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子妃生产,太子今天上朝就迟到了,等他赶到朝阳殿的时候,文武百官都已经进殿准备上朝了。
见太子这会才匆匆赶来,一脸的疲惫,甚至下巴都长了一圈胡茬,如此不修边幅的样子,一看就是昨夜没睡好。但是想到昨夜太子妃生产,文武百官就释然了。
不过昨夜太子妃临盆,太子一夜没睡,上朝来晚了,他们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今天乾德帝也迟迟没来?难道昨晚太子妃临盆,他也紧张得一夜没睡,导致起床晚了吗?
百官们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放弃纠结乾德帝为何还不来上朝的问题。乾德帝不来,正好给他们时间恭维太子,毕竟乾德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朝廷迟早是太子的,何况太子还生下了皇长孙,太子之位怕是无人可以动摇了。
想到这里,百官都笑呵呵地上前围住太子祝贺道:“臣等听闻昨夜太子妃娘娘为殿下诞下麟儿,真是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了!”
虽然知道这些臣子是在拉拢自己讨好自己,但是萧竞正因为晋升父亲而高兴,也就欣然接受了他们的祝贺,拱手道:“多谢各位大人,同喜同喜。”
一时朝阳殿里热闹不已,直到御前太监从后殿走出来唱喏道:“陛下驾到——”众位臣子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静静地等乾德帝出来。
只见穿着龙袍的乾德帝姗姗来迟,文武百官连忙跪下高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德帝虽然上朝迟了些,但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也是,昨夜太子妃才刚给他生下长孙,他一夜之间当了爷爷,心情能不错吗?
于是等乾德帝让他们平身后,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恭贺道:“臣等恭喜陛下,恭喜太子殿下。”
乾德帝闻言,爽朗道:“众位卿家同喜同喜。”
然后又看向最前头的太子,见太子难得不修边幅,也不责备,而是和颜悦色地对太子说道:“太子昨夜辛苦了,今天还这么早赶过来上朝,家事国事两不误,朕心甚慰啊。”
太子急忙出列拱手弯腰道:“儿臣惶恐。”
乾德帝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在殿内百官之间打量一圈后,才朗声说道:“太子妃昨夜喜诞一位皇孙,我萧氏江山后继有人,朕心十分欢喜。朕决定大赦天下,为刚出生的皇孙祈福,众位卿家意下如何?”
听到乾德帝要大赦天下,在场的大臣都心里一惊。大赦天下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并不多见,一般皇帝遇到喜事,比如说登基,大婚,立皇后立太子的时候才会颁布赦令。上一次大赦天下,还是先皇在位的时候,也是当时还是太子的乾德帝和太子妃生下嫡长孙,现在的太子时,颁布的赦令。
如今乾德帝继位,又因为太子妃诞下嫡长孙而大赦天下,这就是在暗示太子的孩子,就是未来的储君吗?
臣子们的心思一时千回百转,半晌,深深俯下身去,拱手道:“陛下圣明。”
等应付完朝中那些大臣,萧令回到承光殿,意料之中没见到尹璁的身影,龙床早就空空如也,不知道那小东西是什么时候溜出去的。
想来是睡醒后就迫不及待地跑去东宫看刚出生的皇长孙了吧。
不过他更担心尹璁睡了多久,有没有睡足时间,于是他招来叶婉问道:“小公子什么时候出去的?”
叶婉如实回答道:“小公子睡到接近午时才醒的,然后就去东宫了。”
说完之后,她担心乾德帝责怪她不好好劝小公子继续休息,就有些提心吊胆地等乾德帝发话。
没想到乾德帝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而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让她出去了。
想来应该是乾德帝深谙小公子的性子,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吧。
尹璁快天亮时才睡下,没睡多久,因为想着要见太子妃和刚出生的皇孙就醒过来了。他以为自己睡的时间已经够短了,没想到乾德帝起得比他还早,他起来的时候,乾德帝早就不在承光殿里了。
想来乾德帝可能是去上朝了,就不吵不闹地让宫人伺候洗漱穿衣,乖乖地喝了酥酪吃了几块糕点就跑去了东宫。
他去到东宫,东宫才刚忙结束,东宫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走动。参与太子妃接生一夜没睡的宫人都被皇后遣去休息了,现在值班的是从皇后宫里过来的老宫女,她们资历深一些,比较会照顾产妇和新生儿,皇后让她们过来也是让她们好好照顾太子妃和皇长孙。
为首的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嬷嬷,尹璁认得她,听说是太子以前的乳母,太子断奶后就留在皇后身边工作,现在太子妃生了孩子,她又过来照顾太子的孩子了,是个十分和善勤恳的老妇人。
尹璁见大家都轻手轻脚地做事,以为太子妃还在休息,就小声问老嬷嬷:“太子妃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老嬷嬷给他行了礼,才回答道:“太子妃娘娘正在屋里陪皇长孙殿下。”
尹璁见太子妃没在睡觉,就蠢蠢欲动地问道:“那我现在方便进去看看她和皇长孙吗?”
