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凭给父母敬了茶后,又带着画竹给太妃贵妃淑妃还有太子太子妃,萧擎和表兄妹夫妹妹敬茶,带着画竹将家里的比较亲的人认了一遍,婚礼就算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就是家宴了,既然是一家人庆祝,吃饭的时候就一家子坐在一张大圆桌上,尹璁被安排坐在帝后中间,萧凭和画竹这对新人就坐在乾德帝旁边,然后是几个兄弟姐妹。太妃就坐在皇后旁边,然后是太子太子妃,其他嫔妃,一桌子十几个人刚好坐满,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吃了顿家常便饭。
这么好的日子,当然少不得要喝酒,画竹让自己的贴身宫人将他酿的桂花酒拿了上来,给在座的人都倒上。桂花酒是新酿的,桂花的香味还很浓郁,皇后闻到了,就笑着对太妃和贵妃淑妃称赞了一句,画竹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尹璁上次去翠竹轩的时候,就提前尝到了画竹酿的桂花酒,知道这酒不仅香,还有点甜,喝了不容易醉,醉了后劲也不大,就贪喝了两杯。
因为桂花酒酒劲不大,怀孕的永康也能喝,不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她只是喝了一口应应景就不喝了。
皇后也特别照顾她,见她喝了酒,就忙让嬷嬷给她盛碗汤解酒。转头见太子妃还在喝酒,就和蔼地对太子妃说:“书君,你正是备孕的时候,也不要贪杯了。”
太子妃闻言,就听话地将酒杯放下了。
沐贵妃和太妃都是生育过的,听了这话就笑着说:“是啊,太子妃这几个月要注意些,万一怀了孩子呢。”
太子妃谦逊道:“多谢母后和娘娘们提醒,儿臣会谨记在心的。”
尹璁听了这话,想到不久后太子妃肚子里也会孕育出新的生命,给家里添几个孩子,就更加高兴了。
高兴的结果就是他又多喝了几杯酒,桂花酒酒劲虽然不大,但也经不住他这样喝,于是他又醉了,错过了看瑞王和画竹喝合卺酒,也错过了闹洞房的时机。
时间差不多后,乾德帝见尹璁也喝醉了,就对众人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剩下的时间就留给萧凭和画竹,朕先带璁儿回去了,你们也自便吧。”
见乾德帝要走,新人和宾客只好起身恭送。
乾德帝走后,太子想起自己还有奏折要看,也先带着太子妃回东宫了,皇后在他们走的时候,叮嘱太子说:“竞儿,你和书君走路的时候仔细一些,别让书君摔了。”
太子知道母后为何这样吩咐,他和太子妃这段时间都是同房,估计是担心太子妃有了孩子而他们还没注意到,不小心动了胎气,便将太子妃扶住,对母后说:“儿臣遵旨。”
等太子带着太子妃离开,胡淑妃就笑着调侃皇后说:“皇后娘娘是不是太过心急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才成亲多久啊,哪有那么快有孩子的。”
皇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就算还没有孩子,太子妃的身份也非同小可,是该小心一些。”
然后对送太子太子妃出门后回来的萧凭和画竹两人说:“天色不早,母后就不留下来打搅你们了,你们早些歇息吧。”
萧凭和画竹忙应道:“儿臣知晓了,儿臣恭送母后。”
画竹和瑞王完婚后,就搬出了皇宫,跟瑞王住进了瑞王府,只有每日晨昏定省的时候会跟瑞王进宫给皇后问安,尹璁也只有每天早上或者下午才能见画竹一面了。
尹璁对此十分不满意,恨不得求乾德帝和皇后让瑞王住进宫里来,这样他就能随时随地去找画竹玩了。但他不满归不满,也没真的要求瑞王和画竹迁就他,毕竟孩子大了要分家是正常事。
画竹搬出宫第二天和瑞王来栖凤宫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尹璁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感叹了一句,惹得众人忍俊不禁,皇后还笑着说他:“璁儿小小年纪,怎么说得这么老气横秋的。”
尹璁抱着皇后的胳膊撒娇道:“本来就是嘛,我以前没进宫的时候,看到好多人家都是这样,生的儿子长大了娶了媳妇,就要分家,免得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吵架。”
他这话惹得萧凭萧擎哈哈大笑,皇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把话题转移到萧擎身上,见萧擎笑得最大声,就调侃他说:“擎儿,现在你大哥二哥小妹都已经成家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萧擎没想到自己只是笑了几声,就被母后注意到了,连忙摆手道:“母后,儿臣年纪还小,人生大事暂时还不急。何况儿臣还没有遇到合适成亲的对象呢,儿臣就是急着成亲,也没人和儿臣成亲啊。”
