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愠和对她说的话毫不在意,他朝着她逼近,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开口道:“你现在将我赶出去,便是坐实了你我感情不和的传言,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我感情不合?”乔明锦笑了笑,“说这句话时,你不觉得可笑么?我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有感情了?”
连感情都不曾有,又何谈感情不和?
唯一有的,可能就是厌恶。
这一点,顾愠和明白。
“没有感情,连感情都不曾有,好得很啊,乔明锦。”
乔明锦微微挑眉,笑道:“有这个时间在这与本宫说这些没用的话,还不如早些回去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顾愠和气得攥紧拳头,想要反驳却发觉自己无话可说。
“你不走,本宫走,本宫今天心情好,准备出门去体察一下民情,听一听最近百姓们都在聊什么。”
说罢,她便朝着宋祁安和青桑招了招手,带着两个人一起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院子。
顾愠和想追过去,却被公主府的侍卫拦住,他无奈,却又不能对公主府的人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乔明锦离开。
乔明锦戴着一顶浅蓝色帷帽,身着一身青瓷蓝的长裙,极其惬意的走在大街上。
扮成小厮模样的宋祁安与青桑一同跟在她身后,她时不时买些东西,青桑便替她提着。
过了一会儿,乔明锦见青桑手里提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便对她道:“青桑,你先将这些送回公主府,我身边有他在就够了,你先回去吧。”
青桑点了点头,应了句是,便回府了。
她回府之后,见侍卫依旧围着顾愠和,装作没看见这副场景,饶过他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提进了屋子,有佯作没事一般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顾愠和自瞧见她回来的那一刻神色大变,她回来了,那乔明锦岂不是和那个男的单独待在一起?!
今日宋祁安虽是易了容,但他依旧能瞧得出来他便是昨晚拿剑指着他的男子。
顾愠和眉心皱起,毫不犹豫的向前走了一步,作势就要离开。
侍卫将他围得更紧了一些,顾愠和没有后退,反倒是向前又进了一步,顺势取出了藏在腰间的短刃。
“谁敢挡我?”他声音极冷,目光与刀刃的锋利一同扫过众人。
众人心头皆是一惊,说句实话,他们根本就不敢对顾愠和动手。
他毕竟是驸马爷,虽然乔明锦不待见他这种情况谁都能看得出来,但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里,若是伤着了他,他们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众侍卫对视了一眼,皆默默向后退了两步。
就这样,顾愠和都还没动手,便成功的从众侍卫中脱身。
他将短刀收回刀柄,又塞到了腰间,便大步离开了。
可当他顺利走出府门的那一刻,忽然间迷茫了。
他出来原本是想去找乔明锦的,只是
他该去哪找乔明锦?
长安城这么大,他又不知道乔明锦去了哪里。
能去哪找她?
顾愠和忽然间回想起方才青桑手里提着的糕点,有一家铺子好像是城西的糕点铺子。
他记得那家铺子的名字,也对位置有些印象。
想到这里,他连忙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只要他走的够快,说不定能赶得上她还没走远。
说不定能找到她。
带着这个念头,顾愠和踏上了漫漫的寻妻路。
乔明锦此时确实还在城西,她在一处小摊处停了下来,装作在挑选蔬菜,实际上在偷听旁边几位大婶的讲话。
这几位,还是那日说她德行有亏的老妇人们。
她倒要过来听听,当日那么犀利骂她的几位大婶,如今对这件事情能有什么样犀利的看法。
这几位大婶果然没让她失望。
卖菜大婶扒拉着灰衣老妇人的围裙,满脸兴奋地问:“你家二虎不是在公主府当差吗?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咱们那位驸马爷,是不是真的那方面不行?”
灰衣老妇亦然是满脸兴奋,“我家二虎就是个在厨房烧柴的,哪知道这些事情啊。
二虎人老实,他不是那种喜欢议论这些事情的人,也不喜欢凑这种事情的热闹,所以知道得也不多。
不过二虎倒是与我说过,公主与驸马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两个人总是吵架,好像吵得还挺厉害的。”
“真的?会不会真的是这种方面的问题?可是咱们的这位驸马爷看起来也不像是那方面不行啊他看起来挺可以的啊。”
“哎!人不可貌相,现在看人不能光看表面。瞧着驸马爷相貌堂堂,谁能想得到连公主的芳心都拿不下来,这还算是什么?他还能算得上什么?”
卖菜大婶道:“对啊,公主平日里就喜欢俊俏小生,长得好看的都被她掳走了。
驸马爷这副模样在咱们长安城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他生得这么好看,公主却看不上,这其中必然有点问题。”
“谁说不是呢,说不定真是那方面的问题。”灰衣老妇越说越起劲,“而且,这两个人刚成婚,就闹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呀!”
卖菜大婶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这两个人,说不定很快便要分开了,这谁说得准呢。
毕竟人家是公主,想换一个驸马也不是一件难事。公主对他不喜欢,肯定是要换的。总不能一直忍受着他,对吧?”
灰衣老妇闻言点了点头,“有点道理,那他们两人岂不是很快便要分开了?
你说,等他们分开之后,公主会不会再收一个新的驸马?要是真这样,那咱们长安城可就热闹了。”
“锦公主成婚可是咱们长安城最大的事儿了,她这一次成婚,可是让咱们这些老百姓也热闹了一次。
要是能再来一次,咱们老百姓肯定都是高兴的!只是苦了咱们的驸马爷,才刚入公主府就要被赶出去了。”
“可不是嘛!驸马爷先开始在长安城多受女孩子喜欢,现在却变成了这种事情的风云人物,说起来倒也挺可怜的。”
乔明锦越听越高兴,好在帷帽的浅蓝色纱挡住了她满是欢喜的脸。
这才没让她显得这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