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往前走,拖在木质地板上传来轻响,那声音,就好像是落在徐言时心尖上一样。
“想给你一个惊喜。”徐言时红着耳垂,看着易谨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来。
徐言时的脸上燥热的很,连忙转移话题,“我帮你带了晚餐,你要不要吃?”
后者若有所思,看他半晌,然后点点头。
徐言时站起来,从易谨的身边侧过,来到厨房,把放在保温箱中的晚饭拿出来,一份一份的摆放在餐桌上。
分量不算多,但足以让易谨吃饱。
趁这个时间,易谨去简单的冲了一个澡,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走出来。
她洗过澡之后,身上的清香就变得极为清晰。
徐言时看着她从自己身后绕过,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那股清香就一直在他的鼻间围绕,让许久没和易谨亲密过的徐言时多少有些心猿意马。
他强忍着不去注意易谨,只低着头盯着眼前餐桌布上的花纹,那是简洁的云纹,这个应该是阿谨新买的,之前他让人布置这个家的时候并没有让人准备餐桌布。
“你吃过了?”
冷不丁的话,让徐言时回过神来,回道,“我在家吃过了。”
易谨点点头,“今天不走了?”
徐言时的脸微红,躲闪的把视线挪走,声若蚊蝇,“嗯……嗯。”
“行。”她将筷子拿起来,对徐言时说道,“那你先回屋吧。”
忽然被下了“逐客令”,这让徐言时露出疑惑。
“你在这影响我吃饭。”易谨说道。
“我也没做什么啊。”徐言时有些委屈,“为什么要进屋。”
易谨侧过身,拽了一下他的头发,又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徐言时蹭的站了起来,磕磕巴巴道,“我先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卧室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易谨笑了出来,最后开始吃饭时,也比往常用餐的速度快了不少。
一夜温存。
易谨罕见的赖了一个床,没去跑步,躺床上任凭徐言时把她抱紧。
昨晚闹的有些晚,他睡下不到五个小时,这会儿正睡的正香。
他的手臂落在外面,隐约可见些许青痕,红痕,引人遐思。
易谨躺到七点,侧着头看了他半晌,徐言时闭着眼睛睡觉,眼睫往下垂,仿佛是两把小刷子,在眼睑处投下眼影,白皙的皮肤几乎看不到任何瑕疵,那张唇原本是淡淡的粉色,现在也被欺负成了红色。
思及如此隽秀俊美的男人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呜咽难耐,易谨就有些心猿意马。
最后没忍住,低头把他压在身下,缠着他的唇,生生把人给亲醒了。
“我不要了……”后者声音沙哑,又犯困又呜咽着说。
“昨晚玩太狠了?”易谨咬了他的脖子一口。
徐言时抱紧她的身体,把她放在身侧,“……我想睡觉。”
听到他这么说,易谨最后还是放过了他,“你睡吧。”
她在床上赖了许久,再不起来她就赶不上早上打卡了。
从床上起来,易谨换好衣服,对他说,“我去上班了。”
后者翻了一个身,将被子拉在了头顶。
易谨笑了出来,把他身上的被子掖好,“中午等我一起吃饭,听见没。”
徐言时闷哼了一声。
易谨只当他听到了,这才从家中离开。
临近十点,徐言时才睡醒过来。
想起早上易谨说的话,便收拾了着装,去了医院等待易谨中午和他一起吃饭。
她身上医用的大褂被脱掉放在了办公室,易谨穿着自己的外套,同徐言时一起去了饭堂。
一些认识易谨的医生护士看到易谨身边的人,不由得有些惊讶。
“易医生,这是你的男朋友?”
