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帝在紫云轩陪尹璁吃了会荔枝后,因为有大臣求见,便准备回御书房去。他走之前不放心尹璁,再三叮嘱尹璁不能再去御花园玩水,等尹璁应得不耐烦了,才安心地前往御书房。
尹璁吃完盘子里的荔枝,想到自己接下来没事做了,就打算去皇后寝宫看看皇后正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吃荔枝。他从来是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的性子,于是擦干净沾满了荔枝果汁黏糊糊的手,就提起轻功往栖凤宫飞去了。
跟乾德帝说的那样,今天上午荔枝送进宫后,乾德帝就分了一些去后宫,由皇后统一分配给各宫嫔妃。尹璁去到栖凤宫,一进去就看到正殿中间那个木桶,走近一看,只见桶里的冰块上面,放满了荔枝。
他一走近木桶,就感受到了冰块带来的凉意,让晒了一路太阳的他舒服地叹了一声气。皇后原本正跟尚宫商量给各宫妃子分多少荔枝为好,见他围在木桶边上不愿意挪动了样子,以为是他嘴馋了想吃荔枝,就笑着跟他说:“璁儿,你想吃荔枝,拿来吃就是,怎么还抱着木桶不撒手了呢?”
听到皇后的调侃,尹璁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举止让皇后误会了,他担心自己给皇后留下贪吃的坏印象,连忙离开木桶,往她那边去。还没到皇后跟前,他就亲亲热热地问道:“皇后娘娘,这么多荔枝,您怎么不吃呀?”
皇后笑着将他揽在身边坐下,从矮桌上拿了两颗荔枝放到他手中给他吃,跟他说:“娘娘暂时没空吃呢。”
尹璁拿着皇后给他的荔枝,并没有马上剥来吃,他来栖凤宫之前已经在紫云轩吃了个够,这会饱得直想打嗝。而且这里的荔枝是乾德帝分给皇后吃的,这么珍贵的荔枝,他怎么能霸占皇后娘娘的来吃?
他拿着荔枝,好奇地问道:“皇后娘娘您在忙什么啊?”
皇后笑着回答道:“我在跟你尚宫姑姑商量,给后宫的妃子分多少荔枝呢。喏,那一桶荔枝就是要分去给妃子们的。”
尹璁了然道:“这样啊……那皇后娘娘您忙,璁儿不吵您。”
皇后夸了他一声真乖,就继续跟尚宫商量刚才的事了。
尹璁坐在皇后身边没事做,只能侧着耳朵听皇后跟尚宫说话。皇后也不防着他,当着他的面对尚宫说:“这样吧,一会给庄太妃那边送三十六颗荔枝过去,胡淑妃那边送二十颗,给娜昭媛送十五颗,杨充容十五颗,沐婕妤十颗,许才人八颗,剩下的荔枝就余下的那几位低阶的主子匀一匀分一分。”
尹璁听皇后给后妃们分荔枝,听到皇后提起胡淑妃杨充容沐婕妤许才人这些妃子,他都认识,唯独那个什么娜昭媛,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是他以前忽略了后宫还有这么一号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他对这位娜昭媛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反正后宫多一个妃子少一个妃子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就像他不在乎承光殿是不是多了一两个宫女那样,他是不关心这些的,他只关心有没有好吃的。
尚宫记下皇后的话,很快就算好数,她觉得有些超了,就跟皇后说:“娘娘,这样一来,分去后宫各个妃子那里的荔枝就足足有一百多颗了,而陛下分到您这里的,总共也才一百八十颗,您都分给后宫的嫔妃了,您这不就没剩多少了吗?
按照惯例,夏季从岭南运回来的荔枝,四妃每人十二颗,九嫔八颗,世妇每人四颗,五品以下嫔妃两到一颗,再低阶一点的像是宝林采女秀女甚至是没有资格吃荔枝的。”
尚宫说的都是有依据的,倒不是说以前的皇帝皇后小气,不给后妃多分点荔枝。而是以前交通不便,从岭南运回来的荔枝有限,帝后本身都没多少,更别说分给后妃了。这是其一,其二是,有些朝代皇帝的后宫妃子众多,最多的时候说是后宫三千佳丽都不为过,若是要给每个妃子都分荔枝,那至少也要上千颗荔枝才够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于是前朝留下来的实录里,就明确规定了哪些妃子可以分几颗荔枝,先皇登基为帝后,就沿用了前朝的宫规礼制,一直到乾德帝继位,都是严格按着规矩办事。
以前皇后都是在宫里过完年就回庙里修行了,所以吃荔枝的季节她并不在宫里,都是由尚宫按照规矩将乾德帝赏给后宫的荔枝分给各位嫔妃。今年就特别一些,皇后难得留在宫里,分荔枝的事就交到了她手中。尚宫以为是皇后久不管事,不清楚往年的惯例,才特意给皇后说明。
皇后却说道:“无妨,荔枝本就不宜多吃,本宫尝个味道就足够了。何况本宫出生闽地,从小就是吃荔枝长大的,荔枝对本宫来说不是新鲜东西,还是拿去给后宫鲜少吃到荔枝的嫔妃尝一尝吧。”
尚宫听她这么说,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低头福身赞美皇后大方仁慈了。
尹璁就在旁边,将皇后跟尚宫姑姑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这才知道,原来宫里不是谁都能跟他一样,可以随便吃荔枝吃到饱的。他听说后妃只能分到十几颗甚至一两颗荔枝,一时有些惊讶,在他看来,这都不够他塞牙缝呢,又怎么能让妃子们吃个过瘾呢?
