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长的身影随即欺身而上。
靳承寒双臂牢牢撑在她身侧,一双黑眸犹如神邸一般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一切,那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寒意凛冽。
沈言渺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去。
靳承寒却半分都不给她机会,一只修长的手掌轻而易举就将她纤细的手腕压过头顶,他随即冰冷如霜地逼出声音:ap;沈言渺,如果我是土匪暴徒,那你呢,身为有夫之妇,半夜酒店幽会野男人,你又算什么?ap;
ap;不安于室,红杏出墙?ap;
他一字一句说得凌厉又刻薄,宛如千刀万刃鲜血淋漓地刺在她的心口。
不安于室?
哈!
他到底是怎么还能堂而皇之说出这样的话?
在跟林之夏缠绵不清以后!
在把她当做礼物送进虎口以后!
他杀了她都好,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沈言渺拼命忍着眼泪不让它掉出来,一双眸子倔强又固执地望向他,他身上专属于林之夏的香水味几乎快要让她吐出来:ap;靳总真是言重了!跟您比起来,我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值一提!ap;
ap;沈言渺,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话,已经够你死多少回了?!ap;
靳承寒看着她豁出一切又嘲讽浓重的小脸,他浓眉紧紧凝起,一双黑眸更是迸射出刺骨噬血的寒意:ap;亏心事做的这么坦坦荡荡还冥顽不灵,沈言渺,我到底是小瞧你了!ap;
沈言渺却无所畏惧又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有泪自她眼角流淌而下,凄美决然:ap;靳总不也是吗,事到如今,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我,指责我!靳承寒,真是对不起啊,我竟然还活着,你心里一定很失望吧?ap;
肯定会失望的。
他到底是有多嫌弃她碍事,才会把她送给别人啊!
自寻死路?
也对,爱上这样一个冷血无情到骨子里的男人,难道不是她自寻死路?
动了不该动的心,爱了不该爱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靳承寒闻言浓眉紧皱,他似乎有些听出了什么不对劲儿,但却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鬼话,只是恶声恶气地低吼:ap;沈言渺,就算想要糊弄我,也麻烦你想点新招数吧,混淆视听颠倒黑白这一招,你没用厌,我看都看烦了!ap;
是吗?
在他眼里,她就只是在颠倒黑白?
沈言渺忽而勾唇轻笑,一双眸子里却水光流转,俏丽的脸颊上那一抹笑意让人无缘无故揪心得疼。
她久久没有出声。
靳承寒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左心房像是被什么狠狠捶上,有疼又闷!
靠!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她,他在这里心慌个什么鬼!
靳承寒,你还能不能更窝囊一点?!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骂自己。
ap;靳承寒ap;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言渺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她惨白的唇畔勾起一丝苦涩到极致的笑容,声音更是轻到几乎听不见,她说:ap;不如我们离婚吧ap;
不是问句。
也没有在征求他的意见。
她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就只是在淡淡地通知他。
靳承寒瞬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整个人都怔怔地僵在原地,就连抓着她手腕的手掌都不禁松了力气,他眼底布满阴霾死死地瞪着她,怒目切齿地嘶吼出声:ap;沈言渺,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ap;
离婚?
还敢跟他提离婚?
这女人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沈言渺将手腕从他的桎梏下挣脱出来,然后抬手用力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又继续竭力平静地说:ap;我说我们离婚吧ap;
明明早就酝酿了那么久的勇气和言语,真正说起来居然还是这么艰难。
沈言渺话音才落,她整个人被靳承寒用力地向前扯去,虚软无力的身子牢牢撞上他坚实的胸膛,隔着单薄衣料,听着那隆隆如雷的心跳。
不知道给了谁狠狠一个耳光!
靳承寒单手锢上她纤细的腰线,他竭尽全力绷着最后一丝耐性,冷冷逼出声音:ap;沈言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ap;
为什么要收回去?
只要离了婚他们就是陌生人。
陌生如何对她,又有什么重要,她又何至于如此心痛?
ap;靳承寒,我们之间ap;
沈言渺轻颤着用力眨了眨眼睛,直到眨掉所有泪意,她才紧紧攥起掌心,竭力让自己说得淡漠:ap;就是你想的那样,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把你当成替身,我从来都没有ap;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又一次被人重重地扔回了床铺间。
颀长的身影随即欺身而上,靳承寒已经彻底被气到理智全无,也不管她身上还裹着纱布的伤口,高大的身躯结结实实地将她压在身下。
ap;沈言渺,你敢再说一句,我一定掐死你!ap;
靳承寒怒不可遏地吼,一双斥血的黑眸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从来没有人能够让他这么懦弱无能过。
但沈言渺却都做到了。
欺骗他,背叛他,利用他。
直到现在,她竟然还能如此义正言辞将他最不堪的伤口狠狠扒开,又蹂躏踩踏。
沈言渺恍惚觉得有泪重新模糊了视线,她忍不住问自己,心痛吗?
痛!
痛不欲生!
可如今,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早死早超生,对谁都好。
ap;靳承寒,其实你说的没错,像我这样的女人的确一文不值!ap;
沈言渺强迫自己偏过头不去看他,只要不去看那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她就可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只不过声音哽咽得厉害而已:ap;是我配不上你,是我死缠烂打,是我虚情假意,我其实早就该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ap;
这么说够了吗?
这么不堪的她,他肯定不会再要了。
他们终于不用再拖着,终于可以一刀两断,各不相欠!
灯光柔和的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靳承寒满目火光恶狠狠地瞪着她,他浑身散发着嗜血慑人的阴冷气息,很久才咬牙切齿地吼:ap;沈言渺,我就是对你太过于仁慈,才让你总是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地践踏折辱!ap;
话落,就是布帛撕裂的声音。
颀长的身影蓦地倾覆而上。
靳承寒出手蛮横地扯上她身上的裙子,一双眸子里寒霜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