尹璁吃着画竹做了带进宫的点心,听萧擎说自己还小,就不赞同地囔囔道:“三哥哥你哪里还小,你今年都二十岁啦,比你还小的贞儿姐姐很快都要当娘了。”
萧擎没想到一向跟他亲的尹璁这个关节点会跟他唱反调,就瞪了他一眼,尹璁完全不把他的眼神放在心上,继续没心没肺地吃点心。
倒是皇后点头赞成道:“是啊,现在你们几个兄弟姐妹里,就擎儿你还没有成家了,母后甚是牵挂啊,什么时候你成亲了,母后和你父皇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萧擎见母后这么操心他,向来孝顺的他只好惭愧道:“并非是儿臣不想成亲,而是儿臣还没有遇到想跟她成亲那个人,不像大哥二哥,能够遇到喜欢的竹君和太子妃。所以儿臣就算是想马上成亲让母后安心,也得找得到人跟儿臣成亲啊。”
皇后见他态度松动了,就趁机跟他说道:“说到合适你成亲的对象,母后心中倒是有个人选,只是不知擎儿的意愿如何。”
萧擎虽然还不想成亲,但是既然母后对他的人生大事如此上心,他就不得不装模作样地问道:“母后所说的那个人选,可是哪位王公大臣家的千金?”
皇后笑吟吟地说道:“是扬州巡抚家的千金,咱们七夕在瘦西湖时见过的,不知擎儿还有没有印象。”
萧擎听到母后所说的那个人,震惊得一时没忍住,将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出来,想也没想就说道:“那个疯丫头——”
他不由自主地说出这三个字,才想到自己在母后面前失态了,急忙擦擦嘴巴,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才继续说道:“那个巡抚千金,她行为那么诡异多端,母后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女子?”
皇后也不介意他听到扬州巡抚千金后那么大的反应,笑着说道:“还好啊,虽然她过于活泼了,但相貌品性都还不错啊。我们和她见面前,她还扶了一个因为人群太过拥挤而摔倒的老人起来呢,想来她一定是个有爱心且孝顺的女子。”
萧擎想到那个扬州巡抚千金放荡不羁的作风,顿时就打了个寒颤,先不说她品性好不好,光是她女扮男装追了他几条街,又在七夕灯会上公然调戏他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让他对她敬而远之了。可是母后偏偏认为她很好,合适做自己的妃子,萧擎真是有苦说不出。
尹璁的反应却跟他截然不同,听到皇后说起扬州巡抚千金,尹璁就印象深刻。他还记得他被乾德帝“抛弃”的那个晚上,他孤苦无助地徘徊在瘦西湖边,不知何去何从,如果不是扬州巡抚千金路过,帮助了他,他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所以他对扬州巡抚千金还是很有好感的,听到皇后说要把扬州巡抚的千金许配给敬王,他就不停地附和道:“是啊是啊,虽然扬州巡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的女儿还是很不错的!”
萧擎不知尹璁跟扬州巡抚千金有过两面之缘,只当他不嫌事多凑热闹,瞥了他一眼说:“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你又没见过人家,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这话尹璁就不服气了,气嘟嘟地站起来道:“我哪里是小孩子了,那天瑞王哥哥和画竹成亲的时候,还给我敬茶了呢,我可是你们的长辈,你这样说我,我就要告诉陛下你目无尊长了。”
萧擎听这话听得头疼,尹璁自从萧凭成亲那天喝了一杯长辈茶后,就学会了倚老卖老,以后他都不好忽悠尹璁了。
皇后见萧擎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也不逼他,而是委婉地说道:“母后也不是逼你一定要和她成亲,这只是母后的一点建议,母后觉得她是个好女孩,也许对你能有所好处。这样吧,过些日子就是千秋节了,母后以千秋节的名义,邀请她进京,给你们点相互了解的机会,实在不合适的话,母后也不逼你,这样可以吗?”
萧擎见母后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不忍心再忤逆母后的意思,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下。
倒是尹璁,听到皇后说到千秋节,就兴致勃勃地问道:“皇后娘娘,千秋节是什么节日啊,璁儿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是有好多东西吃的节日吗?”
