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胡人的进军十分顺利。
对于四万匈奴骑兵而言,一路上人口最多三千的匈奴部落压根就造不成什么威胁。
事实上即便是把整个匈奴的兵力集合起来,东胡人依旧有着能够战而胜之的力量,毕竟这一次奇邪还留了将近两万骑兵看守老家以及防备燕国、朝鲜人的突然进攻。
奇邪率领四万匈奴骑兵以一天百里的速度在漠北草原上狂飙突进,朝着位于漠北东部的匈奴人另外一座圣山狼居胥山狂飙突进。
“再有五天时间就能抵达狼居胥山了!”
奇邪不无自得的对着禾真道:“但你所谓的那个武信君赵括居然连影子都没有,看来匈奴不过如此,赵括不过如此!”
禾真哑然片刻,但还是忍不住提醒:“大王,那赵括上一次可是利用突袭对我们匈奴造成了极大的损失,这一次您也得提防他故技重施啊。”
奇邪哈哈大笑:“你以为本王是你父亲那个蠢货?
告诉你吧,本王早就已经把斥候派出了两百里之外,赵国人无论从哪一个方向过来都不可能瞒得过本王的耳目!”
禾真忙道:“大王果然睿智!”
转过身来,禾真脸色顿时变得冰冷。
他的父亲优留单于纵然有再多不是,但对禾真一直都是毫无保留的宠爱,可现在奇邪却当众取笑,甚至侮辱优留单于?
不知不觉间,禾真的拳头悄然握紧。
另外一边,赵括坐在军营之中,看着自己面前密密麻麻跪着的几十名匈奴贵族,笑容玩味:“你们要本侯给你们主持公道?”
在赵括的面前,李牧充当翻译的角色,将匈奴贵族的话翻译过来:“主君,他们说东胡人大肆屠戮他们的部众,已经有七个您分封的部落族长被匈奴人杀死了,这样下去大赵在漠北的统治秩序就要被摧毁,还请您一定要击败东胡,他们愿意作为您的前驱和东胡人一起作战!”
这些匈奴贵族们其实也很无奈。
他们原先就是墙头草,先投靠优留单于,又投靠赵括,前段时间看到禾真带着东胡人打回来了,下意识的也想要投靠禾真。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禾真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再加上东胡人原本就是想要趁机劫掠匈奴,因此压根就没有给这些匈奴贵族投降的机会。
凡是投降的匈奴贵族全部都被砍了,老婆成了东胡人的女奴,孩子成了东胡人的牧奴。
这下子所有的匈奴贵族都慌了,他们清楚的察觉到一个事实赵国人只是要我们臣服,东胡人是要我们的命啊!在巨大的危机驱使下,漠北剩余的六十五部之中已经有五十二部首领率兵前来会合,剩余比较偏远的十三部首领也正在赶来之中。
赵括点了点头,笑道:“很好,算他们聪明。
告诉他们,这一次他们请战的请求,本侯准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匈奴人的统治当然不可能像华夏人一样,搞什么怀柔、讲什么华夏匈奴一家亲,那简直蠢爆了。
那该怎么做,历史上有成功的先例吗?
有,太多了。
匈奴这片土地的定义应该是什么?
答案很简单殖民地!在历史上,各大西方帝国是怎么控制殖民地的?
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
大棒不用说,自然就是赵括如今麾下的三万赵国大军。
胡萝卜嘛,那就是这漠南四十九部和漠北七十二部匈奴族长的职位了。
虽然每一个族长都仅仅是一百多族长之中的一个,但是在草原上几十上百万民众之中,这些族长无疑又是最高特权的统治阶级。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你要这些族长们放弃这个职位,他们必然是死都不愿意的。
如果东胡人愿意用怀柔的手段,那这些族长们恐怕分分钟就倒戈了。
只可惜东胡人的野心太大,完全不给这些族长一点活路,反而将所有的匈奴族长都逼到了赵括这边,成为了赵括最忠心的战奴!说白了,就是利益罢了。
至于什么匈奴人的国仇不好意思,咱们草原人不玩这一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司马迁的这一句话,何其正确!众多匈奴族长听到赵括允许他们加入对抗东胡的军队之中,顿时大喜过望,纷纷朝着赵括磕头,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赵括知道这些匈奴族长必然是在拍自己的马屁,只可惜赵括听不懂。
这让赵括不由觉得有点遗憾,人生少了一点乐趣。
赵括咳嗽一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大手一挥:“传本侯命令,匈奴诸部族长全部整编为一军,归许历将军统辖。
至于这支军队的名字”赵括顿了一顿,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掷地有声的说道:“就叫做归夏军吧!”
第二天,赵括率领率领一万蚩尤军、两万赵国边骑再加上一万两千归夏军,总共四万骑兵浩浩荡荡的向着东方进发,准备迎战东胡!东胡王奇邪的进军一如既往的顺利,但让奇邪有些不太爽的是匈奴人似乎已经听到了风声纷纷遁逃,导致最近的几天里东胡人都没有什么收获。
正是因为这样的不爽,奇邪在晚上也是狠狠的“惩罚”了禾真的妻子。
为了出气,奇邪甚至还让禾真抱着年幼的儿子头曼在大帐之外守卫,让禾真好好听听自家妻子被“惩罚”之时的叫声!对此,东胡人自然是哈哈大笑,对禾真指指点点,完全不把禾真当一回事。
禾真抱着襁褓之中的头曼,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但却一言不发,什么也没有做。
奇邪的众多护卫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禾真轻举妄动的话,下一刻就会被这些护卫撕成碎片。
“别哭,别哭!”
禾真轻轻的拍打着襁褓之中小头曼的脸颊,脑海之中却是另外一个念头。
“总有一天,我要让赵括、让东胡、让整个世界都知道,触怒我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下场!“但在那之前呢?
禾真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谦卑得好像一条见到了主人的狗。
帐篷之中禾真妻子的叫声还在继续,他却好像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心湖之中再无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