“是的。”
“真配啊,郎才女貌,不错不错。”
“易医生男朋友很帅啊。”
“易医生把男朋友带过来啦,真好。”
在医院的饭堂,这种声音接二连三的过来。
不到一个小时,几乎认识易谨的人都知道了,她有一个长的很漂亮的男朋友。
徐言时泰然处之,和易谨一起买好饭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的眼底便有些掩饰不住的高兴。
“乐什么?”易谨看他高兴的连姜都吃了。
虽然徐言时不挑食,但他也不怎么碰配菜香料之类的,更何况是姜这种辛辣刺激的东西。
徐言时咬了一口姜,嘴里面传来味道,他连忙把东西吐出来,眼底的笑意仍旧不加掩饰,他摇摇头,好像并没有要把这件开心的事情和易谨分享的意思。
易谨哼笑,没理自顾自快乐的徐言时。
吃完饭,徐言时送易谨回去休息,走在路上,徐言时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包装的东西,递给易谨。
“阿谨如果有机会,可以拿着个和自己进行鉴定。”徐言时顿了顿,“说不定能确定到底谁才是易谨的父母。”
易谨将东西接过来,问徐言时,“这是什么?”
徐言时看向她,缓声说道,“闻人涿骨骼的一小部分。”
“你觉得闻人涿是易谨的父亲?”
“不排除这个可能。”徐言时说道,“有人告诉过我,闻人涿的妻子曾做过孕检,里面是两个孩子。”
这件事鲜少有人知晓。
易谨握紧手中的东西,颔首,“我知道了。”
“希望我们都能找到我们想知道的答案。”
徐言时离开医院,易谨就利用休息的时间去了司法机关的鉴定科去进行DNA鉴定。
易谨回来的有些晚,还被扣了钱。
东西给了司法机关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她就收到了司法机关给她发的短信,所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她可以去拿东西了。
易谨把这件事告诉了徐言时,二人一同去了司法机关,把鉴定结果给拿了过来。
档案袋里只有几张纸,易谨把档案袋打开,大致扫过上面的内容,最后落在了鉴定结果上面。
通过易谨的三个基因标记点,在闻人涿的基因之中全部找到。
这就说明,易谨和闻人涿血缘关系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二人相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确认。
易谨和闻人涿,真是父女。
易母那天遇到的人,也是闻人涿的妻子。
闻人涿的妻子用她自己的命,换取了易谨和易墨的生命。
“我听爷爷说,闻人涿匡时济世,是不可多得的儒商……如果没有出现那个意外,易谨应该活的很好。”
她可能叫闻人谨,成为闻人集团的小公主,生活在锦衣玉食的世界中,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的磨难。
徐言时犹豫半晌,“阿谨,你想怎么做?”
“闻人先生和他的妻子枉死,她又拼死保住易谨。”易谨把手中的鉴定结果放下来,目光沉沉,“你说我于情于理,该如何做?”
“再加上苏家外公的账。”
“我就算不想做,也得做。”
听到易谨的回答,徐言时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跟着易谨一起往回走,又向她说起自己了解到的情报,“闻人涿的骨骼是有个人给我的。”
“那次你同常家的官司的视频被景臻有意无意的发给了闻人基金的应温博和卞叶文。”
“应温博看到了我,他告诉我卞叶文想把闻人基金卖给常氏,希望我能够阻止他,这些年卞叶文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闻人基金,应温博独木难支,在闻人基金已经没有了话语权,只想保住自己老友的基金会不受常氏的骚扰。”
徐言时将自己未来之前,在奉城发生的事情和易谨说了一遍。
“卞叶文没找过你?”
“没有。”徐言时缓缓说,“其实应温博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程度,我还要打个问号。”
“他把闻人先生的骨骼给我,摆明了是想让我做亲子鉴定,他应该早就知道我在调查这些事情了。”
“阿谨,我怀疑我们身边有对方的卧底。”
“你觉得是谁?”
徐言时努力想了半点,最后泄气,“我也不清楚。”
他的人都是亲自挑选的,自然是信得过的,可是为什么对手还能知道他在做什么呢?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调查闻人家的事情了。”易谨说道,“竭力阻止闻人基金被常氏购入,这就可以了。”
他们知道的内情已经不少了,再如何查下去,他们知道的情报也只是对手想让他们知道的。
徐言时若有所思,很快就有了主意,他勾起唇,“我会把事情安排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