皇后见他就想着过节和吃东西,只觉得他娇憨可爱,摸着他的头笑眯眯地解释道:“千秋节就是皇后每年的生辰,用来给皇后庆祝生辰的。”
尹璁还是第一次听说皇后的生辰是个节日,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皇后问道:“这样的吗,我才知道,那去年怎么宫里没有过千秋节呀?”
皇后身边的姑姑就笑着对他解释道:“因为往年娘娘生辰的时候,娘娘都在宫外修行,宫里就没有庆祝,今年娘娘难得在宫里,自然是要把往年没过的都补回来,今年的千秋节啊,估计很隆重咯。”
尹璁更加激动了,紧张得问道:“那千秋节上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吗?”
大家见他就在乎吃的,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皇后对他说:“当然有啦,千秋节当天晚上,大臣命妇都要进宫祝贺,栖凤宫里会举办千秋宴,很是热闹,自然有很多好吃的。”
尹璁便期待起来,眨巴眨巴眼睛问皇后:“那皇后娘娘,您什么时候过生辰啊,璁儿好提前给您准备礼物。”
皇后想起上次乾德帝过生辰的时候,尹璁瞒着他们搞了个那么精彩又危险的节目,怕尹璁在她生辰上再来一次,就忙对他说道:“礼物就不用准备了,娘娘知道璁儿有这份心意就好。”
尹璁却坚持道:“不行,陛下过生辰的时候,我都给他准备了礼物,没有理由娘娘过生辰,我什么都不给娘娘准备的,我一定要给娘娘准备一份最有意义的礼物!”
皇后见他如此坚持,只觉得哭笑不得,正想劝说他,就听外头传来太监的唱喏声。
“陛下驾到——”
皇后等人不知今天刮了什么风,怎么把乾德帝给吹到栖凤宫来了。要知道,就算以前尹璁还没进宫的时候,乾德帝也是为了给皇后面子,初一十五才会过来栖凤宫一趟,而自从小公子得宠后,乾德帝连初一十五来皇后寝宫这个规定都忘在脑后了。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乾德帝好端端的来栖凤宫做什么呢?
不由她们想那么多,乾德帝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皇后只好率领众人上前接驾,然后笑吟吟地问乾德帝道:“陛下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萧令看了还坐在榻上该吃吃该喝喝,并没有来迎接他的尹璁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朕这会才下朝,听承光殿的宫人说小公子在皇后这边,到现在都没回去,就干脆过来看看皇后这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才让璁儿如此流连忘返。”
他这话里头的醋味都快飘出栖凤宫了,唯有尹璁什么都没感觉到,见他来了干脆还苦了脸,只觉得自己要被他逮回承光殿练字看书了。
皇后笑着对乾德帝说道:“臣妾正在跟孩子们喝茶,聊到擎儿的人生大事,又聊了一下下个月的千秋节。”
说到萧擎的人生大事,萧令就来了兴致,不急着跟尹璁计较,也不急着带尹璁回承光殿了,而是走到尹璁身边坐下,将尹璁抱到怀里,饶有兴趣地问道:“哦?那皇后和擎儿聊得如何了?”
皇后笑吟吟道:“臣妾自从七夕那天,在瘦西湖跟扬州巡抚家的千金偶遇,就对她很是满意,想将她许配给擎儿做王妃。但擎儿觉得他和徐小姐还没正式认识,怕不合适,所以臣妾就想着,趁下个月千秋节,邀请扬州巡抚一家进宫庆祝千秋节,给擎儿和徐小姐接触的机会。”
既然皇后都已经做好了打算,萧令就懒得再去操心萧擎的人生大事了,点点头道:“那就按皇后说的做吧,朕让人快马加鞭,将皇后的懿旨送达扬州,命扬州巡抚尽快携妻女进京。”
皇后福了福身道:“那就有劳陛下了。”
安排好萧擎的人生大事后,萧令就打算带尹璁回承光殿用膳了,下午还要教尹璁念书写字呢。前些日子瑞王成亲,尹璁偷了几天懒,他可不能让尹璁荒废了学业,今天不论如何都要逼着尹璁练会儿字。
于是他就施施然地起身,对尹璁伸出手说:“璁儿,你出来玩也玩得够久了,跟朕回寝殿去,下午练字可不许偷懒了。”
尹璁见他果然要带自己回去写字,顿时就垮下脸,但是转眼看到皇后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就突然改变了主意,乖乖地给乾德帝牵住他的手带他回承光殿了。
他突然变得这么乖,倒是让萧令觉得奇怪了。特别是下午教他练字的时候,他破天荒地没有吵着要出去玩,而是认认真真地写着字,萧令就觉得更加新奇了,甚至放下手中的奏折过去看他一笔一划地练字,等他写完一幅字后,才笑着问道:“璁儿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乖?”
