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璁坐在船里跟皇后她们吃了会点心,填饱肚子后见乾德帝还没有进来,就坐不住想出去看看乾德帝在外面做什么。于是跟皇后打了声招呼后,就拿着手里在吃的点心咚咚咚地跑了出去。
沐贵妃见他精力十足的样子,忍不住笑叹道:“年轻真好啊。”
皇后也忍俊不禁道:“是啊,璁儿总是活力十足的样子,让人羡慕,不像我们,只能坐在这里休息。”
尹璁跑到船头,看到乾德帝跟瑞王敬王站在不远处正说着什么,就好奇地跑过去,口齿含糊地问道:“陛下,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呀,能不能带上璁儿一起?”
萧令见他跑过来,担心船晃把他晃摔了,忙将他接进怀里,笑着应道:“朕在跟你两个哥哥议论这大好河山呢。”
尹璁在他怀里把剩下的点心吃了,也跟他看起河面上的风景来。阳光灿烂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水声潺潺,和风徐徐,令人心旷神怡。他眯起眼睛,小小地感叹道:“好舒服呀。”
萧令也感叹道:“朕也好久没见过这样好的风光了,自从朕登基以来,朕已经有二十年没出过宫了,这次南巡,可一定要趁机好好领略朕的大好河山。”
萧凭和萧擎就齐声应道:“父皇英明。”
尹璁陪乾德帝看了会两岸风景,又闲不住了,不停地问道:“陛下,我们在船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呀,还是说我们只能坐在船上,一直到扬州才能下船?”
萧令就笑着问他:“那璁儿想玩些什么?”
刚好这时水里有一条鱼跳出水面,在空中漂亮地翻了个身,银色鱼鳞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接着又扑通落回水里。
尹璁看得都呆了,荣华便马上说道:“奴才听说,这条运河连接南北,每年春天天气回暖的时候,会有很多鱼儿从南边往上游,夏天水温适宜的时候在河里产卵。产卵期的鱼需要大量的食物,是最好垂钓的时候,不如傍晚的时候,奴才让人将船停靠岸边,给陛下小公子和殿下们钓鱼玩?”
听了荣华的提议,尹璁高兴道:“好啊!万一我们能钓上很多鱼,今晚还能做鱼吃,我最喜欢吃鱼了!”
萧令却提醒他说:“璁儿你别忘了,你现在喝的药不能吃鱼。”
尹璁不满地嘟囔道:“嗨呀,还喝什么药呀,吃鱼要紧,少喝一段时间没关系的啦,反正有你在,不会有事的。”
萧令哑然,不过想想这样也好,也许尹璁真的能被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就不再执着喝药和传功来治疗心病了。
见尹璁这样,萧令无比觉得自己南巡的计划十分正确,说不定这次南巡结束后,尹璁的病就真的治好了。
因为在船上,沿途又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的,中午的时候乾德帝他们只能在船上凑合一顿。也好在宫人早有准备,出发之前就搬了不少食物上船,肉类和蔬菜都还新鲜着,足够给主子们做一顿好吃的了。
午膳就在船里的小厅里吃,乾德帝南巡用的船还挺大,小厅也足够容下乾德帝一家几口人坐来吃饭。乾德帝坐在面朝门口的位置,皇后贵妃淑妃坐他的右侧,尹璁萧凭萧擎袁骁坐左侧,荣华带着几个宫人和主厨在里面伺候,其余人守在外面走廊。
这次南巡,乾德帝带上了御膳房的厨子随行,所以午膳饭菜的口味跟在宫里时的别无二致,大家吃得还习惯。尹璁嘴上啃着鸡腿鸭腿,心里却已经想着今晚吃鱼肉大餐了,不停地跟乾德帝他们讨论今晚怎么做鱼好吃。
尹璁嘴里叼着鸡腿,腾出两只手掐着手指头说道:“我今晚想喝鱼头汤,要吃炸鱼卵,吃红烧鱼,还想吃煎鱼,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吃烤鱼。”
看他数这么多好吃的,大家觉得嘴里的食物都有些索然无味了,萧擎忍不住打趣他说:“行了行了璁儿弟弟你别数了,等钓到鱼再说吧,万一压根就钓不到鱼,你现在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尹璁不服气地哼哼道:“你别小瞧我,我可会钓鱼了,以前我就经常在河里钓鱼回家给娘亲做菜吃,我肯定能钓到很多鱼的。”
