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璁听乾德帝说起春猎这件事的时候,好奇又感兴趣地睁大了圆圆的眼睛,问道:“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出宫玩啦?”
萧令笑着点了点头:“璁儿不是一直想跟朕出宫玩吗,趁这个机会,朕可以带璁儿去城郊外行宫玩几天。”
尹璁的眼睛瞬间更亮了,期待地趴到他身上,不停地问道:“那那那,皇后娘娘和淑妃姐姐,太子哥哥他们也会去吗?”
萧令扶住他的身体,不让他过于激动而掉下去,应道:“皇后不怎么喜欢参加这种活动,不过太子他们作为国之栋梁,是肯定要去的。除此之外,朝中大臣,不论文武也都要参加,到时候你还能见到袁骁和易俊。”
听到这话,尹璁高兴地拍起了手,“太好了,到时候我又能跟哥哥们比骑马射箭了。”
然后他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些失望地问道:“为什么皇后娘娘不去啊,她是皇后娘娘,不应该和陛下一起行动吗?”
萧令想跟尹璁说,有他一起去就够了。毕竟尹璁在他,甚至宫里和朝廷所有人的心目中,就跟皇后差不多了,春猎是哪个皇后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他要是真的这样跟尹璁说,尹璁又要生气了。这小东西明明喜欢他,却不觊觎皇后的位置,反而还处处维护皇后,跟皇后比跟他还亲,让他天天吃皇后的醋,真是拿这小东西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好在尹璁没有什么野心,对做皇后没有想法,不然后宫就要被他闹得天翻地覆,他也没法给皇后、给朝中大臣乃至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了。
萧令越想越无奈,他私心里是想让尹璁成为他的正式伴侣的,但他身上的重任不允许他任性。只要他一天还坐在皇位上,他就要在臣民面前维持明君的样子,不然他就会陷尹璁于不义的地步,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他只能跟尹璁解释道:“因为皇后修道,不喜杀戮,所以像狩猎这种活动,她向来是不喜欢的,只能眼不见为净,过后还要为在狩猎中死去的动物超度。”
尹璁啊了一声,挠着头说道:“皇后娘娘果然是心地善良的仙女。那该怎么办啊,我们能不能不杀生,只去行宫那边玩,这样皇后娘娘就能跟我们一起去玩啦,我还没跟皇后娘娘出宫玩过呢。”
萧令听了他天真的话,不禁失笑道:“不杀生,那春猎还有什么意义啊。春猎本就是用来激发朝中百官战意,让他们强身健魄才设置的啊。”
尹璁皱起了脸,像是在苦思冥想。萧令也不打扰他,就抱着他让他自己想通。杀生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世间讲究弱肉强食,人类能延续至今,也是靠着杀戮存活下来的。
没想到尹璁想了半天,居然茅塞顿开地跟他说:“那简单啊,我们可以改变规则,比如说让大臣们赛马,或者登山爬树,这也能起到锻炼他们体魄的作用,而且就不用杀害动物了。”
萧令简直要被他逗笑了,面带笑意地问他:“那岂不是没有猎物做战果了?”
尹璁灵光一闪,应道:“那简单啊,可以让他们采摘野菜和草药,还有各种地宝,说不定还能充盈太医院的药材库,方便以后治病呢。”
萧令沉吟了一下,觉得这样好像也行得通,不过是把狩猎改成了采集罢了。不过嘛,朝中那些迂腐的臣子不一定能接受这种改变,他就对尹璁露出苦恼的样子来,问道:“那要是朝中百官不同意这样做,朕该怎么说服他们呢?”
“这个嘛……”尹璁又皱起了一张小脸,努力地想了好一会儿,才不太确定地跟乾德帝说:“就跟他们说……跟他们说,对了!就跟他们说永康公主大喜之日在即,陛下和皇后娘娘疼惜幼女,故取消今年狩猎,改为采集,为公主出降积福。他们若是忠臣,肯定得答应陛下,说不定还会赞美陛下爱护女儿。”
萧令听了尹璁的想法,忍不住大笑起来,摸着尹璁的脑袋说:“好,这个说法有依有据,朕觉得可以,璁儿真是太聪明了。那明日上朝,朕就这样跟朝中百官说,想必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尹璁见乾德帝采用了他的建议,还夸他聪明,不禁洋洋自得地抬起下巴,哼哼两声。
第二日,乾德帝果然在朝上说了昨日他跟尹璁商量出来的决策,朝中文武百官听了乾德帝的话,非但没有反对,反而还高呼乾德帝圣明,让乾德帝又被百官们赞美了一番。
不过大臣们在朝会上表现得对乾德帝决策很满意的样子,下了朝还是忍不住感到奇怪。离宫路上,大臣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议论乾德帝的临时决定。
“陛下怎么好端端的,要改变春猎的规则啊,往年不都是打猎吗?”
