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斯转过身,用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表情和眼神,来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场景和从天而降的幸福,但是却没有期待中的那种激动,反而感受到了深深的压力,他不能对不起欧阳蓝,却也辜负不起纪霖渊的这片深情,曾以为自己在失去心语之后将再也得不到美好的感情,现在却会被情所困。
“纪小姐……你……我……”祁东斯几次想要说出口的话,却怎么也对不上嘴,没有什么词汇能够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狂喜?焦虑?愧疚?心疼?都不是,这种介于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场景,完全在自己的想象之外。
纪霖渊抬头深情凝望着祁东斯,伸出纤纤玉手遮住了祁东斯的嘴巴,说道:“别说话,别说出你的想法,让我有更多的幻想空间,你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你安安静静地陪伴我,我好难受,我好孤独,我好害怕……”
说完,纪霖渊依偎在祁东斯的宽阔的胸膛和健硕的胸肌上,竟闭着眼睛流下了眼泪。
此时的祁东斯,早已没有了之前微醺的醉意,但却比那时候还要迷乱和陶醉。他低下头,望着梨花带雨的纪霖渊,终于还是卸下了自己的防备,怜香惜玉的冲动让他拨动了纪霖渊缠绕双眸的发丝,深深地拥抱住了她。
纪霖渊那柔软的身躯,隔着浴衣都能感觉到那温情的酮体和炽热的爱意,祁东斯闭上了眼睛,试着去享受这一刻,这梦想实现的一刻。
纪霖渊侧耳听得很清楚,祁东斯的心跳比平时要快,这说明他现在的心已经被自己拨动了,于是伸出了手,缓缓伸向祁东斯的脸。
触碰到祁东斯那滚烫的下巴,纪霖渊的手像是被电了一下,缩了回来,微微抬起头,见祁东斯并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便更加主动地再次伸出了手,轻抚着祁东斯棱线分明的脸颊。
祁东斯从纪霖渊的指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从未有闻到过这样的香味,它像一种香水味,却没有那么浓重的工业味,仿佛来自于纪霖渊的身体内部,让人忍不住去嗅去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体香吗?
纪霖渊将另一只手臂也从祁东斯的腰间伸了出来,双手搂住了祁东斯的脖子,轻轻地往自己这边用力。虽然纪霖渊身材高挑,净身高有168公分,但还是差祁东斯一些距离,在她的拉扯下,祁东斯也很配合地低下了头。
纪霖渊轻轻闭上双眼,仰起脸,慢慢向着祁东斯的脸靠拢,就在她感受到了祁东斯鼻息的时候,突然祁东斯抬起了头,似乎是拒绝的意思,纪霖渊一阵失落,但祁东斯却一手扶住她的后背,一手绕至她的腿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祁东斯来了一个公主抱。
纪霖渊穿着宽松的浴衣,被祁东斯如此一抱,胸口的领子向外敞开了一些,深深的从若隐若现中跳跃了出来,清晰可见。
祁东斯将纪霖渊抱着走进了房间,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想要直起身子,却被纪霖渊细长的手臂勾住了,纪霖渊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不想让祁东斯起身。
两人四目对视,含情脉脉的眼神和意乱情迷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再加上缠绕在一起的彼此急促的呼吸,谁都抵挡不住这种欲罢不能的。
纪霖渊再次闭上了眼睛,扬起脸蛋,将自己的红唇向祁东斯的双唇贴过去,可就在两片嘴唇将要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祁东斯移开了自己的脸。
“这样……这样不太好吧。”祁东斯不敢直视纪霖渊的双眼。
纪霖渊睁开迷醉的双眼,带着一丝失落和幽怨望着祁东斯,她觉得祁东斯的反应已经代表了那个没有说出口的答案。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你对我没兴趣对吗?”纪霖渊想想还是不甘心,冷冷地问道。
“不是,没有,我……”祁东斯忙否认道,他在想着该如何向纪霖渊表达自己的意思,如果现在发生了什么,怎么向欧阳蓝交代,如果什么也不发生,眼前这个女孩子,可是自己的梦想啊。
祁东斯以自己的现状来说出了理由:“我不能让你失去清白之身,现在这个时间,不合适,你也知道,我无法……无法给你任何承诺和未来,我现在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可是纪霖渊却不接受这个理由:“我不在乎,我不要什么承诺,我只要你,而且……而且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什……什么???”祁东斯转过脸盯着纪霖渊,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眼睛里又写满了惊慌失措。
“我被人过。”纪霖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圈红红的,眼泪在打转,她一直将这个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屈辱尘封在心里最深处,希望永远不要再被揭开,但这次为了向祁东斯展示自己的真心诚意,她将这段屈辱的历史坦白了出来。
祁东斯脑袋嗡了一下,纪霖渊的这句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耗,他一直奉若女神的纪霖渊,竟然被人过,他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捅了一刀,在疯狂地滴血,他呆愣了半天,抬头问道:“谁干的?刘……”
“不是他!”纪霖渊知道祁东斯想说刘辰的名字,连忙否认,她顿了一会儿,说道:“那个人叫纪小峰。”纪霖渊说出了这个让她恶心至极的名字,眼泪还是没能忍住,唰唰地流下了来,流淌至自己的脖子上。
祁东斯双拳紧握,整个人都在颤抖,“纪小峰,我记住这个名字了,他在江下吗?”