听他提到已故的母亲,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担心他想起伤心事,到时候又难过,便岔开话题说:“是啊,咱们璁儿这么厉害,肯定能钓到很多鱼给我们吃的,我们就安心地等璁儿钓鱼给我们吃就好了。”
“臣妾已经迫不及待想吃到小公子给臣妾钓的鱼了。”
尹璁被他们一人一句地夸着,都没有时间去伤感了,只觉得自己身上肩负着大家今晚的伙食,责任重大。他握紧自己的拳头,看着众人,想到自己要钓鱼养活一大家子的人,就充满了干劲,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一定会好好钓鱼给你们吃的。”
午膳过后,外头太阳正大,尹璁本想这会出去物色哪里比较合适钓鱼,好方便今晚钓多一些鱼给一家老少糊口。但是乾德帝怕他被日头晒生病,拉着他不让他去外面,他只好扁着嘴作罢。
乾德帝见他老大不高兴的样子,就温声哄他说:“钓鱼不着急,朕有些乏了,璁儿陪朕睡个午觉吧。”
尹璁想起他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又是会见大臣又是各种送行仪式的,现在肯定很累了,见他说要自己陪他休息,就忙不迭点头道:“那我们先去休息吧。”
因为南下要许多天,考虑到沿途不一定都能遇到下榻的地方,乾德帝南下的船上就设着很多厢房,虽然因为空间有限,房间小了些,但好歹有个睡觉的地方。
乾德帝的房间已经算是最大的了,但比起承光殿的寝室来说还是小了很多,甚至只有龙床那么大,里面只放了一张不是很大的软榻,还有一张梳妆用的桌子和椅子。
乾德帝进去甚至还要低着头,因为他实在太高了,等他进到里面,原本就小的空间显得更加狭小了。
尹璁见状,叹息道:“住这里好像是有些委屈你了。”
萧令笑了笑说:“出门在外,哪里有在家里那么方便,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好歹还有个休息的地方,比风餐露宿强一些。”
尹璁见他从善如流地走到软榻前,坐下脱鞋,也跟着走过去,看着他说:“你倒是挺适应的,我以为你在宫里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出来会很不习惯呢。”
萧令笑着说:“你个小东西,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谁说朕就一定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了?朕又不是一出生就是皇帝,朕比你这个年纪小几岁的时候,甚至在带兵打仗呢。那时候的生活可比现在艰难多了,朕甚至吃野草树皮,晚上睡稻草窝。”
尹璁啊了一声,他还是第一次听乾德帝提起小时候的事呢,没想到乾德帝小时候也过得那么艰难,又惊讶又心疼地说道:“这样的吗,也太凄惨了吧,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萧令脱了鞋坐上软榻,对他招招手让他过去坐,将他抱在身前为他脱鞋,边脱边说道:“朕跟你说那些做什么,都已经是过去好多年的事情了,难不成还要用这些事来跟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卖惨吗?”
尹璁不服气地哼哼道:“我哪里没心没肺了,你要是跟我说,我就会心疼你了呀。”
萧令帮他脱了鞋,摊开手将他松开,对他说:“那你现在就来心疼朕吧。”
尹璁看出他在打趣自己,又气又恼,直接爬上去作势要跟他拼命。只是这张软榻空间有限,容下他们两个人都已经非常勉强,更别说有多余的地方让他们打闹了,尹璁只能被乾德帝团吧团吧抱进怀里,顺势躺下。
软榻堪堪够他们俩并肩躺下,甚至乾德帝的脚都不能伸直,只能屈着,因为空间实在太小了。尹璁看着乾德帝的睡姿有些心疼,问道:“你当初怎么不让人准备一艘大一点的船啊,你看你都躺不下。”
萧令见他一个劲地心疼自己,只觉得心里又甜又软,像塞了块棉花糖一样,低低地笑道:“是朕长得太高了,普通的船容不下朕。”
尹璁听了他这疑似自夸的话,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埋怨道:“既然你知道自己高于常人,就更应该让人准备大一点的船啊,你看你现在缩成这样,多难受啊。”
萧令听他唠唠叨叨的碎碎念,觉得他可人疼极了,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闷笑道:“璁儿这是在心疼朕吗?”
