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璁说完自己冷之后,就偷偷地关注袁命之的反应,只见袁命之纠结了好一会儿,然后露出一副下定什么决心的样子来。他还没来得及想袁命之做了什么决定,就见袁命之把自己抱了起来,然后自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被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包裹起来。
见自己计划成功,尹璁在袁命之看不到的地方偷笑了一下,得寸进尺地往袁命之温暖的怀抱里钻去,找到他最喜欢的位置趴下,努力地汲取着袁命之身上的温度,身体渐渐地暖和起来。
而袁命之抱住他后,身体僵硬了一下,他也感觉到了,又装出可怜兮兮的语气说:“我还是好冷啊。”
听到这话,“袁命之”也顾不得太多了,生怕他冷到,就拿起身边干燥的衣物往他身上一堆,裹住他的身体后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关切地问道:“现在还冷吗?”
尹璁用鼻音哼了哼,不满意道:“你再抱紧一点呀,有风吹到我身上来了。”
萧令只好将他整个摁进自己怀里,一手紧紧地捂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一点风吹到他身上。
尹璁美滋滋地把脸贴在他结实温热的胸膛上,一个劲地偷乐。见袁命之真的以为他冷,紧张兮兮地抱着他给他取暖的样子,心里就乐得不行。
他用力地憋着笑,因为用力过度身体一抖一抖的,让袁命之以为他还冷,又将他抱紧了些,语气担忧地问道:“现在还冷吗?”
尹璁忍着笑摇头说:“你抱着就不冷啦!”
萧令听了这话,再想到两人现在的姿势,再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心情一阵复杂,只能不停地叹气。
其实他大可以给尹璁灌一股内力驱散尹璁身上的寒气,但又怕尹璁会重新依赖上传功的滋味。这样拥抱着其实也不错,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跟尹璁紧紧相拥的感觉了,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袁命之”的身份,生怕尹璁会因此喜欢上“袁命之”的好。
看尹璁这么放心这么依赖地趴在“袁命之”怀里,两个人甚至是衣冠不整的状态,萧令觉得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叹气声也越发沉重了。
尹璁才不管他心中有多纠结,只知道自己能够趴在自己最喜欢的怀抱里,安心舒服地睡上一觉,别提多开心了。
这场雨果然下了一夜,快天亮了才渐渐小了下来,山洞里的柴火也快要烧完了,火堆只剩下微弱的火苗,靠着零星的火炭继续取暖。萧令怀抱着尹璁,怕尹璁对“袁命之”生出什么不必要的感情,他连姿势都不敢调整一下,生怕碰到尹璁哪里然后产生误会。虽然心上人坐在怀里,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萧令一晚上都睡不好,一会担心尹璁误会,一会担心尹璁冷了,一会又担心火会熄灭,时不时就醒过来往火堆里放柴火,将火炭往他们这边拨一拨好暖和一些。
再看看怀里的尹璁,被裹在一堆衣物里,趴在自己胸膛上被自己的体温烘得暖洋洋的,脸颊都红透了,睡得没心没肺的,嘴角甚至还流出了口水。
想到这小东西能在才认识没几天的陌生男人怀里睡得这么安稳,萧令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庆幸尹璁先遇上的是自己。若是换做其他男人,萧令光是想到尹璁依赖别的男人的场面,就气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偏偏当事人并不觉得在陌生男人怀里睡觉有什么不妥,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舒舒服服地伸了个大懒腰,堆在他身上给他御寒的衣服被他这么一动,全掉在了地上,跟袁命之坦诚相对也不见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萧令就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坐在自己怀里大大咧咧地伸懒腰。
而尹璁只当袁命之是被自己吵醒了在生起床气,还将脸伸到他面前,一脸惊讶道:“咦,原来你也会生气的啊,我还以为你都没有脾气呢。”
袁命之撇开脸不看他,不为所动地对他说道:“昨晚我把衣服烘干了,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尹璁这才从他怀里爬出去,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见他一直偏着脸不看自己,就像个小流氓似的调戏他说:“你不会是不好意思看我吧,不会吧不会吧?你昨晚可是抱着这样的我睡了一晚上呢!”
