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主动请缨

众人齐聚一堂,还真是挺热闹的。特别是十几岁的女孩子都是爱玩的年纪,又都打扮的惹眼,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从胭脂水粉讨论到服饰搭配,各有各的心得。

说到这里秦柔自然是今天最受瞩目的人,秦姨娘为了让她在众人面前露脸,可是花了大手笔给她置办首饰。所以她也享受着别人艳羡的目光。

毕竟年轻没什么阅历,恨不得别人都来捧着她。

可她忘了自己只是个庶女这般张扬自是有人看不上的。

齐夫人和二太太就是其中之一。

她们两个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移开目光。

还是看天色不早了,二太太才起身告辞,“齐夫人,今日多谢府上的款待,改日再邀请您过府一叙,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就不打扰你啦。”

齐张氏客气的将人送至大门口。

等人都看不见了才收起脸上的笑容。笑了这半天,脸都僵了。

揉了揉发酸的面颊,她这心里开始琢磨着今儿这出。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宣恩候府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单单不让秦云微出来走动?侯府嫡女何等尊贵,再者听说秦云微如今也14岁了,正是该相看婆家的时候,怎么反而把人拘在家里。

听说秦云微很是得老太太喜爱,这话倒是与外界传言相符,只是要说老太太离不开秦云微,这一看就是借口。

什么缘由她也不得而知,只是齐钰那里

哎,怕是得失望了。

自古男婚女嫁那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动了真情,成了还好,不成的话可就是冤孽啊!

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出什么差错。

下人急忙跑过来喊道“夫人,二少爷在花园等您,说是请您过去一叙。”

“知道了,你告诉他,我这边忙完就过去找他。”

“唉,好的夫人。奴才这就去。”

她心里发酸,儿大不由娘,看着他为一个女子这般上心,让她这个当娘的着实有些苦涩,她又何尝不希望他得偿所愿,只是如今怕是要让他失望了,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咱们家。

她才刚踏进花园,齐钰就急忙迎上来扶着她的手臂,焦急问道

“母亲,你不是说给侯府的女眷都下帖子了吗?怎么独独不见云微?”

她一脸的无奈,“钰儿,你是我的儿子,我难道还不了解你的心意吗?只是这个秦云微,你怕是妄想了。若是寻常女子,娘二话不说一定给你娶进门,可是她,娘却是没有把握。”

“这是为何?可是侯府的人说了什么?儿子想知道,您就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吧!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她看着齐钰这急切的模样有些不是滋味,

“哎,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从二太太她们嘴里得知,秦云微很受宠,是宣恩候夫人的心头肉,宝贝的很。

今日不让她赴宴,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侯夫人这是不打算这个时候给秦云微相看。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机,只是你怕得再等两年。”

虽然这样劝着齐钰,可她心里却是不看好的。如今连年战乱,宣恩候府的势力盘根错杂。

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很大,这样看来,作为宣恩候府的嫡女,那婚事怕是不能自主,也不会是寻常人家能高攀的起。

齐钰虽然年少有为,也是武状元,可到底年轻,在朝堂上没什么根基,怕是入不了他们的眼。

可她不忍心这时候泼他冷水,若是连个念想都没了,那她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钰儿,回去吧,别想太多,若你们真的有缘,那谁也阻拦不了。”

“儿子知道了,今日害母亲受累了,儿子惭愧,母亲,儿子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

齐钰回去后一直在房间里喝酒,喝着喝着他脑海里就想着她的音容笑貌,然后不自觉微笑,呵,想到她就觉得美好,心里暖洋洋的。

他答应过她要娶她为妻,他不会食言。

他知道她一定也在想着他,等着他兑现诺言。

她还小,他愿意等,无论多久。

谁也没想到这一等就等来了朝廷的调令,圣上有旨,命兵部即日点兵十万,驰援边关,务必要驱逐蛮夷,扬我国威。

齐钰思索再三终究是下定了决心,他不能这样躲在后方!

若是他能建功立业,那到时候别人也会高看他一眼。

除了报国之心,他还想着以后能给秦云微更好的生活。

因为就目前而言,她一个候府千金,选择的确不止他一个。

退一万步来说,就是秦云微不介意,那宣恩侯也会对他诸多考量。

今日秦云微没有来赴宴,不恰好说明她家里人不想她和外界过多接触吗?