尹璁被他抱得要喘不过气来了,忍不住推了推他,从他怀里钻出头来,气鼓鼓地说道:“我心疼你有什么用,又不能把船变大,是你自己不为自己考虑。”
萧令就笑着说:“朕想着这次南巡不要铺张浪费,就没特意让他们买太大艘的船,免得被百姓诟病,让璁儿跟着担心。”
尹璁听了这话,更加心疼他了,抱住他说:“那你也该心疼一下自己啊,这样算怎么回事嘛。”
萧令亲亲他的头顶,安慰他说:“没关系的,反正也只是凑合几个晚上,沿途若是有落脚的地方,咱们还是要下船找地方睡觉的。”
尹璁这才稍微安心一些,但是看着他现在的睡姿,还是觉得又好笑又心疼,问他说:“要不我还是去别的地方凑合一下,把软榻让给你一个人睡,那样也许你能睡得更舒服些。”
萧令闻言将他抱得更紧了,生怕他真的出去跟谁凑合,不高兴道:“你想跟谁凑合?不行,朕不准你去,你只能跟朕睡在一起,哪里都不许去。”
尹璁听了他霸道的发言,只觉得哭笑不得,“那你这样睡又睡得不舒服。”
萧令难得幼稚地说道:“朕不管,反正有你在,朕就舒服了。”
尹璁只好依着他,但还是体贴地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把更多的地方让给乾德帝睡。
萧令见他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的,动手将他的身体舒展开,又往自己身边抱了抱,哄道:“不用睡得那么拘束,空间还是足够的,你挨紧一些朕就可以了。”
船的隔热没有宫殿那么好,外面就是太阳,空间又小,窗户也不够大,房间里热得很,更别说两个人还紧紧地贴着,更加热了。尹璁被热得一个劲想从乾德帝怀里出去,被乾德帝发觉了,怕他摔下床,又把他拉回来一些,尹璁就小声地抱怨道:“真的好热啊,要不我还是不睡了,出去吹风比较好。”
萧令见他说热,就对守在外头的宫人喊道:“进来个人打扇。”
外面的荣华闻声,连忙找了把扇子进去,躬着腰笑着说:“陛下,小公子,你们一定热坏了吧,让奴才给你们打扇,你们好好休息。”
房间本来就小,荣华进来只能挨着软榻站,这下尹璁觉得房间里更闷热了。而且他也不习惯在人前跟乾德帝这么亲密地睡在一起,总感觉有些害羞,虽然他清楚荣华并不会说他什么,但他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萧令感觉到自从荣华进来后,尹璁缩在他怀里的身体就僵硬了许多,不用想就知道这小东西是害羞了,就对荣华说:“你把扇子留下,出去吧。”
荣华不解道:“陛下?”
萧令二话不说从他手中接过扇子,不容置喙地说道:“出去吧,别站在这里碍事了。”
荣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站在这里妨碍到陛下跟小公子亲热了,连连赔笑道:“是是,奴才这才出去,陛下有事叫奴才一声就好。”
萧令嗯了一声,看着他出去后才对藏在他怀里的尹璁说:“好了璁儿,荣华已经出去了,快别闷着了,不是说热吗,朕给你打扇。”
说着,就缓缓地摇起扇子来,凉爽的风儿吹到尹璁的脸上,尹璁只觉得一阵舒爽,这才从他怀里抬起脸来,看着他摇扇子的动作说:“你这样累不累啊?要不还是我来吧,你好好睡觉。”
萧令摇头道:“不是很累,你快睡吧,今晚不是还要给我们钓鱼吃吗?”
尹璁心想摇扇子怎么不累,他小时候跟娘亲住在尹侯府小院的时候,因为没有下人可以使唤,夏天天热得睡不着的晚上,都是娘亲坐在床前给他摇扇子。他不耐热,一热就醒,娘亲怕他睡得不好,一整夜都在给他扇扇子,白天的时候他就看到娘亲不停地扭动手腕,一看就是扇扇子累到了。
他担心乾德帝也被累到,就说:“不扇了吧,我现在不觉得热了,你也好好休息,都忙了大半天了。”
萧令依旧扇着扇子,哄他说:“没事,朕就扇一会儿,等下就睡,璁儿先睡吧。乖,听话,嗯?”
尹璁见他执意要给自己扇扇子,只好在良心不安中逼自己快点睡着,那样乾德帝就能安心地休息,不用给他扇扇子了。
这一睡,尹璁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醒来的时候,窗户的窗帘刚好被风吹开,外面的阳光已经有些偏黄,看样子时间应该不早了。
他又仰起头看乾德帝,乾德帝还在睡,还是维持着之前那个屈着的姿势,一只手还拿着扇子。估计是给他扇风扇了很久,直到困得睡着了,还惦记着要给他摇扇子的事。
尹璁一时心里又酸又甜的,他见乾德帝还睡着,不忍吵醒他,就想悄悄地自己先起床,看看傍晚钓鱼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想到他刚动一动身体,乾德帝就醒过来了,用刚睡醒时低沉沙哑的嗓音问他:“璁儿你要去哪里?”