想到自己刚才坐在紫云轩里大吃特吃的奢侈作风,尹璁还有些惭愧。他心想若是没有他在,那分到后宫的荔枝应该会多一些,这样后妃们就能多分几颗荔枝了。早知道他刚才不该吃那么多,留一些下来送给平时对他好的妃子那里去的。
皇后突然听他小小地叹气,就关心地问他:“璁儿怎么啦,是因为我光顾着跟你尚宫姑姑说话,没理你,所以不开心了吗?”
尹璁连忙摇头,惭愧道:“璁儿叹气不是因为皇后娘娘没空理璁儿,而是璁儿觉得亏欠了皇后娘娘跟后宫的妃子姐姐们。璁儿在想,若是璁儿少吃一点荔枝,那是不是皇后娘娘跟妃子姐姐们是不是就能多吃几颗荔枝。都怪璁儿,只顾着自己吃得开心,不知道自己吃了本该属于后宫的荔枝。”
皇后听了他的话,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摸着他的脑袋安慰他说:“这不关璁儿的事啊,陛下每年分给后宫的荔枝数量都是固定的,本来也就只有这么多而已,璁儿吃的荔枝应该是陛下那份里面的。”
说来说去,尹璁还是觉得自己霸占了别人的荔枝,虽然他吃掉的不是属于后宫的荔枝,但他把属于乾德帝的给吃了,还吃了那么多,乾德帝好像都没得吃多少。他越想越觉得羞愧,并且开始自责自己为什么那么贪吃,都不照顾一下别人。
皇后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哄他说:“没关系的啊璁儿,陛下那边本来就能分到很多荔枝,他自己恐怕都吃不完的,放在那里也是浪费。有璁儿帮他解决一部分,他说不定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责怪璁儿呢?”
尹璁听了这话,想起来刚才在紫云轩吃荔枝的时候,乾德帝跟他说地窖里还存放着不少荔枝,并且还有荔枝正在岭南往京城来的路上,过些时日还能有新鲜的荔枝吃的事。他突然就没刚才那么自责了,甚至想着要不要问乾德帝多要一些荔枝,给皇后娘娘和其他妃子姐姐送一些过去。
他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就按捺不住要去做了,离开皇后寝宫后,他就直接往御书房去找乾德帝讨荔枝。可惜乾德帝正在御书房会见大臣,他不敢进去打扰,只能在屋顶上偷偷看乾德帝什么时候有空再潜进去。
御书房里,乾德帝正在召见朝中资历深并且对朝廷有重大贡献的臣子。也不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是乾德帝看他们为朝廷为国家兢兢业业,想着荔枝到了,就赏他们一些,嘉奖他们,让他们再接再厉。
尹璁看到荣华把一盘盘荔枝送到大臣们手里,才确定乾德帝跟皇后并没有骗他,乾德帝手中确实有很多荔枝,他没必要因为多吃了乾德帝几颗荔枝就耿耿于怀。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见乾德帝在御书房里跟大臣们相谈甚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闲下来。而这会日头虽然已经偏西,但还是很热,他觉得他再在屋顶守下去,一会就要被晒成干了,就只能先回承光殿,等乾德帝回去了,他再跟乾德帝商量要荔枝的事。
因为他中午偷偷溜出寝殿,去御花园玩水的事,承光殿值班的宫人被荣总管训了一通。宫人们生怕他在外头出点什么事,回头乾德帝要剥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地在等他回来。见他终于回来了,承光殿的宫人们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大口气,七手八脚地上去将他迎进寝殿,嘘寒问暖。
见他一张脸被日头晒得发红,宫女们连忙用冰水沾湿毛巾给他敷脸,又怕他中暑,端了酸梅汤给他喝,又给他扇扇子。
尹璁感觉自己像个大爷一样被人伺候着,惬意得他直叹气。
叶姑娘见状,忍不住问他下去做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让他们好生担心。尹璁才想起来自己调皮跑出去玩,害宫人被荣公公教训的事,连忙卖乖地跟他们道歉说:“我中午去御花园看荷花啦,后面被陛下叫去了紫云轩,在那里陪陛下吃了荔枝后,又去了皇后娘娘那边,现在才回来,让叶姐姐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叶姑娘叹气道:“小公子您是主子,不用跟奴婢们道歉,奴婢只是不放心小公子您自己出去玩,下次您要出去,还是跟奴婢们说一声,让奴婢们跟着,也能安心一些。”
尹璁连连点头应好,让她们放心,实际上他下次还是想自己偷偷出去玩,不让人跟着。
乾德帝到晚膳的时候才回来,在餐厅等着吃饭的尹璁听到外头宫人问安的声音,才知道他回来了,迫不及待地出去找他。
大概是觉得这种时候在承光殿见到尹璁等自己太新奇了,乾德帝见他跑出来,不禁挑了挑眉,说道:“璁儿今天这么乖,哪都没去,就在寝殿等朕回来?”
