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神藏境强者而言,穿越空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虚空扭曲,徐逸和白衣一步迈出,眨眼就回到了王府。
眼前有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手里正拿着一个装满草药的筛子,看清徐逸和白衣的身影后,手一抖,筛子就往地上掉去。
白衣素手一抬,那还未落地的筛子就稳稳停在了半空,又仿佛被什么牵引一般,放在了石桌上。
徐逸对女子微微一笑:“千素,好久不见。”
“我”
千素的表情显得很呆滞,紧接着就微微欠身,表情复杂的右拳抵心:“拜见我王,拜见夫人!”
“咱们之间客气什么?”
白衣温婉的笑,上前两步,将千素搀扶起来,微笑道:“这一走就是十年,这些年多亏了你和红叶他们照顾滚滚。”
千素浑身一颤。
或许是心念滚滚,所以白衣并未察觉到千素的异常,微笑道:“滚滚呢?这个时候他肯定在学校吧?时间过得真快,按年龄算,他该上小学六年级了”
说着,白衣眼眶便泛起了红:“我这个当妈妈的,对不起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缺席了他的童年”
“对不起!”
千素突然就跪了下去。
白衣愕然中,千素朝着徐逸和白衣磕了个头,眼睛瞬间夺眶而出:“对不起我王,对不起夫人,我我对不起”
“怎么了?”
徐逸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
白衣也反应过来,紧张问道:“滚滚呢?”
“对不起”
千素痛苦得泣不成声:“滚滚滚滚”
白衣一把将千素拉起,双手握住她的手腕:“滚滚到底怎么了?”
“我”
千素眼中泛起痛苦之色,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徐逸一步上前,大手按在白衣的手臂上:“收手!”
白衣触电一样,连忙松开千素的手腕,又拉起她的长袖,便看到千素的两只手手腕都已经泛着黑紫色。
“对不起”
白衣道歉时,翻手间,金针显露,朝着千素的两只手腕刺了下去。
两个呼吸,千素的手腕就恢复了白嫩,一点淤血都没有留下。
“对不起滚滚失踪了”
千素哭着开口时,白衣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跄后仰,徐逸连忙环住她的腰,面容凝重的问千素:“滚滚失踪了?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失踪的?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虽然徐逸强行压制,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可千素依旧听得出徐逸那隐藏在平静下的颤抖。
千素又跪了下去:“红叶跟雨旋回来之后”
徐逸心在滴血。
千素说完之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
一片混沌。
有浓烈的杀意在升腾,但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
怪谁呢?
怪红叶她们吗?
怪滚滚吗?
还是怪那些已经被斩杀干净的恶霸混子?
亦或者高呼救命的百姓?
白衣浑身颤抖,宛如坠入冰窖一般,泪水早就已经迷了眼。
徐逸的手都被她掐出了血痕。
“没事,我能找到他!”
白衣开口时起身,却眼前一黑,又差点晕过去。
满心痛苦,满心悔恨,满心凄凉。
那可爱的滚滚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无论实力多强,面对自己的孩子,始终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
那种纠结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白衣勉强镇定心神,开始施展血脉寻踪法。
在白衣的脑海中,一个个光点呈现。
有一个光点在极地冰原,其余的,全都在神国神都。
极地冰原那个,必然是白玄机无疑,剩下的
白衣侧头对徐逸道:“我们去神都。”
徐逸深吸一口气:“滚滚在神都吗?”
“除了白玄机之外,其他同宗同源的血脉,都在神都。”
白衣说这话的时候,有浓浓的杀意浮现。
这杀意,并不比徐逸的修罗杀念弱分毫。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在这个时候,白衣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白玉京将滚滚带去了神都,以此作为要挟她和徐逸的筹码。
若真是这样,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灭了神都!
任何人敢对她儿子不利,都要死!必须死!
挫骨扬灰!
“走。”
徐逸没多说什么,仅仅一个走字,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身为一个父亲,为了救自己的孩子,举世为敌,又有何妨?
“我”
没等千素开口,徐逸和白衣已经踏入虚空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回来过。
千素颤抖着手拿出通讯圆球,想要跟海东青联系,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一不小心,圆球碎了。
“龙军师!对,找龙军师!”
千素疯了似的,朝着王府外跑去。
神国。
神都。
偌大皇宫,在夕阳的照耀下,宛如绝世的画卷,满是威严。
白玉京正盘膝闭目,猛的睁开了眼。
下一秒,他出现在神都上空,双手背负身后,白色帝袍猎猎作响。
眼前,虚空扭曲,徐逸和白衣一步踏出。
这刹那,神都的天空,就被渲染成了血色,深沉而厚重,带给人无比压抑的气息。
白玉京瞳孔微微一缩,又逐渐的放松下来。
同一时间,五道身影同时出现在白玉京身后,静默而立。
徐逸面无表情:“白玉京!”
白玉京嘴角微勾:“徐牧天。”
白衣已经将天神剑握在了手中,头顶天神剑意,磅礴至极。
狂风席卷,虚空似乎都在被莫测的能量拉扯,即将撕裂。
三圣上人等神藏境强者,齐齐大惊失色。
白衣带给他们十分强大的压迫感,让他们内心竟情不自禁的衍生出畏惧心理。
还未开战,就已经畏惧。
这一战
五人彼此看去,眼中凝重万分。
将是一场恶战。
白玉京道:“修罗是无法踏入神藏境的,你居然能入神藏,倒是让人分外好奇。”
“白玉京!”
白衣尖啸:“把儿子还给我!”
白玉京这才看向白衣,眉头微皱:“白衣,你说什么?”
“别装蒜!把儿子还给我!”
白衣在发颤。
她已经快要疯了。
内心的自责和悔恨,以及痛苦和恐慌,快要将她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