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谁想找死尽管过来

“只会朝易谨示弱,来让易谨垂怜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埋怨?”

徐言时面容涨起紫色,难以呼吸的感觉让他如搁浅的鱼,捂着自己的脖子,瞪大了眼睛看向沈黎。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不知道。”

沈黎神情变得极为扭曲,笑声也极为怪异,“不过我可记得清楚的很呐。”

“不过也不能让你就这么轻松的死去。”沈黎蹲下来,掏出了一颗药,怨恨的看着徐言时,“你多幸运,让易谨心甘情愿的为你研制药品,救你的命。”

“看看,这个就是能救你命的药,是易谨亲手研制出来的,不过嘛,这里面的东西被我改了改,你吃下去,应该会死的很慢。”

沈黎拉起徐言时的头发,强硬的将手中的药塞入他的口中。

就在此时,徐言时咬住沈黎的手指,药因为他的吞咽而进入喉中,徐言时不管不顾,猛然抓住沈黎的衣服,将他狠狠的拽在地上。

‘日后若有人再欺负你,你就先打对方的下巴,从下至上的打,他们就会因为疼痛而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他的脑海中腾起一段话,徐言时目露狠色,拳头从下至上,凶悍的往沈黎的下巴砸去。

沈黎被打的猝不及防,舌头被牙齿咬了一个正着,疼得他眼底激起泪水。

‘然后在戳对方的眼睛,若对方是死敌,戳瞎也无事。’

徐言时猩红着眼,从未做过如此狠事的他,狠起来也毫不手软,朝他的眼睛刺去。

到底是他的力量不够,沈黎尖叫了一声,将他推开。

此时的徐言时宛如是一只暴走的病狼,踉跄的爬起来,不知疲倦的轮着自己的拳头往沈黎的脸上砸去。

沙哑的声音充斥着狠劲儿,“你再如何嫉妒,我也是易谨的男朋友,以后的老公,未来携手到老的人。”

“沈黎,再装下去也没什么用了,你是死后复生之人吧。”

沈黎被徐言时打到鲜血淋漓,徐言时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能打这么多拳,徐言时也是赚了。

他的脚步踉跄,大脑眩晕,“你以为我死了,她就会选你?别做梦了,她爱的人只有我。”

徐言时头晕目眩,“沈黎,易谨永远都不可能选择……你。”

说完,一声重重的声响,徐言时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沈黎眼疼的厉害,下巴也疼,舌头也疼,他现在恨不得把徐言时给剥皮剔骨,一泄心头之恨。

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疼得让他根本睁不开眼睛,他心中恼怒,却无处可发。

“爱你又如何,今天你必定死在这里。”

“你且看着,日后究竟会是谁在易谨的身边。”

沈黎声音都变得大舌头起来,他的舌头疼得厉害,摸索着离开这个小屋。

徐言时抬起沉重的眼帘,看着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浑身无力到了极点,用不了多久,他可能就会死在这里。

马科看着沈黎从里面出来,皱着眉,问道,“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徐言时呢?他死了吗?”

“快死了。”沈黎面无表情,“他碰了过敏源,用不了多久就会死。”

“现在你们去外面戒严,等着易谨过来。”

“终于到最后一步了?”

“是。”

他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徐言时,而是徐言时身后的易谨。

抓徐言时过来,让他死,也只是激怒易谨的其中一计罢了。

易谨经过这几天的奋战,早就精疲力尽,徐言时在她心中的重量无可替代,只要用徐言时来引诱她,她一定会坐视不理。

失去力气的易谨,就算再厉害也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易谨对常野的威胁太大,只要她存在一天,常野就会担心易谨对温月月动手。

常野要易谨从此在他的眼前消失,马科想带走她,这些都让沈黎有了掌控他们的理由。

沈黎早就让人把这个消息传给了易谨,她恐怕就在赶来的路上了。

眼睛红肿的沈黎笑了出来。

来吧。

易谨。

从此以后,你将成为我的易谨。

徐言时有的模样我也能有,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让我变成另外一个人。

徐言时不懂你的感情,我懂,我将爱你直到世界被永夜沉寂。

……

车上,阴沉到足以滴墨的易谨,踩足了车的油门,一路狂奔。

那双眼眸,罕见的流露出死寂的喋血。

车跑入暗道之中,暗藏在影子里的是孤苍幽寂的死神,只睁着一双猩红的双眸,冷静如君王一样,坐在枯骨堆砌的王座上,目空一切,又睥睨着整个世界,等待审判的那一刻降临。

时间倒流到一个小时前。

易谨还在救人。

跟着救援队将患者从现场往外挪。

有人赶过来站在她身边,同她一起扶着患者的担架。

“你累不累啊?要不要休息?”粱以筎看着她不知疲倦的工作,心中有些愧疚。

“没事。”

