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朦胧,远处翠绿高山缭绕着云雾,犹如一片世外仙境。
小乡镇中人没有多少,这会儿因着下雨,人更是不多,地面的水流往道路两旁凹处流淌着,易谨手里撑了一把伞,鞋踩在水中,飞溅起水花。
望其背影,消瘦苗条,若隐若现在细雨之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推着车子站在檐下躲雨的人,视线不由自主的从她的背影扫过,又相视嘿嘿一笑。
“车,多少钱?”
清淡的声音传来,那几个正笑的人,后脊发凉,扭过头,便见那本来在雨幕中的人忽然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前面的发被她拨到一旁,露出的眉眼浅淡,眼皮下有明显的的青黑。
“嗬!”几人被她吓了一跳。
易谨抬眼看着距离她最近的人,“车子卖多少钱?”
“我……我不卖。”
易谨掏出自己的手机,给他们看自己手机的余额,“三千,够么?”
男人咽了一下口水,那余额九后面跟着的一串零,跟假的似的。
“要不你别买他的了,我的卖给你!三千块!我这可新买没多久!”
易谨视线微转,落在和她搭话的人身上,“你卖?”
“卖卖,我的卖!”
易谨没有什么挑选的念头,既然有人卖给她,那她就要。
“哎,我的车要卖了,你买他的干什么?”
最先被易谨搭讪的人有些急了,自己这车开了两年了,早就不值三千块了,几个人的车都是电动车,也没有谁比谁的好。
易谨淡淡的瞥他,眼底带着不好惹的微寒,“你说什么?”
那男人被易谨的视线震慑,张开嘴,可喉咙却无论怎么样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易谨和另外一个人做了交易,买下了他的电动车。
那个人好心的给了她一件雨衣,易谨道了谢,头也不回的骑着电动车消失在雨中。
要不是自己手机里多出来的那三千块钱,那人还真不敢相信那个女人曾来过。
易谨将车骑到了距离那个村庄最近的一条路旁。
这边只有修葺过的水泥路能进村,旁边都是农田作物。
易谨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发觉现在还有信号,便给启索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启索把自己的位置告知给了易谨,她顺着启索的话,找了过去。
启索此刻正待在一个很小的房中,应该是别人不要的房子,漏风漏雨,难为他还能找到这种地方。
看到易谨时,启索还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摸摸鼻子,“易小姐,你怎么穿成这样?”
易谨没什么表情,仿佛她现在的穿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没事,关徐言时的地方知道在哪么?”
说起正事,启索立刻正色说道,“已经知道了,从我们现在这个房子走过一片树林,那个房子就在树林里面。
那片树林里面的信号全被干扰了,什么电话都打不出去,小徐总受伤的腿里面放了跟踪器,也被屏蔽掉了。”
易谨淡淡的颔首,“用不了多久这边就会有人过来。”
她把藏起的东西给了启索,启索面露惊愕。
“知道什么叫擒贼先擒王?”易谨抬眸看他。
后者点头,隐隐能猜到易谨想干什么。
“我做诱饵,把对方的人抓过来,你等着其他人过来,进去救人,懂么?”
启索虽然知道易谨的实力,可仍旧担心,“他们这么多人,就算是您过去,也是凶多吉少。”
“他们不会杀我。”易谨淡然的说道。
粱以筎的出现就有一定的疑问,她知道徐言时被绑,又把这件事告诉她,摆明了就是引她过来。
或许,对方抓徐言时,目的可能就是自己。
易谨便从房中出来,她打着伞,抬脚往那树林中走去。
启索低头,望着手中的武器,紧紧握住,一言不发的等待救援的人员过来。
树林中的路比外面还要难走。
易谨孑然一身,缓缓的走了进去。
负责站岗的人轻易的就看到了易谨,她打着伞,对方并不能看清她的脸,只能看到是一个女人。
“沈先生让我们等的人就是她?”