“嗐,陛下不是说了吗,因为公主下个月就要出降,担心杀戮过重影响公主的气运,所以今年春猎不许杀生,要为公主殿下积福。”
“看来陛下真的很疼爱永康公主啊。”
“可不是嘛,毕竟永康公主是陛下最小的女儿,还是皇后娘娘所出,陛下重视永康公主的婚礼也是应该的。”
“这下袁家跟易家又要脸上有光咯。”对袁家和易家心怀不满已久的臣子阴阳怪气地感叹道,还故意当着袁骁和易俊的面这样说,明显是在跟这两个小辈抒发自己的不满。
然而易俊和袁骁并不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地结伴往出宫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讨论乾德帝今天做出来的决定。
易俊跟袁骁同在京城都司当差,一个是指挥使,一个是副指挥使,一般情况下,他们都要驻守在司里,没什么重要事情不用来上朝的。但是最近要举办春猎,他们作为京城都司指挥使,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危,乾德帝要去城郊狩猎,他们肩负着保护乾德帝和后妃皇嗣、王公大臣的重任,自然不能缺席这几日的早朝。所以他们才会同时出现在朝会上。
对于乾德帝临时改变主意,将狩猎变成采集,还是打着为永康公主和易俊成婚积福的旗号这一点,易俊跟袁骁都持着怀疑的态度。他们一致认为事情没有乾德帝说的那么简单,一定有别的原因在内。因为在他们看来,乾德帝并没有那么重视亲情,至少以前是这样的,不然他也不会舍得将永宁公主远嫁。
他们思索一番,得出了一致的结论,那就是,改变春猎方式的主意是尹璁出给乾德帝的!
这倒是像尹璁能做出来的事情,宫里头只有尹璁还保持着这份天真烂漫的善良,除了尹璁,他们不做他想了。
想明白之后,袁骁和易俊不由得哑然失笑,不约而同地感叹道:“璁儿弟弟果真奇人也。”
他们俩既然回在城里,下午的时候就干脆去武场找太子跟尹璁他们。去到武场,果然看到太子跟瑞王敬王坐在一起讨论什么,如果他们没有猜错,太子他们肯定也知道了乾德帝临时做出的决定。
见到袁骁和易俊,太子等人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问道:“今日表兄和易兄怎么有空进宫了?”
袁骁跟易俊给他们作了个揖,笑着应道:“还不是为了春猎的事。”
提起春猎,太子就无奈地笑了笑,问他们:“既然如此,那想必表兄跟易兄也知道父皇今年改变了春猎的规则了吧。”
袁骁想到乾德帝今早在朝会上做的决议,忍俊不禁地说道:“今早陛下在朝会上跟我们说过了,说实话,我很惊讶。”
萧擎见自家表兄也被惊到了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被璁儿的想法震慑到了。你们都不知道,当我从母后那边听说父皇下令今年春猎不许杀生的时候,我还有些怀疑人生,都不杀生了,那还叫什么狩猎啊。我不知父皇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决定,甚至还以为是母后看不惯他杀生,故意劝他的。没想到母后跟我说,这是璁儿的建议,我当时就震惊了。”
萧竞见弟弟笑得这么夸张,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没办法,谁叫父皇宠璁儿,璁儿说什么,父皇肯定都会答应的。”
萧擎笑够了,就看向易俊,揶揄他说:“怎么样,未来的妹夫,知道父皇居然会为了你跟永康,大义凛然地宣布今年春猎不许杀生,要为你们积福,是不是特别受宠若惊?”
易俊听出未来大舅子话里的调侃,失笑道:“易某、易某感激涕零。”
袁骁和易俊跟太子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后,又在武场粗略地看了一圈,没看到令乾德帝改变春猎规则的那个当事人,就好奇地问道:“怎么不见璁儿弟弟,他今天没有跟你们过来玩吗?”
萧凭笑眯眯地看向武场的某个方向,跟他们说:“喏,璁儿弟弟在那边呢。”
袁骁跟易俊便看过去,只见尹璁骑着黑云,正背对着他们,跟在武场里打杂的小太监和几个武官说些什么,指挥着武官们骑着马对四处奔逃的小太监射箭,不知道又在搞什么稀奇古怪的主意。
他们看不出什么来,只能问太子等人:“璁儿弟弟这是在做什么?”
太子笑着跟他们解释道:“璁儿弟弟这是在给春猎做准备呢。他听父皇说,春猎是为了锻炼朝中大臣,因为今年不能杀生了,骑射项目派不上用场,璁儿担心会影响乾德帝操练大臣,便想方设法让春猎保持它的核心作用,想出了这个玩法。”
易俊眯着眼睛看向尹璁那边,好奇地问道:“哦?什么玩法?”