老嬷嬷见他想看皇长孙,就当他孩子心性,对孩子充满好奇心。索性他在宫里随心所欲惯了,主子们都把他当个孩子看待,对他没什么要求,就让开门给他,在他进去前仔细叮嘱道:“小公子一会进去可不要大吵大闹,会吓着皇长孙的。”
尹璁用力地点点头,小小声地说:“我会的。”然后就蹑手蹑脚地从门缝钻了进去。
寝室内,太子妃正卧在床上休息,皇长孙放在床前的摇篮里没有一点声响,估计是在睡觉。尹璁怕吵着他们,脚步放得很轻,进去后就对太子妃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太子妃见他来了,下意识就要起身迎接他,尹璁哪里舍得让她动一下,忙过去对她说:“太子妃姐姐你快躺下,你刚生产完,身体正虚弱,需要好好休息,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着,他就轻轻地扶太子妃坐下,然后去看摇篮里的皇长孙。
皇长孙跟没满月时的安平王差不多大小,一张脸红扑扑的,尹璁看了一眼觉得他和安平王还挺像,就这样对太子妃说了。
太子妃也看着自己的孩子,闻言柔声笑道:“都说外甥像舅舅,估计是安平王长得像太子,而孩子又长得像太子,所以小公子才觉得孩子和安平王长得像吧。”
尹璁了然地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他又低头去看婴儿,可惜婴儿闭着眼睛在睡觉,并没有理他,他也不觉得无趣,而是饶有趣味地问太子妃:“太子妃姐姐,你的孩子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太子妃给孩子掖了掖被子,对他说道:“还没有,不过孩子是陛下的皇长孙,太子的嫡长子,取名意义重大,估计要陛下亲自为他取名,我和太子殿下也不敢擅自给孩子取名。”
尹璁“哦”了一声,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若有所思。
他在东宫陪太子妃坐了一会儿,直到太子下朝回来见他在这里,就随口问了一句:“璁儿怎么过来了?”
尹璁见他回来了,就把床边的位置让给他,笑眯眯地说道:“太子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来看看太子妃姐姐和小婴儿。”
太子点了点头,也不顾尹璁还在这里,就走到床边弯下腰问自己的妻子:“身体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太子妃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太子又去看他们的孩子,见孩子还在好好睡觉,才松了一口气。太子妃见他似有疲倦之意,想到他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一早又去上朝了,就关心道:“殿下可是累了,要不先回房去休息吧,妾身这里有嬷嬷在照顾,无碍的。”
尹璁见他们小两口恩爱的样子,都不好意思留在这里打搅他们了,就找借口说:“话说太子哥哥回来了的话,是不是陛下也下朝了,那我不打扰你们休息啦,我先回去看看。太子哥哥你要好好照顾太子妃姐姐和小孙孙呀,我改天再来看望你们。”
太子见他要走了,就想送他出去,没想到尹璁一溜烟儿就跑了,压根没给他送的机会,他只好笑着摇摇头,将门关上,回去继续陪妻儿。
尹璁从东宫出来后,一路跑回了承光殿,见乾德帝坐在偏殿里看奏折,他就跑进去问道:“你回来啦!”
萧令见他终于舍得从东宫回来了,又见他这么高兴的样子,想必是刚才已经在东宫见到新生儿了,就笑着将他拉到身前问道:“璁儿去东宫见到太子的孩子了?”
尹璁用力地点了点头:“是啊,我见到他了,他好可爱的,一直在安安静静地睡觉,都不哭也不闹,好乖。”
萧令抬起手给他擦了擦他跑出来的汗,又问道:“那太子妃呢,你见到她了吗,她还好吧?”
尹璁见他还会关心儿媳,就连忙说道:“太子妃姐姐也还好,就是身子有些虚弱,不过太子哥哥很关心她,有太子哥哥照顾她,她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萧令安抚似的拍了拍他,起身对他说:“好了,既然回来了,就先用膳吧,等会补个眠。”
尹璁想到他昨晚也一夜没睡,今天也是一早就去上朝了,到现在应该已经很累了,就乖乖地跟他去用膳,吃饭的时候也没要他喂,而是自己吃掉了一大碗饭,省心极了。
吃过饭后,萧令抱他去睡觉,尹璁昨晚没睡,这会一着床就睡着了。
不过尹璁心里还有别的事,没睡多久就醒了。他见面对着他侧躺在他身边的的乾德帝还在睡,再看到乾德帝眼底下的青影,想到乾德帝昨晚没睡,今早也没怎么睡,就没吵醒他,而是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绕过乾德帝下了床。
他鞋子也不穿,就披着一件外衣偷偷溜出了内殿。守在内殿门口打瞌睡的荣华听到门开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马上正了正帽子,拿起浮尘站起来。
荣华以为出来的是乾德帝,没想到一抬眼看到的却是小公子。见小公子衣服没穿好,鞋子也没穿就偷偷跑了出来,而内殿里没有一点动静,乾德帝应该是还没醒,就压着声音急忙问道:“小公子,您怎么自个儿醒来了,陛下呢?”
