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谨听着他的话,没有说什么。
她原以为现在仍是子承父业,父亲做什么,儿子也会学着做什么。
但现在看来,读书才是这些人的出头之路。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现在也是这样。
易谨内心深处对那些读书人又萌生许多敬佩。
结束工作,易谨和那位大叔打了招呼,从这里离开。
她这回自己去了郊外的那个废车场。
易谨赚了点儿钱,自然是坐得起车的,不过这是一个巨大的花销,易谨便自己买了一辆自行车。
一百来块钱,相当于从市内坐到废车场来回的车费。
这自行车还能循环使用,易谨很满意。
上车骑的时候颇有些艰难,适应一会儿后,便如风般的往废车场蹬。
比骑马舒服。
越到郊外,车辆和来往的人就越少。
初秋的风温和的在她脸上划过,长期压抑的心情久违的舒畅,她不由得放肆大笑。
那的摆摊的大叔正在准备摆摊,看到骑着一辆自行车停在门口的易谨时,还有些诧异,“小姑娘,你怎么又来了。”
易谨将自己的“宝驹”停好,走过去问他,“前段时间有个女孩儿在此处被打,你可知是谁救的?”
烧烤大叔扬眉,“你这个女娃,问这个干什么?”
易谨看着他不说话。
被她的眼神看的发毛,烧烤大叔嗐了一声,道,“救人的是看门的老头,他晚上不过来,白天才会把废品拉过来。”
易谨点头,“多谢,给我烤两串肉。”
这小姑娘照顾他的生意,烧烤大叔喜笑颜开,立马熟练的把东西给摆好,挑了两串肉给她烤上。
易谨留下钱,咬着烤串往外面走。
这废车场后头,就是一个车道。
她听见一阵低嗡响声。
扭头看去,却见两辆她根本看不清的车子,从她的眼前划过。
易谨又返回去,问烧烤大叔,“那车道可有尽头?”
“有啊,姑娘,那边是别人的私人场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进不去。”
应了他一声,易谨便蹬着自行车往那边走。
烧烤大叔摇摇头,这姑娘性子真拗。
从废车场顺着公路往南走了没一会儿,便看到车道上方挂着的牌子:“散渡跑道。”
车道旁有个房子,前头停了不少易谨没见过的车子。
有几个少年从房子里出来,打闹了会儿,相继上车。
线条流畅的车子发出低沉的嗡吼,一溜烟的便没了踪迹。
手指敲了敲车把手的刹车,易谨眯眸看了半晌,然后离开。
自行车总比不了那些四轮的车子,跑的很慢,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距离宿舍关门还有一个小时。
易谨回宿舍并没有引起波动,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宿舍的人也摸到点易谨的性格,所以易谨到这会儿回来,田音她们并没有说什么。
她们正围在一起打游戏。
易谨拿着换洗的衣服洗了一个澡,顺便把脏衣服给洗了。
“淦!这群臭傻带都带不动!”
“你他娘的扔技能行不行!给老娘上啊!我都c成这样了还不上?傻!”
“别生气,我在后面奶你。”
“音音别跟那个傻打野,跟着我就行!”
赵子昕一边打一遍骂骂咧咧,田音好声好气的在一旁哄着,童乐则研究着新买的化妆品。
易谨将赵子昕的口吐莲花直接屏蔽,坐下来看书。
她对自己现在学的知识还算感兴趣,易谨之前也打听过,医生貌似还挺挣钱的。
等到她记完知识点,便躺到床上,不到十分钟便睡了过去。
那边赵子昕刚刚打完游戏,带着田音强行拆塔获得胜利,轻呵,“臭弟弟,看不起女大学生,老子把你打到回炉重造。”
余光瞥到斜右角,便看到易谨已经睡着的平静面孔。
她瞪大了眼睛,跪在床上挺直上身,“不会吧?易谨已经睡着了?”
童乐抬头看了一眼,想起之前看到的帖子,又想到易谨白嫩白嫩的皮肤,火速的收起东西,“我觉得我们应该睡觉了。”
赵子昕:?
“作为未来的临床医生,我们应该明白熬夜的坏处。”
说着,童乐啪嗒一声将灯给关上,摸着黑上了床。
田音看着黑漆漆的宿舍,提道,“现在才十点半啊,真睡吗?”
“”
“”
宿舍重回一片安静。
三人默契的拿起手机,开始夜生活。
“明天早上六点半要升旗。”
过了不知道多久,黑暗中也不知是谁的声音响起。
“赵子昕,你睡了吗?”
“还,还没。”和田音睡一旁的赵子昕抬身,“你怎么不睡?”
“手机那么好玩,我睡不着。”
童乐:还是再看看什么保养的护肤品吧。
凌晨四点半左右,易谨醒来,换好衣服后悄无声息的下了床,去操场跑步,打拳。
六点回来,宿舍里显而易见的黑灯瞎火。
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舍友的懒怠,临到六点半还有十五分钟时,她将灯打开。
刺眼的灯光照在这些姑娘们的脸上,耳边被灌进一阵平淡的声音,“起床。”
强拖硬拽的拉着仨舍友出门。
对门同班的同学见状就笑,“易谨,你也太可怜了,一拖三啊。”
后者平静的点点头,拉着三人往楼下走。
早晨的冷风灌入脖子,这三人终于在宿舍楼下被吹醒了。
哆哆嗦嗦的往前走。
“为什么上大学还得在每周一升国旗啊!”田音躲在易谨的背后,悲催的喊着。
“为了让你深刻认识什么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童乐也往易谨背后钻,和田音推搡来推搡去的,“你往那边去去,让我躲会儿风。”
“我不要,你去赵子昕那边躲!”
“她又不起来跑步,身上没热气儿。”
赵子昕:??
童乐有次在四点多醒过来上厕所,就看到易谨出门了,她原本还以为易谨去干什么坏事儿,跟出去一看,发现她竟然跑步去了。
童乐还没回去就被易谨给逮住了。
“我看你起来出去,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童乐当然不敢说自己是跟踪她,有些一言难尽,“你不会每天都来跑步吧?”
后者平淡的点点头,仿佛这是什么稀疏平常的事情。
至那天开始,童乐对她的自律是五体投地,甘拜下风,宁愿称她一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