萧令被他挑衅的语气气得手背上青筋凸起,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沉声斥道:“胡闹!”
尹璁也不怕他生气,站起身将裤子穿好,笑嘻嘻说:“没想到你年纪一大把,居然还这么纯情,你不会从来没喜欢过人吧?”
袁命之紧绷着脸,冷冷地应道:“没有,你想多了。”
尹璁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没有?是没有喜欢过人,还是没有没喜欢过人?”
萧令一晚上没睡好,醒来就听他在耳边叭叭叭地绕口令,只觉得头疼不已。他避开尹璁,从地上拿起烘干的衣服一一穿上,绕过尹璁走了出去。
尹璁也不恼,嬉皮笑脸地跟上去,见他不理会自己,只看着外面雨过天晴的树林,就没脸没皮地抱上去撒娇道:“我饿了袁命之,你要给我弄吃的。”
萧令听他喊“袁命之”的名字喊得越来越顺口,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低下头看尹璁,刚好尹璁也仰着头看他,还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摸着肚子道:“我饿啦。”
萧令还能怎么办,难道要赌气不给他弄吃的,看他饿肚子吗?所以只好认命地出去找木柴回来烧火给他烤吃的了。
尹璁看他为自己忙里忙外的身影,不禁得意洋洋,甚至还哼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曲小调,皮得讨打。
草草吃过早饭,趁着天晴太阳还没出来,他们又出发了。这次尹璁可不像之前那样端着了,不知道是前几天走路走累了,还是不打算跟袁命之划清界限了,出发的时候就没坚持要用走的,而是自发走到马身边,上下打量着要怎么爬上去坐马走。
袁命之这马是匹好马,高大健壮,就比掠影黑云差一些些,不过也勉强入他的眼了。他摸着马对收拾行囊的袁命之说:“我要骑马。”
萧令不知这小东西这又是闹哪一出,就静静地看着他闹,没想到尹璁理直气壮地对他说:“我要上马,我自己爬不上去,你抱我上去!”
这小东西越来越会得寸进尺了,莫不是觉得自己跟“袁命之”相拥着睡了两次,就把自己当成“袁命之”的人,要“袁命之”对他负责了?
萧令一时心情复杂,尹璁还在那边催促他,大有他不过去将他抱上马,他就要坐到地上赖着不起来了的架势。萧令万般无奈,只好依着他,将他抱起来举上马背。
如愿坐上马后,尹璁“嘻嘻”地笑了起来,调皮得让他想打他,又舍不得真的打,只好无奈地看着他笑。
山里下过一场大雨后,雨水在山中汇聚成一条条小沟小溪,走在山林里时不时能听到流水的声音。中午太阳大的时候,尹璁提议停下来休息,就拿着竹筒跑到最近的小水沟里玩水,玩够了才打了一壶水回去找袁命之。
袁命之靠在树上休息,微风吹起他额角两撮长发,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完全显露出来。尹璁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习惯了这张脸,竟然觉得这张脸也不是那么丑,反而看久了还觉得挺顺眼挺耐看。于是他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袁命之跟前蹲下,凑到袁命之面前仔细地看。
然后他发现,袁命之虽然年纪看起来不小了,但这张脸上居然没有皱纹,甚至连个毛孔都没有。如果换做其他人看到,说不定要赞叹一声虽然他长得不好看,但是皮肤好,也会吸引一些女子争先恐后地喜欢他。
袁命之大概是感觉到他的视线,睁开了眼睛,看到他几乎贴在自己面前的脸,下意识跟他保持了一些距离,冷淡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尹璁也不介意自己偷看被抓包,笑嘻嘻地说:“我发现你这张脸还是有点看头的,也没有那么丑啦,至少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仔细看,发现你眼窝还很深,鼻子高挺,嘴型也不错,还挺好看。”
袁命之避开他的视线,对他的夸奖也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站起来将一旁悠闲吃草的马牵过来,低头对他说:“走吧,还要骑马吗?”