尹璁摇了摇头,用同样低的声音说道:“陛下还在睡觉,你们不要吵他,他昨晚没睡,肯定很累了。”
荣华见小公子如此体贴陛下,心里别提多欣慰了,忙应道:“哎哎,奴才晓得了,那小公子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尹璁从内殿走出来后,让人轻轻把门关上,一边往乾德帝平时看书看奏折的偏殿走去,一边吩咐他说:“我去偏殿看会儿书,你去帮我把那本《说文解字》拿来。”
荣华见小公子自己醒来了,非但没有大吵大闹要乾德帝哄要乾德帝陪他玩,反而还自觉地乖乖去学习,简直都要对小公子刮目相看了。他像老母亲一样感动,连忙为小公子从书架上取出小公子要的《说文解字》拿下来放到小公子面前,“小公子,您要的书。”
见小公子翻阅书籍,极认真地在看,荣华心里那个欣慰啊,小公子如此敏捷好学,也不枉陛下日日夜夜的教诲了。
荣华见小公子看了一会儿书,怕他渴着饿着,就殷勤地问道:“小公子要不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奴才让人去做。”
六月炎夏,殿里即使有冰块降温,也还是热,尹璁觉得自己又热又渴,就对荣华说:“那荣公公帮我弄碗加冰的酸梅汤来吧。”
荣华应了下来,又问道:“那小公子要些点心吗?”
尹璁眼睛还盯着书看,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那就给我拿些鲜花饼来吧,就上次慧儿姐姐给我做的那些。”
永宁自从知道尹璁喜欢吃鲜花饼后,就做了一些送来承光殿给他慢慢吃,荣华见小公子现在要吃,便去将鲜花饼取出来,又让叶姑娘把冰镇着的酸梅汤端上来。
尹璁就一手拿着鲜花饼,一手翻着书,时不时停下来端起冰镇酸梅汤喝两口,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太阳偏西的时候,乾德帝终于睡醒从内殿里出来了,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当值的宫人:“小公子又跑哪里玩去了?”
然后尹璁就听到宫人小声地回答道:“回陛下,小公子睡醒后,在偏殿里看了一下午的书,这会还在偏殿里头呢。”
接着,乾德帝就笑了起来,听声音应该是往偏殿这边来了,尹璁只听到他笑着说:“原来如此,朕说怎么醒来没看到小公子,咱们家小公子今天很好学啊。”
这话说完,尹璁就看到乾德帝走进了偏殿,见到他后就笑道:“璁儿在这里看了一下午的书吗?”
尹璁有事要和他商量,但是他一直没醒,就憋到了现在,憋了一下午就快要憋不住了,这会见他终于醒了,就忙对他招手道:“你快过来,我有要事要和你商量。”
萧令闻言,挑起眉头“哦?”了一声,优哉游哉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问道:“璁儿有什么事要跟朕商量?”
说着,他看到尹璁正在看的书,就好奇地翻了翻,随口问道:“璁儿今天怎么想起来看《说文解字》?”
这本书还是尹璁刚去东宫跟太子念书的时候,萧令见他不认识字,特意让人找来教他识字的。不过尹璁十分聪慧,学习得很快,这本书没多久就派不上用场,被放到书架上落尘了。
没想到今天他心血来潮,又翻出来看,萧令就有些好奇:“璁儿可是遇到了什么难理解的字,不妨来问问朕?”
尹璁却说:“哎呀,不是那样啦,我是在找一个字。”
萧令饶有兴趣地问道:“哦?璁儿要找什么字,跟朕说说看,朕可以帮你找找看。”
尹璁翻开之前他看书的时候折下的印记,兴致勃勃地对他说:“我在给小孙孙找名字呢,你看这几个字,哪个比较合适?”