尹璁放下毛笔,将自己刚才写的字拿起来,一边欣赏一边说道:“皇后娘娘生辰快到了,我没什么可以送她的,打算亲手写一副祝福的字送给她做礼物。”
萧令见他居然是抱着这种心思,用自己辛辛苦苦教他的书法写字给别人做礼物,心里就很不是滋味,酸溜溜地凉飕飕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璁儿这么用心。”
尹璁已经习惯他动不动就吃醋,就阴阳怪气地跟自己说话,闻言就转过头冲他囔囔道:“你这个人心眼怎么这么小,皇后娘娘生辰,我给她写一幅字做礼物怎么啦!你之前过生辰的时候,我还花了好多天时间给你排练了一个精彩又有意义的节目呢!你好小气的!”
提到上次那个节目,萧令脸色才缓和了些,将他抱住坐到身后的椅子上,亲了亲他说:“好好好,朕小气,朕就是见不得你对除了朕以外的人好。”
尹璁被他亲得舒服了,就不跟他计较那么多了,在他怀里和他腻歪了一会儿,就把他赶走,继续练字。
皇后的千秋节就在不久后,因着皇后多年没在宫里举办过千秋节,加上今年是皇后四十岁生辰,是整数,所以今年的千秋节就额外隆重一些。不仅邀请了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命妇,连外地的官员和妻女都一起邀请了。
还有小道消息说,皇后是趁此次过千秋节,给唯一还没成亲的敬王殿下选正妃。消息灵通的大臣于是都激动地给自家女儿准备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做衣服首饰,只等在皇后过生辰那天被皇后看上,指婚给敬王了。
虽然敬王不如太子尊贵,也不像瑞王那样已经有了封地,但他好歹是帝后嫡子,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自家女儿若是能嫁给他,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一时京城的街上格外热闹,尤其是布庄裁缝店和首饰胭脂铺,官太太带着婢女进出这些店铺给家里的女儿挑选布料做衣服,购买胭脂水粉首饰,这盛况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
地方官员也不甘落后,他们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回到京城,接近权力的中心,谁都不想在小地方默默无闻一辈子,而将女儿嫁给敬王就是他们目前唯一的捷径。
所以地方官员也铺张地给自家女儿准备参加皇后千秋宴的行头,特别是江南地带的官员。江南最是富饶,把地方官都养得油水充足,为了能够攀上京城的关系,他们可以说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倾家荡产地给女儿置办行头。
扬州巡抚接到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懿旨,得知皇后要他携带妻女进宫参加千秋宴时,一下子就猜到皇后大老远地邀请他的妻女进宫是什么目的,激动地去找来自己的妻子,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
妻子见自己能够进宫拜见皇后,自然是高兴的,但是想到自家女儿那个性子,就有些担忧道:“晗儿她会不会不愿意进宫,上次宫里的公公来我们这里挑选秀女的时候,她明明就符合条件,但说什么都不愿意进宫参加选秀,这次她会同意吗?”
扬州巡抚就哎呀一声,对她说:“这有什么,我们不把事实告诉她不就好了,就说是皇后娘娘懿旨,邀请我们一家进京为皇后娘娘庆祝生辰,不去就是抗旨。不跟她说这次去京城还是为了竞选敬王妃,她不就愿意跟我们去了吗?”
妻子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反正皇后娘娘的懿旨里确实是这样说的,要是他们女儿愿意去,那才叫麻烦呢。
于是她就找个机会跟女儿说了这事,只说是皇后的懿旨,请他们一家去京城参加千秋宴。果然,徐晗见不是要她进宫当什么妃子之后,就欣然同意了跟他们一起去京城,还兴致勃勃地说道:“我长这么大都没去过京城呢,不知道京城的人长得漂不漂亮,英不英俊。”
巡抚夫人是深知自己女儿性格的,女儿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放在扬州城里还好,没人敢说她什么。但是去了京城那遍地是王公大臣皇亲国戚的地方,就由不得她乱来了,就紧张地叮嘱她说:“去到京城,你可不能像在家里这样任意妄为了,要文静一些,不要给爹娘惹麻烦,进了宫更是要端庄,不要在陛下和娘娘们面前丢爹娘的脸,知道吗?”
