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也没心思去和紫苏计较。
大家就那么围在秦云微床边,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就有人敲门,是下人送酒过来了。
等人端上酒,奶娘将酒倒在洗脸盆里,用毛巾浸湿了稍稍拧干,然后紫苏和春杏她们在一旁替秦云微宽衣解带,奶娘就给她擦拭全身,脖颈和腋下是着重部位。
“呀!”
紫苏和春杏没忍住大吃一惊,这,她们看见了什么?
奚嬷嬷听见动静也赶紧上前查看。
奶娘也愣住了。
只见解开秦云微的衣裳之后,秦云微的双手,不,准确的来说是两侧的手臂上都经脉都变了颜色。
正常人的经脉是淡蓝色,可这会儿秦云微的却已经是紫红色!
奚嬷嬷捂着嘴不敢相信,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紫苏这回没忍住质问奚嬷嬷“嬷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你一直在小姐身边伺候吗?”
奶娘也没有制止紫苏,这回她也觉得奚嬷嬷应该有个交代。
奚嬷嬷见大家都看向她,她也慌的不行,下意识说:
“不应该啊!我们回来之前我还给少奶奶换过衣服,那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紫苏不管那么多,“你现在也看见了,事实摆在眼前,难不成这还能说咱们临时画上去诬赖你不成?”
奚嬷嬷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可她是不可能对秦云微做什么的啊!
“紫苏姑娘,我知道没照顾好少奶奶说我的过错,可我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紫苏一脸不忿,“嬷嬷何必同我解释?我也没说是嬷嬷做的啊!我也是担心小姐所以多问了几句罢了。”
奚嬷嬷这是有苦说不出,也不敢推卸责任,本来秦云微生病她就已经很自责了,这会儿又看见这情况,她是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还是奶娘理智些,这会儿打断她们的争论,“都别说了,眼下小姐这情况得赶紧给世子说,好叫太医看看要紧不要紧!”
紫苏里面接话,“我去,我这就去回话!”
春杏年纪不大,早就被这场面吓住了。
她们在那里追究责任,春杏却始终盯着秦云微的手臂看,她还从来没见过谁都经脉是这个颜色的!
这,这也太异类了些!不,都可以说诡异了!
若是真像奚嬷嬷说的那样,回来的时候都是正常的,那是什么原因让她在这么短短时间内变成这样了?
她不由在心里各种推测,就连鬼怪志异都被她想到了。
这会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她张了张口想说自己的想法,可是快说出口的时候生生忍住了。
这话不能乱说,弄不好会没命的!
屋子里面的人在忙活,外面的人也都在隔壁的屋子等候消息。
侯夫人见邵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手却早已紧紧的握着拳头。
她叹了口气,对嬷嬷说道“去给世子他们准备些吃的送过来,忙活了一宿该饿了。”
嬷嬷答“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邵轩摇摇头“不必了,我不饿。”
侯夫人急忙说道:“那怎么行?不吃东西身体受不了的,娘知道你放心不下云微那里的情况,可你不照顾好自己,万一你也累垮了可怎么是好!”
邵轩不想多说:“娘你别说了。”
侯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见说不动他就更加不放心。
“你不想吃东西,那你总得去梳洗一下吧?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邵轩这次没反驳,朝侯夫人打声招呼之后就去洗漱了。
到底是回来了,这副样子叫人看见了的确不太妥当。
没过多久邵婷婷也收到消息赶过来了,她进来的时候没看见邵轩,走到侯夫人身边问“娘,三嫂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说是三哥连夜赶回来的!很严重吗?她到底怎么了?”
侯夫人在邵轩那里也没得到一个好脸色,她除了知道秦云微高烧不退,其他的也是一无所知。这会儿邵婷婷一问起来她也是烦的很。
“我哪里知道!等你哥回来了自己问他!”
额,一大早就挨了白眼,邵婷婷也是莫名其妙。
于是她走到旁边问书义,“你和他们一起出去的,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书义站的笔直,维持着邵轩离开时的姿势,本来他是贴身跟着邵轩的,可这个时候邵轩是去洗漱了,他总不能再跟着了。
其实他也想赶紧溜了,谁知道
当场被邵婷婷抓着了?
既然她问了他也就简单的说了几句“回小姐的话,具体的属下也不清楚,只是因为夫人突发高热,世子担心夫人所以才连夜赶回来找太医诊治。”
邵婷婷一知半解的看着他,“高热,怎么会这样?我之前见三嫂身体还不错啊,怎么会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书义立马义正言辞的说“小姐多虑了,属下怎敢欺瞒小姐?这就是突发情况,谁也没料到的。”
邵婷婷眼睛没放过书义脸上的表情,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不老实。
算了,这人要生病谁也控制不了,为难他也没那个必要。
这会儿见他没什么异样她也就没继续问他了。
“行了,知道了,我就是问问。”
书义从始至终都是那副表情,要真说有什么不一样也不是邵婷婷能看出来的。
他这会儿其实也不轻松,邵轩暂时离开了他总得在这里盯着情况。
侯夫人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不过她没有邵婷婷那么好糊弄!
这会儿她也想要弄清楚情况,邵轩什么都不愿意说,秦云微又还昏迷不醒,能知道的也只有找这个跟着他们一同出去的人了。
她走到书义面前站定,语气随意的说道:“这好好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书义:“”又来一个?
对于侯夫人和邵婷婷的问话书义始终坚持先前的说法,就只是意外而已,谁都没有料到的。
至于他们的去向他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和盘托出的。
他是邵轩的人,该说什么不该什么心里门儿清。
侯夫人本就不是个简单的人,这会儿听见一样的答案哪能就那么被忽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