尹璁觉得这个人怪无趣的,嘀嘀咕咕地站了起来,也不吵着要骑马了,径直走到前面去。
萧令看着他走路的背影,以为他又生气了,不知道该哄还是不哄,哄了又怕他对“袁命之”产生更多好感,不哄又怕他不开心。
没想到尹璁压根就没把他刚才的冷淡放在心上,转身摘了朵花蹦蹦跳跳跑回来,叽叽喳喳道:“你看这朵花好不好看,你戴上我看看!”
没等袁命之拒绝,尹璁就兀自绕到他背后,顺着他宽厚的背爬上去,将花别在袁命之的耳背,还凶巴巴地说道:“不许摘下来,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了,我说到做到!”
袁命之只好将刚抬起来的手放下去,无奈地跟在他身后。
大概是刚下了一场雨,天空一碧如洗,就连到了夜晚,也月朗星稀,看起来不会再下雨了。
他们在林间找了个块空地落脚,袁命之生火烤食物,尹璁就拿着水囊去小溪边打水。
萧令生了火,又把食物放在火边烤,半天不见尹璁打水回来,担心他在眼皮底下迷路,便起身去觅他。
他穿过一丛灌木,只见尹璁小小的身影蹲在小溪边,不知道在看什么出神,一动不动的,便走过去喊了一声:“小璁?”
尹璁听到他的声音后马上回过头来,冲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又对他招招手让他过去。
萧令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就走过去看,尹璁拉住他的手让他蹲下,指着在一丛紫苑花上飞舞的萤火虫,压低声音兴奋地说:“你看,是萤火虫,好漂亮!”
萧令当然也看到了,几个亮闪闪的虫子围着花朵飞来飞去,确实很好看,是尹璁这样的小孩子会喜欢的东西,便蹲下来陪尹璁一起看。
尹璁自言自语道:“我好久没见过萤火虫了,以前还住在家里的时候,每到夏天,家里的院子就会飞进来一些萤火虫,它们停在娘亲种的丝瓜苗上,一闪一闪的像天上的星星。娘亲得闲的时候,会拿着扇子扑萤,或将萤火虫赶走,或抓下来给我玩。后来离开家,离开娘亲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了。”
宫里不知道是因为人太多太热闹,还是太拥挤逼仄,虽然花草很多,却意外地不吸引萤火虫,尹璁进宫两年都不曾见过这种小虫子。在萧令的印象中,他也没留意过宫里是否出现过萤火虫,他本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尹璁,他连宫里姹紫嫣红的花都不会过多关注。
听尹璁这么一说,萧令就觉得那场面有几分浪漫了,轻罗小扇扑流萤①,是何等悠闲的生活。
等尹璁看够萤火虫,才觉得自己肚子饿得不行了,咕咕咕地直叫唤,只能放弃这些漂亮的小虫子,对袁命之囔囔道:“不行我饿了,我们快回去弄东西吃。”
尹璁可能是被刚才那几只萤火虫勾起了美好的回忆,吃饱饭后不急着睡觉,反而激动得在袁命之面前手舞足蹈,还摘了片叶子给袁命之,眼睛亮闪闪地问道:“你会吹叶子吗?我听书里说,行走江湖的侠士既能用叶子杀人,也能用叶子吹出好听的曲子,你会吗?”
萧令当然会,在先帝没有入主皇宫以前,他也不过是个山野小孩,爬山下水样样都会,更别提吹叶子了。他接过尹璁给他的叶子放到唇边,轻轻地吹了起来。
尹璁只听清脆的声音从他嘴边的叶子里吹出来,婉转又动听,音色里带着叶子这个乐器本身特有的哀愁,悠悠扬扬地落入耳中,勾起人更多愁思。尹璁静静地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听着袁命之吹的曲子,不禁想起很多往事,和娘亲在一起的,和乾德帝在一起的,悲伤的难过的开心的欢快的,整个人沉浸在了里面,无法自拔。
萧令吹了一会儿叶子,发现尹璁不像之前那样叽叽喳喳地说话了,便垂眼看了他一下,只见他趴在膝盖上,眼睛鼻子红红的,好像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随时能哭出来一样。
想来是他吹的曲调太悲,萧令便停下了吹奏。尹璁突然发现曲儿停下来了,猛地从回忆里醒过来,警惕地东张西望一会儿,才看向他问道:“怎么不吹了?”