“看不清脸,你有照片么?”
“有……奇怪,照片上的人是个短发啊,这个人的头发还挺长的。”
“难不成是走岔路的?”
盯梢的人合计了一下,便出声说道,“你是谁!?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他们的声音极为凌厉,仿佛是在恐吓她。
“是谁在说话?”清丽的女声,如莺鸣一般。
软弱的声音,让盯梢的人松懈了几分,视线只能看到她的裙子,以及白嫩细长的小腿,几人相视一眼,不由得对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有了一些好奇。
简单的思考两秒,他们就朝她走去。
打伞的人把伞打的低,他们走进了,也没能看到她的脸。
“小妞,你藏什么?”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我们村。”
“我们就是这里的人,还好奇怎么没见过你呢,怎么?打这么低的伞,是长得磕碜不敢让别人看?”
其他人哄笑。
眼前的女人听着他们的笑声,并没有什么变化,“听你们口音好像并不是这边的人。”
“你们再不走,我就去喊人过来了。”
“喊啊,这小树林全是我们的人,把他们喊过来,你可就惨了。”
“听哥哥们的劝,把伞抬起来,让我们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
一群吊儿郎当的人,说话也极为下流。
“行啊。”
女人缓缓的将伞往上抬,这些的视线都盯着伞下的人,想看看这人到底长什么样。
几个人视线专注,就当女人的下巴露出来的电光火石间,伞面往下一翻,又往前刺去。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色的打伞给打了一个照面。
“草,这人是易谨!”
易谨半点没有和他们浪费时间的意思,手腕一转,伞往上抬,顺势猛的一转,水滴直朝他们的脸上飞溅。
易谨抬起脚,踢向其中一个男人的脸,长裙翻起,里面一条半身裤,那人的身体被易谨的一脚踢在了树干上,后脑遭到重创,闷声哀嚎。
伞面被合上,化伞为剑,易谨的眼底含着冰霜,以持剑的手法,朝另外几人以迅雷之势而去。
她长期作战,无比明白敌人软肋在何处,伞尖一刺,顺势又劈向另外一人。
伞上的水珠随着易谨的刺,劈,而飞溅起来,比天上下来的雨水更加的凌厉。
这两个人连易谨的脸都没有看清,就被易谨打倒在地。
易谨利落的把他们砍晕。
再看向另外一个人,走过去,抬起自己的伞,在对方惊恐的眼中,毫不犹豫的打在他的脖上。
那人白眼一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易谨从他们的身上翻出了一些东西,把其中两个耳麦打碎,另外一个塞入自己的耳中。
随意的放了一木仓,枪响声瞬间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等他们过来时,只能看到地面上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同伴。
“是谁!?”
“去告诉沈先生,有人闯进来了!”
“会不会是易谨?”
“她不会打了人就跑了吧?”
“肯定跑不远!赶紧追!”
一行人忙朝外面追去,也有人搬着那几个昏迷的人往里面走,他们通过耳麦里的频道进行沟通。
踩在树上,被浓密树叶遮住身体的易谨冷淡的垂下眼眸,看着他们跑远。
沈先生?谁沈先生?
易谨的视线挪向树林深处。
“沈先生,易谨已经过来了!我们的人被她放倒了三个,我们现在就去追她!”
耳麦中传来了声音。
易谨这边听的有些磕巴,还算能听的明白。
“抓活的。”
那些去追易谨的人只应是。
微微有些熟悉的声音,让易谨的视线一凝,她握紧了双手,眼底一片冷翳的喋血杀意。
外面的人被调走了许多,易谨恍若无人的来到了树林中的木屋附近。
这旁边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外面的只是寥寥无几的皮毛罢了。
易谨的视线在别处看着,发现了这个房子只有两个,有一个门紧关着,另外一个半掩着,她无法接近,不然就会被发现。
易谨的视线往上看,望向这两个房子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