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肯定会没事的。”三人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易谨。
易谨颔首,面上的沉色却没多少变化。
一路紧赶慢赶,易谨总算在关闭检票的前两分钟上了高铁。
两个多小时后。
易谨从高铁站出来,一路前往云城的中心医院。
通知她的师兄告诉易谨,易奶奶已经从抢救室里面出来了,现在被转入了重症监护室。
她身体本就不好,被这么一摔,浑身的架子就散了。
得亏摔的不狠,不然真就出大事了。
易谨从高铁站赶到中心医院,在重症室外头,看到了一行人。
他们还在相互推搡着什么。
“谁让你当时在妈面前非要开口要东西!现在好了,人躺在里面了!还想要一毛钱,屁都没有!”
“不是你先开口的吗?易老三,我今天是看透你了,想自己独吞两套房子,你做梦!”
“你怎么说话呢!老人来云城之后你怎么照顾的?让老人住杂物间,人家在我家住的那可是朝阳房,你现在和我们讲道理,你讲个屁的道理!”
两家人,站在门外,吵得不可开交。
旁边站着医生和保安,拦了半天,根本就拦不住。
“你们赶紧去把费用交了!”保安催促他们,“要吵出去吵!”
易二叔阴沉不定,吐出一口浊气,冷淡的对易三叔说,“赶紧去把钱给交了!”
“凭什么是我交?人分明是被你媳妇给推倒的!”
“我什么时候推了!要不是你们先动手,我能碰到她?”
几人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推脱着一毛钱都不肯掏。
四个人吵得起劲,他们半点不设防,忽然感到后膝关节处,猛然被人一踹。
四个人,顿时全部跪了下来。
“那个兔崽子!”
易三叔骂骂咧咧的扭头,话还没说完,陡然看到来着。
易谨浑身都带着一股喋血的气息,阴冷的双眸染着泛红的血色,她好像被杀意笼罩着,令周围的气温平白下降好几度。
易三叔顿时感到一股凉意从大脑皮层直降脚底,忍不住的发抖。
“易,易谨”几人看到易谨心中顿时泄气,开始发虚起来。
易二叔想从地上起来,不期然的感到后背有阴鸷的目光扫过来,他脚下一软,顿时又跪了下去。
“勿以不孝身,枉着人子皮!”
冷酷的声音响起。
旁边的一声和保安顿时便笑了。
说的一点都没错。
嘲笑的声音传入耳中,易二叔和易三叔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还没反应过来,他们的头就被按在地上,重重的磕下去。
“啊!”
额头磕在地上的痛感,顿时传上来。
“你在干什么!”易二婶顿时尖叫起来,“你敢这么对你二叔!”
“我们可是你长辈!”
易谨松开他们,瞳孔里结着冰霜,如寒芒的视线落在易二婶的身上,“为上不尊,为下不孝,你当得起长辈?”
寒凉的语气带着冰锥,一字一句,直插他们心头。
“你们最好祈祷奶奶醒来后会放过你们,不然,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她气场强大,泛着冷酷和强势的气势,让整个重症室外头的人都噤若寒蝉,半句话都不敢讲。
易谨冷漠的从他们老老实实跪在那的身影上扫过,不含半点感情,走到医生身边,问道,“在何处缴费?”
“在”医生也被她吓得声音都发颤了,最后又稳了稳,道,“楼下的缴费处。”
易谨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一声。
没再理他们,易谨下楼去缴费。
有些看热闹的人,在他们周围站着,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视线变得鄙夷又唾弃。
仿佛他们是什么白眼狼一般。
四人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下去。
在易谨走后大概有两分钟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
“一家子的不孝子,白眼狼。”
“刚才听得多清楚啊,为了房子,连老人家的身体都不顾了。”
“听他们说还是儿媳妇推的呢,真是有了小家忘了娘啊。”
“畜生!”
“猪狗不如啊。”
周围渐渐大声的评论,让易二叔易三叔两家想立刻冲出去,离开这里。
他们又气又窘迫,但人把去路围的严严实实,根本就不让他们离开。
站在道德最高点,谴责,横眉冷对。
易谨交完费回来,便看到他们都站起来了。
她余怒未平,看到他们站起来,心中顿时气愤填膺。
易二叔易三叔看到易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传出一股惧意。
“谁让你们起来的?”
发沉的声音中含着碎冰一般的凉意。
“我们凭什么下跪!易谨,别以为你是妈的孙女就能随便指挥我们!”易三婶梗着脖子。
“就凭奶奶是因为你们,才进去的。”
四人听到这话,顿时没话说了。
易谨当真不明白,这四个害了亲娘的元凶,为什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又毫无悔意的站在这里。
倘若在大燕,她非得把这几个人全都杀了喂狗,方能泄心中火气。
易谨看见他们就心烦,冷酷说完之后,便让他们离开,不要再碍她的眼。
“你奶奶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摔这一下还是有些严重的,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能再出什么差池了。”医生将病例交给易谨,叮嘱她。
易奶奶这会儿还没醒过来,易谨也不能回奉城。
她现在也不怎么想回去。
易二叔和易三叔一家委实可恶,她不让他们偿还代价,心里不舒坦。
她随便坐在医院的陪护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翌日清晨,易谨把手机拿出来看时间,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包,却发现自己除了几本书,身份证,还有几张卡,几百块的零钱之外,什么都没带。
易谨把手机放到师兄那里帮忙充电,下楼去吃了早餐。
她还没走回去,便听到一声带了些许疑惑的声音,“易谨?”
易谨脚步一停,扭头看过去。
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病服的女人。
易谨走过去,喊道,“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