萧擎就接过太子的话,笑着跟他解释道:“就是到时候选出一批身手灵活的侍卫,在围场背着靶子充当活的猎物,参加春猎的臣子就跟往年那样,骑马追赶他们,用经过加工没有杀伤力的箭射击他们背着的靶子。哪个侍卫被哪个臣子打中了,就把自己身上特制的牌子交到那个大臣手中,比赛结束后,臣子将从侍卫那里获得的牌子交到公证处,根据数量排出名次,让陛下论功行赏。而一次都没被射中过的侍卫,也可获得嘉奖。”
袁骁听了萧擎的解释,只觉得尹璁这个主意妙得很,忍不住夸赞道:“没想到璁儿弟弟居然能想出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主意来。这样既能锻炼大臣的骑射技能,又能训练侍卫规避袭击的灵敏度,到时候就算上了沙场,文臣也能拉弓射敌,侍卫也能更灵活地避开敌军的致命伤害。”
易俊也点头赞同道:“没错,说不定这一套方法还能搬到司里用,有空的时候就组织手底下的兵玩这样的游戏,既能给他们的军营生活增加乐趣,又能锻炼到他们的作战应敌能力,一举两得。”
袁骁正是这样想的,于是两人更加认真地看向尹璁,看尹璁是怎么玩这个游戏的。
尹璁为了试验这个游戏的可行性,亲自在武场上用拔了箭头的箭射向充当猎物四处奔逃的小太监。因为他跟小太监们说了,谁要是跑得快没被射中,就赏谁一些碎银。所以小太监们跑得那叫个飞快,跑得整个武场都是,尹璁就骑着黑云,拿着弓箭在后面追,武场上笑声不断。
那些小太监里,就有被抓来充数的小包子。小包子不是自愿参加的,是被小主子赶鸭子上架。此时他背着一个靶子,在武场上跑得气喘吁吁。但小公子不让他偷懒,见他一有停下来的意思,就骑着人那么高的马儿在后头追赶他,他害怕小公子骑着的大马扬起马蹄子一脚就把他踩扁在地上,只能逃命似的继续跑起来。
可怜小包子年幼就进宫,因为得不到重视,吃不好穿不暖地活了十几年,现在就算日子好过了,他也没想过要锻炼,以至于他的身体看起来虽然有了些肉,但内里还是虚得很,差不多就要跟荣总管那样虚胖了。尹璁看不惯他这样,才故意拎他上场跑一跑。
小包子在宫里活了小半辈子,就算没有过过好日子,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累死累活的。他到最后实在跑不动了,眼看着小公子就要骑着那么大一匹马冲上来,他怕这马把他给撞飞了,顿时心生一计,抱住自己的头跪趴在地上,减少马从后面撞上来受到的伤害。
尹璁到了他跟前,看到他怂成这样,都要被他气笑了。他也不停下来,而是更用力地策着黑云,高声喝道:“驾!”
黑云受惊,抬起了前蹄,接着更加疯狂地往前奔跑而去,快到小包子跟前的时候,黑云身体一跃,跨过怂成一团的小包子,落在了小包子前方几尺的地方,甩也不甩小包子一下,轻轻巧巧地被尹璁驾着去追别的小太监了。
小包子感觉危险解除了,才敢从地上抬起头。看到小公子已经骑着马远去,一副对他失去兴趣了的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擦着脸上的冷汗,小声地埋怨道:“小公子的性子真是越来越恶劣了。”
明明以前他们生活在长宁宫的时候,小公子除了有些调皮,从来不刁难他的,但自从来到承光殿后,小公子在陛下一味的纵容溺爱下,性格是越来越恶劣了。他都不知道是该为小公子感到高兴,还是该可怜自己了。
小包子可怜无助地抱住自己胖胖的身子,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
尹璁在武场玩够后,终于觉得饿了渴了,他便从黑云背上跳下,把不知道缩在了哪里自怜自艾的小包子喊过来,囔囔道:“我饿了,我们回太子哥哥那边找吃的吧。”
小包子见他终于不打算捉弄自己了,这才换上一张讨巧的笑脸,笑眯眯地跟着他回去。
尹璁回到太子他们休息的地方,老远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武场的袁骁和易俊。他好久没见到这两人了,一看到他们来了,眼睛就亮了起来,哒哒哒地冲了过去。
他人还没到跟前,就先喊了起来:“袁骁哥哥,易俊哥哥,你们怎么来啦!”
