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说是不是我想多了?我看云微那孩子怎么有些不对劲儿呢?”
走在一旁的嬷嬷闻言停下脚步,斟酌着回话:
“奴婢倒是没发现,可能是少奶奶病中虚弱所以才会如此吧?”
侯夫人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对劲,还是不对劲!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提起文轩的时候云微的态度!具体也说不上来!你看看之前文轩那架势,恨不得时刻在云微眼前盯着,怎么让这会儿醒了他反而不在?”
这么一说倒是真像那么回事儿,世子爷有多着急大家伙是看在眼里的。
这会儿能有什么事情叫他抛开生病的妻子去处理?
“夫人多虑了,不是说世子有正事处理?世子的一贯作风您还不了解吗?他向来是拎得清轻重缓急的!”
侯夫人一想也是,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吧!
“但愿如此吧!行了,咱们也在这里挺长时间了,回去吧!”
“是~”
回去之后侯夫人这心还是放不下,不过管事的都来找她回话,一时之间也没那个精力去想了。
这件事就那么搁着了。
…………
“来人啊!快来人啊!三少奶奶吐血了!”
呼喊声瞬间打破了沉熹院的宁静,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不绝于耳。
邵文轩听见动静第一时间赶到了卧室,只见床前围了一堆人,手忙脚乱的在秦云微身前清理。
他看见她换下的寝衣上沾染着醒目的红!
那一瞬间他的心紧紧地提起,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恐慌。
“派人去请太医了吗?”
“回世子话,已经去请了!”
他坐在床边动作轻柔的拨开她额间的头发,语气平常的问“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吐血?”
一屋子的人这时候都跪着,各个心里都担心的不行,她们也不知道这怎么会这样!
喝了一碗白粥,然后就只是照常服了药。
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这,秦云微醒来还和她们说话了呢!除了虚弱了些倒是没说哪里不舒服啊?
邵文轩看着跪着的人心里的怒火怎么都压制不住,平时是不是秦云微太惯着她们了?
所以这会儿他问话一个个都当没听见?
“问你们话呢!一个个都哑巴了?”
“世子!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少奶奶吃过药之后就说些睡一会儿。奴婢守在这里也没离开过,没过多久少奶奶就突然吐出一口血。这……”
紫苏说不下去了,吓得直哭。
她是又急又害怕,倒不是害怕邵文轩的责罚,而是怕秦云微真的有个三长两短!
她还从来没有看见秦云微吐过血!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除了两年前她们去别庄的时候遭遇暗杀,秦云微手臂受伤流过血之外,还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吓人!
之前知道是外伤,总有愈合的一天!
今天这从口中吐出的血着实叫人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太医都没有察觉是什么原因?
太医被急急忙忙的叫过来,还是之前给秦云微开方子的那位。
这一次邵文轩没有再隔着屏风让太医诊治,都这个时候了,若是不叫太医弄清楚情况要如何想法子治疗?
他将秦云微揽在怀中,让她背靠着他,然后对太医说,“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吐血?”
太医走上前看了看秦云微的面容,然后问了她吃了些什么,然后才诊脉。
奶娘将药渣和白粥都放在一旁,方便太医查验。
他们第一反应是有人在这些东西里面下毒。
可是太医一一查验之后结果显示无毒。
这下大家都陷入了困惑,太医想了想再次问道“夫人可曾服用过其他药物?”
邵文轩思索片刻说出了秦云微曾经泡过驱寒的药浴,还服用过补气血的药方。
太医听完之后要求查看药方,邵文轩叫奚嬷嬷找出来给太医,另外给秦云微制成的药丸也一并交给了太医。
拿到这两样东西太医立刻检查,这药方没问题,药丸经过查验也没有问题。
邵文轩这下也无从得知了,除了这些再无旁的了。
难道真的就是突染恶疾?
奚嬷嬷内心挣扎了许久,本来这件事是不能说的,可这会儿事关秦云微的性命,她也不敢再瞒着了。
虽然知道这话说出来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
可她顾不上了!
“世子!奴婢有话要说!”
邵文轩闻言一脸莫名的看向她。
“你要说什么?”
奚嬷嬷走到一旁从包袱里拿出来一个蓝色的瓷瓶。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瓶塞,“少奶奶之前曾服用过一粒这个药丸。”
她没有说出这是避子丸!
可太医接过去一闻,药材的成分基本就知道了。
他震惊的看向奚嬷嬷,然后又看向邵文轩。
片刻的震惊之后他收起了情绪。
他第一反应是邵文轩是知情的,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世子夫人服用避子药!
邵文轩见太医的神情古怪,还以为这药丸有问题。
“太医,这药丸可是有什么古怪?”
奚嬷嬷这心生高高的悬着。
这心里真是纠结的不行,既希望源头是这药丸,那太医好歹知道缘由,也方便施救。
另一方面又担心太医说这药丸没问题!
那这避子药的问题就相当于被她给摆到台面上了。
她这不是好心办坏事了吗?
邵文轩在等太医的答复,奚嬷嬷也是一脸紧张的等待太医的结论。
当邵文轩听说这是避子药的时候当场僵住了。
眼神复杂的看向怀里的人,他居然说不清这会儿自己是怎么了。
虽然他说过不着急子嗣的事情,可他没想到她会偷偷的服用避子药!
若是她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完全可以和他明说,为什么要吃药,这对身体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她心里压根就没想过和他好好过日子?
是这样吗?
避子丸,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东西?瞿大夫私下偷偷给的?
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去责怪她,而是希望她醒过来和他说明缘由。
只要她给他说一个理由,他都愿意相信她。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太医,可是这药的缘故?”
太医这会儿也不敢说的太肯定,这桩桩件件看起来都没有问题,可是混在一起就是药性起了冲突。
嫡女谋爱之夫人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