越是潸然泪下,整个人,在刘争的面前哭的更是可怜。
这一幕,也让刘争的气愤之情,变得更加明显。
“老人家你放心,我就是交州新的州牧,我一定为你做主,踏平林邑国,救回你的女儿和孙女!”
刘争摸着老妪的手,给这个老妪许下了承诺。
虽然他的这个州牧只是自己册封的,但是现在谁会管这个,这个老妪也只能够寄希望于刘争的身上了。
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刘争甚至都没有和老妪多说什么,只是安慰了这个老妪几句,便立刻转身,带着徐晃等人,决定继续追击范逸。
“徐晃,你追击到这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范逸?”
徐晃跟在刘争的身边,听见了刘争和那老妪的谈话,此时脸上同样十分难看,眉宇之间暴露出愤愤不平之色。
“主公,那范逸是往这边跑了,不过那家伙骑着一匹高大的动物,跑的很快,加上又让手下的人拦截我的追击,中途本来我追上了一次,可是还是让他给跑了。”
徐晃将自己追击的过程简单的和刘争描述了一下。
刘争一听就明白了徐晃说的是什么。
“高大的动物?大象?”
日南郡,本来还有一个称呼,就是象郡,这里的林间常年都有一些大象存在,有些人能够驯服大象,让大象充当坐骑。
被看大象是一个庞大笨重的动物,可是一旦大象发狂起来,奔跑的速度,并不慢,甚至在这种山里,战马还未必能够跑的过大象。
“怪不得那家伙可以从你们的手中逃走,原来你是骑着大象啊!”
“那个东西叫大象吗,我倒是第一次见。”
徐晃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立刻追击,这一次虽然只带了三千人过来,但是只要在他返回林邑国之前,三千人应该足够了。”
刘争并没有在朱吾县停留,只留下了一百多人的小队,进行善后,对朱吾县做一些辅助安抚工作之后,便继续带上自己的兵马,冲着林邑国的方向追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