这声音喊得,要多甜有多甜,要多随意有多随意。尹璁自从解开心结后,知道大家都没讨厌他,反而还真心希望他好,在大家面前更加放得开了,对大家的称呼更是一天一个样,想到什么喊什么。
像喊太子就什么太子哥哥,竞哥哥,二哥哥;瑞王就瑞王哥哥,大哥哥,凭哥哥;敬王就敬王哥哥,三哥哥,偶尔冒出一个擎哥哥,把敬王喊得飘飘然的,然后想到自家父皇那张吃醋的脸,顿时就清醒过来了。
对于不常见的袁骁和易俊,尹璁也不感到拘束了,今天喊袁骁表哥,明天就能喊袁骁哥哥,后天就喊骁哥哥。易俊的称呼也不少,什么易俊哥哥,易兄,驸马爷,小姐夫。大家都对尹璁一天一个样的称呼习惯了,不论他喊什么,都会应他。
袁骁笑着跟他说:“今天回来上朝,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璁儿弟弟也在。”
尹璁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像个要夸奖的小屁孩那样,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袁骁问道:“那袁骁哥哥刚才有没有看到我在武场上策马奔腾的英姿啊?”
袁骁毫不吝啬地夸奖道:“看到了,一段时间没见璁儿弟弟,感觉璁儿弟弟的骑射水平更高了呢。”
尹璁便嘚瑟起来:“可不是嘛,毕竟要参加今年春猎啊,最近一段时间我每天都过来练习的。”
说到春猎,易俊就忍不住打趣他说:“听说陛下今年改变了春猎的规则,不狩猎了,璁儿弟弟你知道这件事吗?”
尹璁没想到易俊也知道了春猎的事,听易俊提起,他就很骄傲地挺起胸膛说:“这是我给陛下出的主意,我是不是很聪明?”
大家见他这么自豪的样子,也不好调侃他什么了,而是笑着附和他说:“是啊,璁儿弟弟好聪明,我刚从陛下那里听到这个规则的时候,惊讶了好久呢。这样的春猎,既能考验我们的骑射能力,又能提高我们野外生存的技能,还能让动物休养生息,简直一石三鸟。听说璁儿弟弟还为春猎准备了不少有意义的游戏,不知道能不能提前给我们透露一下?”
尹璁被几位比他年长的哥哥夸得找不到北了,整个人飘飘然的,骄傲又矜持地将他的想法跟大家说了一次,又获得大家的一致赞赏。
然后太子忍不住问他,是怎么想到跟乾德帝提议改变春猎形式的,尹璁就抬着他那张因为激动和得意而有些红扑扑的脸蛋,看起来十分不好意思,但又很自豪地应道:“这样,皇后娘娘就能跟我们一起去围场玩啦!”
听到这个答案的众人:“……”
果然,他们就不应该把尹璁的想法想得太复杂,他的本意只是哄皇后陪他玩而已。
不过尹璁的出发点倒是很符合尹璁的个性,尹璁黏着皇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为了皇后而大费周章地劝乾德帝更改春猎规则什么的,也确实是尹璁能做出来的事。只是苦了乾德帝,又要吃皇后娘娘的醋,还不能反对。
还有朝中那些把乾德帝这个决策吹上天的大臣,若是他们知道这是尹璁的提议,而且还是尹璁为了跟皇后玩而千方百计想出来的,会是什么反应。
兄弟几个不禁为乾德帝跟朝中百官默然了一下。
这次春猎依旧由礼部来负责,宫里宫外参加今年春猎的名单很快就送到礼部的衙门,礼部确认过后,将名单统计出来,再做安排。
这事就交给了刚礼部工作的柳渊,礼部尚书美其名曰培养柳渊,其实就是想撂担子。不过他还是很负责地派礼部侍郎指导柳渊,礼部侍郎负责确认名单,柳渊负责在旁边登记。
宫里参加今年春猎的后妃皇子公主的名单也交到了礼部,礼部侍郎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跟柳渊念一遍名单,顺便给刚入仕的柳渊讲解一下宫里的情况。柳渊一边登记,一边认真地听着礼部侍郎的介绍,看看会不会提到尹璁,他想知道尹璁在宫里的身份。
翻到后宫名册的时候,礼部侍郎看到名册最上方那几个字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咦,今年皇后娘娘居然会参加春猎?”
他的语气实在太惊讶了,让柳渊有些不明就里,便问道:“大人为何如此惊讶,皇后娘娘参加春猎不是应该的吗?”
礼部侍郎收敛了一下,低声跟他说:“往年皇后娘娘都不参与春猎的,不知今年怎么就参加了,所以老夫才那么惊讶。”
柳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听过就算,他比较关注的还是尹璁。想着都念到后宫的名单了,应该快轮到尹璁的名字了吧。结果等礼部侍郎念完,他都没听到尹璁的名字,他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难道尹璁不参加春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