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将门关上,徐言时来回在房间内踱步。。
徐言时一急,涌上来的气便岔住,弯着腰猛烈的咳嗽,漂亮的眼眸泛着水意的潋滟,眼尾发红。
他扶着门,平稳呼吸,咳嗽渐止,可耳上,面上的红怎么都下不去。
充斥着慵懒嗓音的女声还在他的耳边传荡,随意又感性。
他如果不抿唇,那他可能就遮不住不由自主勾起的笑了。
徐言时坐到床上,又没忍住一遍又一遍的听那句话。
最后他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临睡前又听一遍,最后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奉城大学以医学院,商学院最为著名,也是国内双一流大学中教的最好的两个学派。
奉大医学院单单是实验室就有好几栋独立的楼。
易谨和教授通过电话,直接去了他的实验室所在的地方。
教授主带研究生和博士,也是奉大附属医院临床的主任。
这一届本科是他带的最后一届。
易谨到地方之后,就碰见教授找人来接她的直博学姐。
“你是叫易谨吧?小学妹?”学姐问。
易谨想了想,然后喊道,“是,学姐好。”
学姐听到她乖巧的回答,不由得面露笑容,“走吧,教授在里面。”
彼时教授正在看其他学生的记录,顺便提了几个建议。
等易谨进去的时候,看着眼前大多数都是陌生的仪器,便识趣的没有开口。
有些她认识。
在书里看到过不少。
教授见到人过来,便冲她招手,让她过来。
“以前接触过科研向的医学研究么?”
“看过书,大多数太过深奥。”
教授随意提了几个问题。
易谨能回答上来的语言很简洁,回答不上来的干脆就不开口。
其他学生听着易谨的回答,不由得侧头看她。
然后再想想自己本科的时候在干什么来着?
默画人体解剖图?
思及此,再看易谨将教授不少问题都回答出来,他们又继续开始记录实验数据。
教授又问了她几个问题。
“你为什么想当医生?”
这话问的突兀。
易谨回想起自己上一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杀敌。
她有时看医学的书时,也在问自己,这双被鲜血涂满的手,真能拿起救人的刀,悬壶济世么?
易谨想起自己的答案。
她双目澄明如镜,启唇道:“常思用药如兵,善用兵者必深知将士之能力,而后可用之制敌;善用药者必深知药性之能力,而后能用之治病。”
易谨明了的知晓,自己手上的鲜血不是讨伐别人,也不是对他人作恶。
所以,她这双手,能救人。
以前她是为了不让沙门府那一府州的百姓失去家园,而现在,她还没找到自己做医生真正的目的。
但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易谨的话让教授微愣,随即哈哈直笑。
以前他总能听别人说自己对医生这个职业有多么的憧憬,不过那些人很难怀抱最初的念头走到最后。
鲜少有人能够说出这么一番直白的话了。
用药就是用兵,深知药理,知道怎么用药,这就是医者该做的事情。
他说了几个针对向的学科,什么麻醉学,放射医学,临床医学之类的。
“这几个你考虑考虑,想好了再来找我。”
易谨点点头,先行离开。
刚出实验室没多久,她就接到了电话。
打过来的人是高棋。
“这周五要进行第二次的录制,你注意时间,到时候我让人去接你。”
“知道了。”
她挂断电话,转而去了辅导员的办公室,先找他要请假条。
“你们现在作为一个学生,最好不要想那么多的乱七八糟的念头。”
辅导员给她写好请假条,语重心长的说。
易谨知道自己解释不清,只点头。
“去吧。”
“多谢。”将请假条放进包里,易谨看了看时间,准备去上课。
徐言时做完运动,洗漱一番精神奕奕的去了公司。
瞧着连续两天来公司的徐言时,徐母都觉得侧目了。
“这几天我感觉身体好了很多。”徐言时注意到徐母的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
徐母打趣道,“不是因为某个小姑娘?”
徐言时不怕,笑道,“不是。”
“行,正好,这里有些件,你拿去看吧,江龙水岸那个项目你帮我去盯一下。”徐母将手下的东西交给徐言时。
徐言时的助理把件抱起,他自己则去了另外一个部门。
徐言时将经理都叫了过来。
也不知在会议室里面谈了多久。
等那些经理人出来时,仿佛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干劲十足。
徐言时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正好到中午。
他一出来就看到坐在休息区等待的徐母。
“谈完了?”
“您什么时候到的?”
徐母站起来,“没多久,准备大动作?”
徐言时走过去,搀着她的胳膊,“不算大动作。”
他的声音和煦,“教训一些妄自尊大的人罢了。”
“你自己掂量着做,不要让着自己受着气了。”
徐言时点头。
吃完饭,徐言时睡了午觉,又去江龙水岸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这才离开。
他坐在车上,正巧路过奉城大学。
心里念头微转,“在大学门口把我放下吧。”
“好的。”
保镖跟在他身边。
徐言时来到医学院。
然后对着大门拍了一张照片,给易谨发了过去。
那边发的仍旧是语音。
“来找我?”
直白的话让徐言时柔白的耳垂微微发红,眼帘颤了颤,唇角勾起又放下。
骨节分明的手飞速的打下字。
“在梅花林的石凳上坐着等我。”语音中的声音传过来。
徐言时走到梅花林,坐下来后,又想起第一次来医学院时,苦等了许久都没见到易将军。
而现在俨然今非昔比。
他神情放松,周身气息柔和的很,修长笔直的双腿规矩的放在前头,双手自然垂放在上面,他后背挺得笔直,犹如青竹一般。
抬眼随意的望着眼前的梅花树,下颌弧度清美,唇角挂着浅浅的笑,一如朗月入怀,芝兰玉树。
连带着周围的光都变得温柔暖意。
大约五分钟,他就看到熟悉的身影走进视野。
易谨穿着牛仔外套,内里搭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后面背了一个书包,踩着马丁靴阔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