若他是什么王孙贵族,那还会是今天这个场面吗?

呵,想到这里不由得自嘲!

终究是他站得还不够高!

齐藤回府的时候满脸疲惫,还没喝上一口热茶就被齐钰拦住了,他不解的看着齐钰:“你这是做什么?”

齐钰双手抱拳,满脸迫切的问:“父亲,圣上决定点兵十万驰援边关可是属实?”

齐藤颔首,“属实!哎,如今这场仗打了那么长时间,消耗了太多的人力物力,百姓早就苦不堪言。

今日早朝圣上也是下了决心一定要打赢这场仗,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这场仗输了,只怕是这天下可坐不安稳了。”

齐钰闻言上前单膝跪地,“父亲,孩儿愿随军出征,为我天御朝出一份力,不打胜仗绝不还家。还请父亲应允!”

齐藤早就料到他会主动请缨,所以当他真的开口提出来的时候反而没那么惊讶。我天御男儿为这国家抛头颅洒热血那是无尚的荣耀。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他也觉得应当,齐钰从小就想着保家卫国,这次的机遇难求,不怪他那么上心。

可想归想,他终究还是有些心情复杂。

看了他许久,终究还是松口了:

“起来吧,你有这份心为父很是欣慰,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放心,你母亲那边我去说。”

齐钰闻言一脸惊喜,心里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然后对着眼前的父亲感激的说道“儿子多谢父亲成全!”

齐藤看着眼前的儿子很是欣慰,齐钰是几个儿子中最像他的,对于他有这等大义实在是让人佩服。

再者他之前投身于忠勇候帐下也曾经历过大小战役无数,此次去驰援忠勇候他们,想必是他心中迫切的心愿,他作为齐钰的父亲,又怎么能束缚住他的手脚?

如今形势不容乐观,他愿意淌进这趟浑水,作为父亲也只能期盼他平安归来。

也许是感受到这不同的气氛,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齐腾和儿子们喝了酒,也算是给齐钰践行吧!

席间齐钰说了自己将要去战场的消息,他是笑着说的,可除了齐藤之外的人都十分震惊!

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年头谁不想躲在后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他倒好,上赶着去边关!

齐夫人听完之后筷子都握不稳,没有人比她更难过。

她想的是:难道就因为那个女子没有来见他,他便要舍弃这个家去送死吗?

不怪她多心,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这样的要求,说没有那个女孩子的原因她是不会相信的!

吃完饭她本来是想留齐钰单独谈话,可齐藤看出了她的意图,对着齐钰说“早些回去歇着吧!左不过就是这几日了,有什么要准备的就赶紧准备。”

齐钰看着他们拱手行礼,“儿子告退!”

然后疾步走出了院子,不给其他人留他说话的机会。

齐张氏见状埋怨的看着齐藤,

齐藤深深的叹口气,然后牵着她回屋子里了。

齐张氏伺候齐腾洗漱宽衣,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偷偷抹眼泪。

齐藤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夫人,齐钰长大了,他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就算你上次装病给他骗回来,他虽然人在家里,可心早就飞去老远的地方了。

这次他既然再次主动请缨,那就说明他是经过深思熟的,咱们拦不住的。何不成全他这一次呢?我知道你担心他的安全,可上战场的将士们都是父母的儿子,别人也会担心不舍,可还是含泪送他们走,只为了维护更多人的安宁。咱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才是。”

齐张氏闻言哭的更凶,“我又何尝不知道啊老爷。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心疼他,他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老大和老三都成家立业了,咱们孙子都有好几个了,可齐钰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他才会那么义无反顾的去战场,我就是怕他没有牵挂,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里。

你不知道啊,我这个做娘的心疼他啊!”

还有就是她知道齐钰的心结,他遇上那个姑娘怕是真的上了心的。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担心!

若是他最终爱而不得,她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告诉她这个母亲,他说他喜欢上一个姑娘,他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可现在看来,他怕是离开前都不可能再见那个姑娘一面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更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