尹璁满含歉意地看着他说:“我不想睡了,想出去玩,你继续睡吧,我会很乖的,你不用担心我。”
萧令看了眼窗外,觉得太阳还很大,就抱住他说:“外面日头还大,有什么好玩的,再陪朕躺一会吧。”
大概是怕他热,萧令又给他摇起扇子来,尹璁见他还想睡,不忍心让他再给自己扇风,就强硬地从他手中抢过扇子,执意道:“那你睡,我给你扇扇子。”
萧令见他用力地摇着扇子,怕他手酸,就摆摆手对他说:“算了,你还是出去玩吧,朕让荣华进来扇就好了。你记得不要靠近船沿,更别去玩水,也不要晒太阳。”
尹璁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扇扇子累着才让自己出去玩的,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他心里惦记着今晚钓鱼的事,只好放下扇子出去,顺便喊荣华进去给他扇风。
他走到船头,看到瑞王敬王和袁骁正坐在那里饮酒,好不惬意,就跑过去凑热闹,问道:“哥哥你们在喝什么,璁儿也想喝。”
萧擎就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放到他鼻子下让他闻,尹璁很少喝酒,闻不出这酒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只觉得挺好闻的。
他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酒呀?”
萧凭就笑着回答他说:“这是竹叶青,酒度不高,还可以做药,消食暖胃,对止吐止泻也有效果,璁儿可以喝一些,防止晕船呕吐。”
尹璁听说这酒用途这么多,就好奇地就着萧擎的酒杯喝了一小口。这酒不算苦,还有些竹叶的甘甜,喝下肚后,果然觉得神清气爽,也没有刚睡醒时那么晕乎了。
“好厉害的酒!”他由衷的赞叹道,甚至还想多喝几口。
但萧擎不让他喝了,收回酒杯对他说:“你年纪小,不宜多喝酒,要是喝醉了,被父皇知道我们带你喝酒,我们就要挨打了。”
尹璁不满地撇了撇嘴:“我哪里还小,我就比你小两岁,我都已经十八岁了!”
萧擎笑道:“父皇觉得你还小,你就还小,就算你长到我或者大哥表兄的年纪,你在父皇眼里还是个孩子,就不能像大人一样喝酒。”
尹璁听了这话,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萧凭见他一副要生气的样子,怕萧擎开玩笑没轻没重的,真把尹璁给气哭了,到时候父皇又要头疼,就哄他说:“璁儿乖,咱们不喝酒了,让人给你拿水果吃好不好?”
尹璁见萧凭愿意哄他,就朝萧擎做了个鬼脸,转投萧凭的怀抱,黏糊糊地撒娇道:“那我想吃西瓜。”
萧凭便笑着对伺候左右的宫人说:“去拿个西瓜出来给小公子吃。”
这个时节,正是北方西瓜成熟的时候,考虑到船上闷热,为了给主子们消暑,宫人们就在船上准备了不少水果。像西瓜这样的水果,夏天里可以放上十来天,方便存放,又多汁解渴,自然是首选。
水果和新鲜蔬菜都放在船的底层,因为船底沉在水里,比较阴凉,新鲜蔬果可以在里面保存很多天。宫人打开船板,从里面抱出个脑袋那么大的西瓜来,放到主子们的桌子上切成两半,露出里面鲜红的瓢,西瓜特有的清香也随即蔓延开。
尹璁在这么热的天里,看到西瓜眼睛都直了,不等宫人将西瓜切好,就指着一半西瓜任性地说:“我要自己吃这一半,给我拿个勺子来。”
他在承光殿的时候,因为承光殿只有他跟乾德帝两位主子,往往一个西瓜,有一半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吃,就用勺子挖着吃,十分霸道。他那样吃习惯了,一时就忘了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也好在大家都不像他这样贪吃,剩下的西瓜还够分,大家就愿意让着他。
于是他就自己一个人吃半个西瓜,剩下的一半宫人切成好几片给其他主子吃。
皇后她们睡醒午觉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尹璁人小小的,却抱着半个有他脑袋大小的西瓜吃得满嘴都是西瓜籽,而其他人则拿着一片小小的西瓜细嚼慢咽,让人哭笑不得。
胡淑妃和沐贵妃也看到了,当下就笑了出来,打趣道:“小公子,您怎么一个人吃那么大的西瓜,几位殿下哥哥加起来都没你吃得多。”
尹璁这才注意到,他自己一个人占了半边西瓜,害得哥哥们只能一起吃半块,就有些讪讪的。可是他那半边西瓜已经被他挖得坑坑洼洼的了,也不好再分给别人吃,一时就有些左右为难。
还是萧凭起身对几位娘娘说道:“母后,母妃,你们请坐,这里还有些西瓜可以吃。”
萧凭指的是另一半切出来的一片片西瓜,还有几片没吃过。
皇后便带着贵妃淑妃坐下,将剩下几片西瓜分了吃。尹璁见大家都吃得那么斯文,反观自己,又馋又自私,他都快无地自容了,嘴里的西瓜也不甜了,惭愧地扁了扁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