也不怪乾德帝这样说,入夏后因为天黑得晚,外头不冷也不怎么下雨,尹璁就不安于待在承光殿了,每天都要在宫里玩到很晚才回来。
所以他今儿突然这么乖,才让乾德帝觉得吃惊,总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卖乖,一定是有事要求自己。
尹璁朝他走过来,伸出手握住他的,黏糊糊道:“我等你好久啦,你怎么才回来,菜都要凉了。”
萧令就说:“下午召见了几位大臣,耽误了点时间。”
尹璁去过御书房,自然知道他召见了大臣,心疼他忙到这么晚,走到餐桌旁边,就让他坐下,亲自给他拿碗筷。
萧令笑着看他忙来忙去,突而说道:“璁儿,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今天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所以才对朕这么好,让朕舍不得罚你?”
尹璁闻言,恼得瞪了他一眼,撇着嘴反驳道:“才没有!我下午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寝殿等你,不信你可以问叶姐姐她们。”
萧令也只是逗逗他而已,见他要生气了,就把他抱到身上,应道:“好好好,是朕错怪了璁儿,璁儿是心疼朕太忙太累,主动对朕好。”
他这样说,又让尹璁感到有些心虚了,尹璁不想让他失望,只能看着桌上的菜,催促他说:“那你还不快点把我放下去,快点用膳。”
萧令不紧不慢地拿起筷子夹菜,也不把他放下去,而是边吃边说道:“就这样吧,朕想抱着璁儿吃。”
尹璁只能仰头瞪他,而乾德帝误以为他也想吃自己筷子里的菜,就将嘴边吃了一半的菜放到他面前。尹璁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就把面前的菜当成他,气鼓鼓地瞪着,因为距离太近,两只眼睛都要瞪成斗鸡眼了。
萧令见他气得都变成斗鸡眼了,就好笑地问他:“怎么了璁儿,瞪朕瞪成这样,不是你想吃朕的菜吗?”
尹璁懒得跟他计较了,嗷呜一口就把他吃过的菜叼走,不吃白不吃,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吃他的口水了。
男人大概都有这么一种癖好,把自己喜欢的人染上自己的气息,让他吃自己吃过的,喝自己喝过的,用自己用过的。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完全变成自己的所有物那样,即使是高高在上的乾德帝也不能免俗。
萧令见尹璁毫无顾忌地吃了自己吃过的东西,眸色沉了沉,又照着这样,给尹璁喂了不少自己吃了一半的东西。也是尹璁有事求他,才没跟他计较那么多。
用过膳,尹璁本想跟他商量要荔枝的事,但叶姑娘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让小包子来哄他进去洗澡了。小包子来了承光殿后,受承光殿宫人的感染,是越发啰嗦了,大有尹璁不去洗澡,就要苦口婆心地劝到他愿意去洗澡为止。
尹璁被小包子说得烦了,只能先去洗澡,乾德帝暂时没事做,就坐在偏殿里拿着本书来看。
萧令一直在好奇,尹璁到底有什么事想跟自己说呢,从他回来开始,尹璁就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勾得他心里痒痒的,连看书都没看进去。
他时刻注意着殿里头的动静,听到尹璁洗完澡出来了的声音,就假装自己在认真看书,但其实一直留了个心眼关注尹璁在做什么。
只听尹璁啪嗒啪嗒往这边走的脚步声,他随便撩起眼皮,就看到刚洗了澡,身上只裹了一件单衣的尹璁走进了偏殿,还没走到他身边,他就先闻到了尹璁身上的香味,就再没心思装模作样地看书了。
他对尹璁招招手,让尹璁到他面前来,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低下头亲昵地闻着他身上沐浴后残留的花香。尹璁的发梢在洗澡时弄湿了一点,带着股凉凉的湿意,萧令忍不住用手撩起一缕,放到鼻间嗅嗅。
这些举动实在太暧昧了,让尹璁有些不太自然,刚泡了热水澡而红扑扑的脸蛋变得更加红了。
尹璁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跟乾德帝商量,就苦恼地避开要亲吻他的乾德帝,仰起头跟他说:“我有事要跟你说。”
萧令嗯了一声表示让他说,嘴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尹璁一不留神,就被他亲了好几口,脸上又麻又痒。
尹璁往外面挪了挪,避开他的亲吻,认真道:“哎呀,你倒是认真听我说嘛!”