萧令垂着眼说道:“看你好像乏了,就不吹了,不如先睡觉吧。”
尹璁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刚才在难过,就掩饰地打了个哈欠,张大嘴巴说道:“好像是有点困了。”
然后就没脸没皮地蹭到他身边来,期待地看着他说:“今晚我还能跟你一起睡吗,我发现我好像特别喜欢你抱着我睡,你的怀抱好舒服的,好不好嘛?”
萧令低着头看了他的眼睛一会儿,似乎从他眼底看出了什么,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可以。”
尹璁便欢天喜地地钻进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趴下,乐滋滋道:“太好了,今晚又能好好睡一觉了,袁命之你对我真好,嘿嘿。”
萧令假装没看出来他在难过,就放任他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然后安静下来睡觉。
尹璁趴在他怀里,很快就不动了,他贴在袁命之心口的位置,听着袁命之强有力的心跳声,静静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他想到去世的娘亲,关心他的每一个人,在宫里的每一天,抛弃他的乾德帝,最后紧紧地抱住袁命之的身体,安慰自己说:不要难过,起码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还有袁命之愿意陪着我呢,有他陪着就好了。
然后他就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下,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梦乡里有袁命之,背对着他吹曲子,吹的是个让人平静而安心的曲子,听得他嘴角不停地往上弯起。
他们又走了几天,终于看到了一片田地,远处是一座规模不小的村庄,尹璁想着中元节已经过去了,这下总能找到一户农家愿意收留他们了吧?
于是他不停催促袁命之走快点,迫不及待想去村子里找吃的了。
他们走在田地中间的道路上,刚好遇到一个老人家搬着一麻袋玉米从田里出来,气喘吁吁地将玉米往木推车上放,看起来就很吃力。
尹璁善心大发,拉着袁命之过去帮忙,他自己扛不动一袋玉米,就指挥袁命之来帮老人家将玉米搬上车。
老人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自己肩上突然一轻,然后就看到两个年轻后生帮他扛起了一袋玉米放在车上。他见这两位陌生的年轻人出手相助,既不好意思又很感激地说道:“谢谢啊,谢谢你们啊,好心的年轻人。”
尹璁帮忙把落在地上的玉米捡起来放到车里,大大咧咧地对老人家说:“不客气的老爷爷,倒是您,怎么一个人出来做农活,多累啊。”
老人家用绳子将装玉米的麻袋捆在车上,慢吞吞地应道:“唉,孩子在镇上打工,家里就我跟老婆子两个人,老婆子身体不好,不能下地,只能我一个人来干活了。幸好今天遇到你们两位好心人,不然这么多玉米我不知道要搬到什么时候呢。”
尹璁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老爷爷很辛苦哦!”
老人家无奈地摆摆手笑道:“生活所迫,不种地哪来的粮食啊,没有粮食,就没饭吃,也没法交税,所以还是要多种地。”
说到交税,尹璁突然想起来他在东宫和太子上课的时候,听太傅说过赋税相关的知识。说不管是商人还是农民工人,每年都要给官府交一笔税,税收进入国库,一部分用于朝廷各种开销,一部分进入皇帝的私库供皇帝开销。税收对一个国家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不管是皇帝还是臣子,都要重视交税的百姓,如果没有百姓交税,那一个国家就会无钱可用。
想到这个,尹璁再看向老人家车上的玉米,想到自己在宫里吃的糕点饼子很有可能就是来源于老百姓们种的粮食,心里就有些发热,对种地的老人家也生出了尊敬之情。
虽然他以后可能回不了宫里,吃不到百姓们交给乾德帝的粮食了,但是太子哥哥他们,皇后娘娘她们还是会吃到的,为了能让他们吃上百姓交的粮食,不论如何自己也要出把力帮忙。
于是他充满干劲地对老人家说:“我来帮您推车吧!”