她们共同做完了一场手术,将患者送入病房。

长舒了一口气。

站在外头,没过多久就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的,看上去很是黏连。

“怎么下雨了。”粱以筎仰头,眼底有些忧虑。

“下面没有被救上来的患者会艰难。”

若是被雨水冲刷了那些结构不够结实的空间,造成二次坍塌,下面的人,极有可能再受到伤害。

听到易谨的话,粱以筎沉默了。

这会儿救助队员还在极力寻找伤患,还没过来,她们得以休息一会儿。

“易谨……我有件事想和你说。”粱以筎鼓起勇气。

易谨抬眼看她。

“你应该知道了吧,你是闻人涿的女儿。”

易谨的身体一顿。

“我是一个孤儿,是闻人先生和闻人夫人资助我上了学,读了医,当初闻人先生和闻人夫人被陷害,夫人腹中怀了你和你弟弟,我把你们从夫人怀中抱了出来。”

粱以筎垂下眼,手指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那时看到闻人夫人,又高兴又担忧,看着孩子被抱走,她也想救闻人夫人。

闻人夫人只摇头,“听到了吧?那边有人在追我,你要是真想报恩,就帮我弄一份足够伪装我孩子尸体的东西,帮我掩饰他们的踪迹吧。”

粱以筎难受得要死,看着她干净的笑容又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我从医院偷了一个女人打掉的死胎,装成了你母亲的孩子。”

“害他们死的人是谁?”易谨看着她,问道。

“是……是常氏以前的当家人,他们现在想除掉你,所以……抓了徐家的小公子。”

粱以筎说话的声音愈发的弱了起来。

易谨的神情一滞,抓住她的肩膀,“你说什么?”

“他们抓了徐家的孩子,想以此要挟你,想杀了你!你别去!”

粱以筎看着易谨转头就走,眼底就激起泪水,抱住她的胳膊,“你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单枪匹马的救出徐家的孩子,你这么过去只能是送死!”

“放开。”

她的声音平静道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易谨!?”

又有另外的声音传过来。

“死白眼狼!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妈!我要和你拼命!”

尖锐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个男人扑过来的身影。

易谨截然大怒,一脚将来人踹飞,目眦尽裂,“来!谁想找死?尽管过来!”

水雾中,她浑身炸起暴怒的情绪,宛如杀神一般,凌厉如刀刃的目光,让看到易谨之后就愤怒无比的易家人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僵硬的站在那里,惊恐的看着她,诺诺不敢言。

易谨甩开粱以筎的手,头也不回的钻入雨幕之中。

易谨抢了她父亲的一个相识部下的车,踩着油门朝外冲去。

盛怒之中的易谨并没有丢弃理智,她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粱以筎话中的真实性。

她给同样在云城的徐臣打了一个电话。

得知徐言时被抓的事实,易谨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阿言他在自己的身上装了追踪器,我们在南城和云城中间的乡村失去了他的踪迹,那里有屏蔽器,启索也在那边等着。”

徐臣一直手搭在腰上,声音沉沉,“动手的人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常野,马科。”易谨冷淡开口,“也许有其他人我还没弄清楚。”

“阿言就是想弄清楚这最后的人是谁,才被抓的。”

“我不会让他有事。”

易谨踩着油门继续加速,“把线路图给我发过来。”

说罢,易谨便挂断了电话。

接着,她又打出了一个电话。

“不用等了,直接动手。”

黑色的越野,在雨幕中奔跑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跟踪器消失的地点,易谨没有往里走,只在更远处停下了车,脱掉外面的大褂,她停下车。

目光看向那个部下给她的东西,是一把她从未用过的现代武器。

木仓。

她将东西藏在身上。

没有着急进去,易谨的视线淡淡的扫过周围,对方人虽然多,可视野却不知道往外做。

易谨去了附近的店中,再出来时,她仿佛是换了一个人。

一条碎花裙子,长度到她膝盖往下一点,笔直又细白的小腿引人遐思。

变长的头发,柔顺的搭在她的肩后,长长的刘海盖住了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