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结束了工作的艾登踱步来到了医务室。
他是来查看艾凡莎的体检结果的。
为了洗掉艾凡莎血液中的毒性,他现在除了让艾凡莎每天接受药物治疗,每周还会安排她来这里做一次身体检查。
对于美琉姬奴所提供的治疗方案,他还是保留着几分警惕。
他推开医务室的门,一眼就看到坐在门边看守犯人的维罗妮卡。
“长官!”维罗妮卡当即起身,向艾登敬礼。
艾登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她继续坐着:“喔,今天是你负责值班啊。”
“是的。”
艾登扫视了一下房间,看到了体检结束的艾凡莎正坐在病床边上,正端着一个茶碟若无旁人地吃着一小块蛋糕,嘴边沾着雪白的奶油。
艾登看得愣了一下:“哪来的蛋糕?”
监狱里的食堂,不管是面向狱警的还是面向犯人的都只供饭菜不会供应这种甜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狱警从外面带进来。
艾凡莎听到了他的问题,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但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默默地将视线转向了维罗妮卡。
艾登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维罗妮卡,维罗妮卡只好举手承认:“对不起,是我给她买的,为了感谢她昨天出手帮忙。”
“哦,原来是这样,那没事。”艾登笑笑,“犯人有立功表现,给点奖励也是合情合理的,不违反规定,我找她们帮忙偶尔也会给她们一点好处的。你以后在监狱里碰到什么场面忙不过来的,也可以主动让她们帮把手。”
“这样可以吗?我看监区长都没这么做过。”维罗妮卡有点意外。
她知道艾凡莎、戴莉和阿森娜是被艾登任命协助管理监狱的模范犯人,但从进到这里任职以来,她只看到艾登随意地使唤这些犯人,其他的狱警,哪怕是作为监区长的芙兰达,也没有和这些犯人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久而久之,她不禁产生了这三名犯人只有典狱长本人有权调用的感觉。
艾登耸了耸肩:“没什么不可以,我招募她们就是为了协助狱警管理监狱的,又不是给我一个人当秘书。其他狱警不用她们,是因为不习惯,而且也对她们也有所顾忌,但我想你应该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艾登看得出来,和其他完全将核心区的犯人当成洪水猛兽的狱警相比较,维罗妮卡似乎能用一种更加平等的视角去接触和管理核心区的犯人。
就像对待艾凡莎,其他狱警只将艾凡莎看作是一个危险的怪物,不敢和这个连血都带着剧毒的孩子有过多接触,也就是有维罗妮卡还能把她当一个孩子,对她抱有同情。
毕竟维罗妮卡本身就是和这些犯人相比毫不逊色的异类,她并不忌惮和这些犯人近距离接触。
艾登有心培养维罗妮卡,将自己管理监狱的手段一点点传授给维罗妮卡。
将来维罗妮卡如果能成为他管理核心区的代言人的话,很多事以后就可以不用非得由艾登自己亲力亲为,工作也能变得轻松不少。
“你先看着她,我去看看检查结果。”艾登说着大步走向检验室。
一进到检验室,他就将门重新关上了。
检验室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狱医,另一个,是戴着镣铐的美琉姬奴。
美琉姬奴的左脚拴着一条长长的脚镣,另一头栓在柱子上,这道保险让她暂时不能离开检验室,主动和艾凡莎接触。
“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他直接朝狱医问道。
“没有全部出来,不过毒性鉴定已经完成了。”狱医回答。
“结果怎么样?”
“毒性确实减轻了很多,有毒物质的浓度差不多降低了一半,其他的生理指数并没有什么异常。从目前的结果看,这个治疗方案相当有效。”狱医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降低了一半?这样听起来,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了啊。”
“浓度只是一个参考指标,一开始用药,效果会比较显著,越到后期进展会越缓慢。治疗的最终目的是要完全改变那孩子的造血机能,这个过程会比较漫长。”美琉姬奴插话进来,给艾登做了解释。
艾登听完点点头,转向美琉姬奴:“可以啊,你还挺老实的,我之前还有点担心你会不会动什么奇怪的手脚。”
“落到您手上,我已经认命了,我当然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了。”美琉姬奴苦笑着抬起手,晃了晃手上的镣铐,“我已经做好了余生在监狱度过的打算,不知道典狱长愿不愿意多给我一些改过自新的机会?”
艾登听出了美琉姬奴的意思,她是想和艾凡莎她们一样,成为给艾登效力的模范犯人,以此换取在监狱里的特权。
“我是不太敢用你这种跟毒蛇一样的女人的,更何况我还没法对你用恶魔契约。不过只要你老实遵守规矩,我也不会为难你。用得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和你交易。”艾登一本正经地回道。
他深知美琉姬奴确实很有可利用的价值,但同时也是一个完全不值得信任的蛇蝎美人,现在这女人表现得老实,只是因为她目前没有能反抗他的机会。
和这个女人,他只能谨慎地保持距离,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和对方交易。
“果真是个滴水不漏的男人啊。”美琉姬奴叹了一声。
这时,检验室外有人敲了敲门。
“谁?”艾登回过头。
“长官。”屋子外头传来了维罗妮卡的声音,“监区长叫了个人过来找您,说禁闭室那边好像出了点状况。”
“禁闭室?”艾登皱起眉头。
正常来说禁闭室并不是一个会出状况的地方,犯人在那里都被严格隔开,有什么问题在场监视的狱警基本上都能马上处理。
而且现在禁闭室那边应该就只关着两个犯人,就是昨天在食堂闹事的暴龙卡蜜拉,和尸妖丝莱茵。
思索了片刻,艾登回了一句:“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