老人家十分感激他,但还是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笑着对他说:“不用啦,小兄弟一看就是没做过重活的,别累着你了,我来就好。”
尹璁看着老人家有些佝偻的身体,弯着腰用力推车的样子,心里难安,袁命之见状,就将马绳递给他,让他帮忙牵马,然后上前对老人家说:“还是让我来吧。”
老人家拗不过袁命之,见这个高大的男人轻轻松松地就推动了木车,确实比他推得快多了,只能由他来。老人家感激地跟在后面,不停地对尹璁说:“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今天出门一定是走了大运,才让我遇到你们两位好心人。”
尹璁嘿嘿笑道:“只是举手之劳啦,何况我们也是要去前面村子的,刚好顺路。”
老人家闻言就好奇地打听道:“哦?你们俩是去前面村子的啊,刚好我也住那个村子,不过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二位,二位是外地来探亲的吗?”
尹璁摆手应道:“不是探亲啦,只是路过,我们要去闽地的。”
老人家了然道:“哦哦,可是现在天快黑了,你们还要赶路吧,帮我这个老头子会不会耽误了你们赶路的时间?”
尹璁道:“没有的事啦,反正我们今天也不打算继续走了,想去村子里找户人家寄宿一晚上,好好休息再出发,我们已经走了几天山路,粮食都吃完了,还要休整一番才能继续赶路。不知道老爷爷你在村里认识哪户人家可以提供住宿的嘛?”
老人家听说他们今晚要在村子里落脚,也不好跟他们打包票说谁家一定会收留他们,就试探着说道:“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家住,我家虽然不是什么富足人家,但还是有两间屋子的,粮食也够吃,就当做感谢你们帮我搬玉米回家了。”
尹璁没想到他们只是随手帮了个老人家,就解决了今晚落脚的问题,不禁得意地给袁命之使了个眼色,嘚瑟他这件好事做得对,然后又对老人家说:“老爷爷愿意收留我们,那最好不过了,我们也不会白吃白住的,有什么事您可以尽管找我们帮忙。”
老人家见他们不嫌弃自己,就爽朗地笑道:“好说好说,咱们走吧,趁我家老婆子还没将米下锅之前赶回去,让她多煮点饭。”
尹璁见老人家走路不方便,就腾出一只手来搀扶着他走。老人家估计是太久没人去家里做客,还有些激动,身子骨虽然不利索了,但步伐却走得很快,没用多久时间,他们就走到了村口。
去到村口时正直黄昏,除了老人家,还有很多农民刚从地里回来,彼此见面,打招呼的声音彼起此伏,看得出来这里民风淳朴,村民也热情好客。
村民见孤寡的老大爷带了两个年轻人回来,就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大爷,这两位年轻人是您家亲戚啊,我们怎么都没见过?”
老人家就笑着说:“不是嘞,是我在地里搬玉米的时候,他们刚好路过,见我一个老头子太辛苦,就帮我把玉米运回来,刚好他们今晚要在我们村里借宿,我就请他们到家里去做客。”
尹璁为了让村民们接受他们,等老人家一说完,就露出讨人喜欢的笑容来,跟村民们点头示意道:“叔叔伯伯大哥你们好,这两天就叨扰你们了。”
这里的村民哪里见到过这么好看的孩子,尹璁一笑,他们就什么顾虑都忘了,笑着对他说:“你们好啊,你们住大爷家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到左邻右舍找我们帮忙。”
尹璁见村民们接纳了他们,于是笑得更甜了,惹得路过的村妇都忍不住逗留,不停地打听道:“这个好看的小孩谁家的?”
听到别人夸他好看,尹璁更是得意得飘飘然,走路的时候都有些飘,惹得袁命之看了他几眼,尹璁也一点都不收敛,还冲着袁命之做了个鬼脸,小声地跟他嘚瑟道:“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我就是人见人爱,如果不是我,我们俩今晚还找不到住的地方呢,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萧令见他眉飞色舞的,比在宫里的时候自信张扬了不少,就懒得说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