萧令笑了起来,安抚地揉揉他脑袋,说:“你说,朕听着呢。”
尹璁嫌弃地躲开他的手,说道:“我明天想要一些荔枝。”
“嗯?”萧令不明就里地应了一声,“璁儿要吃荔枝,跟宫人说一声,让他们取来给你不就好了吗,朕又不会苛刻你,不让你吃。”
尹璁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就盘起腿坐好,认认真真地跟他解释道:“我不是要拿来吃,我是打算送去给淑妃姐姐和沐婕妤吃。”
萧令闻言奇怪道:“皇后今天不是将荔枝分配到她们手中给她们吃了吗,怎么璁儿还要送过去?”
尹璁想起今天在栖凤宫听皇后娘娘跟尚宫姑姑说的话,叹气道:“是这样没错啦,但是我觉得太少了,淑妃姐姐才能得到二十颗,沐婕妤十颗,都不够尝个味道就没了,我想给她们多送一些。”
乾德帝见他对胡淑妃和沐婕妤这么上心,不禁有些吃味,酸溜溜地跟尹璁说:“璁儿对淑妃和婕妤真是好啊,好到想把属于朕的那份荔枝分给她们吃。”
尹璁只觉得一股熟悉的酸味扑面而来,知道乾德帝又在吃飞醋,就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而且乾德帝后半句话,听得他有些心虚,感觉自己像个负心汉臭人渣,专门克扣乾德帝的东西去讨好别人。他惭愧道:“也、也不是要把你的所有荔枝都送去给她们啦,只是拿一小部分。你不是说我可以随便吃你的荔枝吗,我、我从我要吃的那部分里匀一些出来送给她们,我就少吃一点,不会动到属于你的那些,让你受委屈的。”
萧令前面那样说也只是想逗逗他,并不是真的小气不想给他拿去送人。听他这样说了,就不打算逗他了,怕他真的以为自己对他小气吧啦的,连几颗荔枝都舍不得给他。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就问尹璁:“朕知道胡淑妃对璁儿好,璁儿有好事也会惦记着胡淑妃,所以想给胡淑妃多送一些荔枝朕能理解。但是璁儿要给沐婕妤送荔枝,朕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朕的印象里,沐婕妤好像也没对璁儿好过啊。朕还记得上次永康出降的前一天晚上,璁儿还帮沐婕妤说过好话,璁儿最近为什么对沐婕妤这么好?”
尹璁却说:“我又不是别人对我好,我才会对别人好的势利小人。我是觉得沐婕妤唯一的女儿早早就远嫁了,身边没个人陪着,没个依靠,若是她再在宫里过得不好,那就太可怜了。”
萧令似乎明白了尹璁的意思,尹璁之所以对沐婕妤这么上心,估计是从沐婕妤身上看到了他娘亲的影子,于是就释怀了,跟他说:“既然璁儿想送,那就送吧。明天我让荣华把荔枝取来承光殿,你想送多少就送多少。”
尹璁见他这么好说话,高兴地在他脸上啵唧亲了一大口,拍着手说:“太好了,谢谢陛下!不过我不会拿走太多,会给您留下足够您吃的,绝对不会厚此薄彼,您就放心吧!”
萧令被他亲得心里有些痒,又看到他由衷地高兴的样子,心里一动,趁机抱住他,狎昵道:“几颗荔枝而已,朕倒不至于小气到这种程度。比起吃荔枝,朕更想吃璁儿。朕对璁儿这么好,璁儿不打算回报一下朕吗?”
尹璁被他说话时扑到自己脸上的气息弄得脸有些红,见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想到他都为自己做出了退让,也不好意思避开他想亲热的意图了,只能红着脸钻到他怀里,任他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