萧令没想到他看了大半天的书,原来是为了给刚出生的皇长孙起名字。他自己这个亲祖父都没想到这会儿就要给新生儿取名,倒是不如尹璁这个小爷爷上心了。
见尹璁热衷给皇长孙取名字,萧令也提起了兴趣,认真地看起尹璁找的那几个字来。
尹璁找的字都是根据乾德帝和太子三兄弟的名字的规律来找的,但是他又觉得乾德帝和太子瑞王敬王的名字实在太像了,如果不知道他们是父子的,听到他们的名字可能会以为他们是亲兄弟。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延续下去,尹璁决定改变一下,好让人区分谁是父谁是兄弟。
他指着书上的“立”字对乾德帝说:“我觉得这个字就挺好,萧立,念起来也好听,而且立有站立直立制定的意思,跟你名字中的‘令’一样,都是很合适帝王的名字。”
乾德帝还没有要让皇长孙当储君的意思,尹璁就将皇长孙当做皇帝的继承人了,这种揣测君心的事情要是放在朝中任何一个大臣身上,都是要被治罪的。就连太子都不敢说自己的长子是未来的储君,只要皇帝还在位一天,储君就是皇帝说了算,就算已经立了太子,说换也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萧令并没有责怪尹璁自说自话的意思,甚至要是尹璁看上他哪个儿子孙子,想让那个儿子孙子当未来皇帝,只要不是很平庸的,萧令都有可能根据尹璁的喜好来立储君。更何况是皇长孙这样名正言顺的嫡长孙,身上还带着真龙印。
不过……萧令看着尹璁给皇长孙想的名字,沉吟了一会儿,对尹璁说:“可是‘立’这个字实在太常见了,以后皇长孙若是即位,整个天下就要避讳这个字,不能再使用,会给百姓们造成很大困扰。”
尹璁倒是没想到要避讳皇帝名字这一点,实在是他也没有这种意识。他被乾德帝宠坏了,乾德帝从来没跟他说过要避讳他的名字,甚至还亲口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亲手教他怎么写,还让尹璁喊出他的名字。导致尹璁都忘了皇帝的名字是一种禁忌,整天将乾德帝的名字挂在嘴边呼来唤去。
听了乾德帝的话,尹璁才反应过来,因为小孙孙不能用这个他最看好的字做名字而失落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元气,兴致勃勃地翻到后面,指着另一个字对乾德帝说:“那这个字呢,这个字可不可以,叫萧翊也挺好听的。”
见尹璁两眼亮闪闪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想要得到自己肯定的期待,萧令就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目光落在他指尖那个“翊”字上。
他轻声念道:“翊,从羽,立声,飞的样子,又同翌,明日的意思。还通翼,有辅佐的意思。不错。”
尹璁见他肯定了自己找的这个字,就期待地问道:“那就给小孙孙取名叫萧翊怎么样?”
萧令点了点头,应道:“可。”
尹璁便高兴得欢呼起来,想到小孙孙的名字是自己亲自取的,就好像小孙孙是他亲生的了一样,让他感到激动。
他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个名字告诉给太子和太子妃知道,眼看着就要起身冲出去,还是萧令拉住了他,将他抱回来哄道:“现在天都快黑了,就不要再跑一趟了,等明天再过去将这个名字告诉太子他们吧。朕明天上朝,也会将皇长孙的名字昭告天下,让礼部和太常寺卿登记在册。”
尹璁见自己给小孙孙取的名字记载在册子里,以后随着册子世代流传,成为史册被后人敬仰,心中就激荡不已,感觉自己也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不枉此生。
萧令见他高兴,又将另一件会让他高兴的事情告诉他:“今日皇长孙出世,朕为了表示自己的喜悦之情,下令大赦天下,并让户部重新规划城外土地,将多余的土地分到城中流民手中。还让工部在城外建难民村,将城中乞丐难民都迁去那里安家。璁儿觉得朕这个决定如何?”
尹璁听了这话,想起自己过生辰的时候跟乾德帝提的那个愿望,不由得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满心满意地看着乾德帝。
他之前跟乾德帝说了他想要的礼物后,乾德帝虽然当时答应了,但是一直没有任何行动,他还以为乾德帝已经忘了呢,没想到乾德帝给他的礼物远远超出了他想要的。他当时想着他能力有限,也不想让乾德帝太过为难,就只为李良一个人求了恩典,但是乾德帝却考虑到了更多人,将他没有能力帮助的乞丐流民都一起帮了,这教他如何不感动?
尹璁高兴地高呼一声,蹦起来抱住乾德帝的脖子,不停地说道:“你太好了吧,我宣布你是有史以来最圣明最仁慈的皇帝!”
萧令没想到他能高兴成这样,还给自己戴了这么大一顶高帽,不禁哭笑不得。但是自己能成为尹璁心目中最厉害的皇帝,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肯定了,要知道历史上有那么多比他贤明的帝王,要真论起来,他还排不上名次,他也不稀罕那些虚的,他只要成为尹璁心里最好的那个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