徐晗听她说教听得不耐烦了,连连点头敷衍道:“女儿知道了,要女儿扮演大家闺秀嘛,娘亲您就放心吧,女儿这么优秀,不会连累你们被别人看不起的。”
巡抚夫人这次放心,又给她捋了捋她刚才点头时掉下来的秀发,欣慰道:“咱们家千金自然是最好看的,走,跟娘出门一趟,娘带你置办一些衣服首饰,不让京城那些小姐把你比过去了。”
临近千秋节,宫里越发忙碌了,皇后作为千秋节的主角,又是后宫之主,要操劳的事情更多,好在有沐贵妃和胡淑妃还有太子妃帮忙,偶尔尹璁和画竹也会过来看看,虽然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但她也能少做一些事情。
这日,瑞王又带画竹进宫给父皇母后问安,不过半途瑞王说有事去找父皇商议,就往御书房去了,让画竹自己先去栖凤宫帮母后。
画竹便只好自己先去栖凤宫给皇后请安。
他去到栖凤宫的时候,尹璁正在正殿里和皇后她们有说有笑地商量着怎么举办千秋宴。他刚走到殿门,尹璁眼尖最先看到他,就亲亲热热地过去将他拉进来,嬉皮笑脸道:“画竹你来得正好,我和皇后娘娘正在讨论千秋宴上要准备什么糕点呢,刚好你可以给我们出个主意。”
画竹被他拉进去后,先是依次给在场的皇后贵妃淑妃太子妃行礼问安,等皇后给他赐座后,他才坐下,加入他们的讨论中。
而瑞王去到御书房,里头乾德帝正坐在龙案后面,而太子坐在龙案一侧,正在乾德帝的指导下批阅奏折。
见他来了,乾德帝才放下手中的奏折,问他说:“凭儿有何事找朕?”
萧凭上前给父皇行了个礼,跪下道:“儿臣是来跟父皇请示,儿臣什么时候可以回封地。”
也不怪他这么心急想回封地,他从去年年关就回到了京城,现在眼看着年关又要近了,他一年没回封地,自然是忧心封地的。而且他正值新婚,喜悦劲儿还没过去,只想早点带画竹回他的封地,带回他的王府,公布给他的手下家仆,让他王府的所有人都知道画竹是他们的另一个主子,也给画竹安全感。不让画竹觉得他们的婚事是一场儿戏,整天担心他以后还会娶正妃。
他早在成亲后的第二天,就归心似箭了,只是父皇一直没有表示,母后的生辰又近在眼前,就一直没来得及提,趁今天进宫了,才特意过来问父皇一声。
而乾德帝听到他的请示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他离开封地这么久并不是件什么要紧事,沉吟了一番才淡淡地问道:“你想回封地去?”
萧凭连忙应道:“启禀父皇,正是如此。”
乾德帝就将手中的奏折丢到龙案上,往后靠在龙椅上说:“这事不急,反正你的封地也没什么事,不如在京城多留些时日。宫里这段日子事情多,皇后就要过生辰了,她生辰过后,永康就快临盆了,接着春节又来临,又到朕的生辰,你和竹君留下来,还能帮个忙。”
换做别人,听到乾德帝不让他回封地,早就慌得一批了,生怕乾德帝留他在京城是为了监视控制他,随时准备取他的性命。但是萧凭完全不往那个方面想,他父皇让他留下来,那就是还舍不得他回去的意思,只是……
萧凭说道:“父皇如此器重儿臣和竹君,是儿臣的荣幸,只是儿臣离开封地已久,怕下面的人有异心,儿臣继续留在京城,真的可以吗?”
乾德帝漫不经心道:“有影卫在,凭儿无须担心,就安心留在京城里,多陪陪朕和你母后,还有璁儿,你若是走了,璁儿一定会很伤心的。”
萧凭听到这话,就知道父皇让自己留下来是为了陪尹璁,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父皇也不想想,他迟早有一天是要回封地的,总不能一辈子都留在京城陪尹璁吧,等他要走那天,尹璁不还照样伤心?难道他一直不走,直到老死在京城吗?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乾德帝不紧不慢地对他说道:“也没有多少时日了,朕不久就要带着璁儿离开,你且安心多留一段时间吧。”
萧凭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父皇说这话什么意思,就听殿门被人慌慌张张地打开,接着栖凤宫的太监小跑了进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把他急得都不记得要给皇帝行礼了,跪在地上就喊道:“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娘娘在栖凤宫晕倒了,皇后娘娘让奴才请您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