纪霖渊见祁东斯满腔怒火,知道他是准备去找纪小峰算账,帮自己出头,阻止道:“你别去找他,他爸是江下市二把手,你斗不过他们的。”
“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放过他。”祁东斯冷冷地说道,如果是自己被人欺负,他还会考虑一下必要性,但现在是自己心中的女神,受到人生中最大的屈辱,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他已经被刘辰砍断了脚筋,是个废人了,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就不要再去找他了,我不希望你……”纪霖渊更担心的是祁东斯的安危,她不想祁东斯因为自己的事陷入麻烦,曾经为她出头的刘辰已经被关进去过了,她不想祁东斯再重蹈覆辙。
想不到刘辰曾经还做过这么疯狂的事,祁东斯对刘辰的胆识更是敬佩几分,纪小峰的下场,也让他多少有一些安慰,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放过这个畜生。
没想到坚强外表下竟然隐藏着如此悲惨的经历,祁东斯没说话,他望向躺在床上的纪霖渊,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放心不下让她一个人面对这惨痛的记忆,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几张纸巾,轻轻地给纪霖渊擦拭着眼泪。
“我自己来。”纪霖渊想要拿祁东斯手中的纸巾。
“我帮你。”祁东斯不让,他希望自己的关心能够稍稍化解纪霖渊心中的悲痛。
纪霖渊疼痛的心,在祁东斯的关心下,感到了阵阵暖流涌上了来,她自己用手抹了抹眼角的余泪,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我可以借你的肩膀考一下吗?”
那期待的眼神,再加上此情此景,祁东斯自然不会拒绝,他点点头,坐到了床头,双手撑着床,纪霖渊靠了上去,虽然祁东斯的动作略显僵硬,但也算是有点浪漫温馨。
这个时候,只有靠着祁东斯宽阔的胸膛,聆听他那用力的心跳,纪霖渊才会感觉到强烈的安全感,她轻轻闭上眼,用心去感受祁东斯带给她的满足感。
“你知道吗?这样的场景,我幻想过无数次,但我始终觉得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奢望,只要能够见到你,不管提出什么样的合作要求,我都会答应,我前半辈子忙于事业,后半辈子,我想要勇敢地去追逐我的爱情,而你就是我唯一的选择。当我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我总是胡思乱想,却又时刻期待,期待着你出现在我面前,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会去你们酒吧,说是商讨合作事宜,其实是想找你。后来当我得知你在江下被市局的警察盯上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尤其是刑警队的人来问我你的下落,当我拿出你那块染你血迹的布给刑警队时,我以为我做了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我每天担惊受怕,那种失去你音讯的失落和惶恐,每天萦绕我心头。不过好在,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这一次,我决定勇敢地向你表达我的爱意,我害怕再次失去你,害怕永远失去让你知道‘我爱你’的机会。”
纪霖渊闭着眼睛,倾诉着自己对祁东斯的思念和爱慕,发泄着自己内心积压已久的话语,不说有多浪漫,但至少真心实意,全是自己心里面埋藏许久的真心话。
祁东斯静静地听着纪霖渊诉说着自己的情感,心里满满的感动,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爱的人,正好也深爱着你。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恰恰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