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某个角落,一个蓝衣小太监问另一个绿衣小太监:“哎,小明子,你最近日子过得挺滋润啊,说吧,是不是背着哥们偷偷发财了?”
绿衣小太监看了看四周,将蓝衣小太监拉到墙根那里,嘿嘿笑道:“可不是嘛,前些天皇上不是打赏了我们家娘娘,娘娘心里一高兴,就给我们这些奴才都赏了一锭这么大的金子。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金子呢,都够我下半辈子的过活了。”
蓝衣小太监听得又羡慕又嫉妒,想到自己跟的娘娘至今都没得过皇上的赏赐,连带着他们这些奴才也没有油水可捞。
眼下看到绿衣小太监被主子赏了东西,他的心思就活络起来,跟绿衣小太监打听他家主子都做了什么,才得了皇上的赏赐,也好回去给自家主子支两招,去皇上面前表现表现。万一自家娘娘也得赏了,他不就成了娘娘跟前的大红人?
他小声问绿衣小太监:“你家娘娘做了啥,让皇上高兴得赏这么多东西?”
绿衣小太监没心没肺地把事情都交代给了蓝衣小太监:“可不就是我们家娘娘给承光殿里头那位小公子送了些他喜欢吃的东西,小公子一高兴,皇上就赏了我们家娘娘。还免了我们家娘娘去承光殿的通报,让我们家娘娘多往那边走动呢。”
蓝衣小太监闻言有了主意,跟绿衣小太监告别后,就小跑着回了自家主子的宫殿,大呼小叫地喊着自家娘娘,把绿衣小太监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主子。
“娘娘,您看,胡美人因为讨好了承光殿那位小公子,就得了陛下的圣宠,不若咱们也学一学,万一陛下就对您青眼有加了呢?”
他的主子也进宫多年了,跟胡美人一样不得宠,也没有雄厚的娘家背景,不若沐贵妃尹昭仪那样,即使没有圣宠,乾德帝也会厚待她们。
主子听了他这话,再想想胡美人最近在后宫的做派,因为有了皇上的赏赐,胡美人看起来都比以前华贵了很多,其他妃子见了她都要阿谀奉承她,就差不像沐贵妃尹昭仪那样在后宫横着走了。
她何尝不羡慕,也有点想效仿胡美人,不再一心吊死在乾德帝那颗铁树上,转而讨好乾德帝的心尖尖去,说不定恩宠还来得快一点。她心动了一下,问小太监:“你可打听到承光殿那位小公子的喜好,他喜欢吃什么,好让我投其所好。”
小太监又去御膳房那边打听了一番,问那边的御厨最近都往承光殿送些什么花样,听说小公子爱吃酸的甜的,就赶忙回去汇报给自家娘娘听了。
娘娘听了之后,想了一番,说:“甜的啊,这好办,我娘家盛产云片糕,不知道小公子有没有吃过,可以让人做一些送过去看看。”
小太监小声对她说:“娘娘不若自己做,我听说胡美人之所以得赏,是因为她送给小公子的点心都是自己做的,皇上也是看在她一片真心的份上,才高兴赏她的。”
娘娘迟疑了一下:“可是我进宫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下过厨房了,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都是个问题呢。”
小太监急道:“哎呀娘娘诶,您不会学吗?学会了,您就能在后宫出头了哇,您想想胡美人现在的样子,您不心动吗?”
娘娘连忙点了点头:“自然是心动了,那我明儿就去学,希望能有用吧。”
胡美人因为罕见地得了乾德帝赏赐,一时成为后宫妃子们巴结的主。后妃们见她一夜之间这么风光,还能天天往皇上寝宫跑,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就虚情假意地逢迎她,想从她那里套出些获得圣宠的方法。胡美人也不藏着掖着,就说陛下宠爱的小公子喜欢吃她做的点心,陛下才赏她的。
各宫娘娘闻言心思也活跃起来,又见另一位不得宠的妃子因为给承光殿的小公子送了亲手做的云片糕,讨得了小公子的欢心,陛下也赏了她不少东西,就更加心动了。
一夜之间,各宫的娘娘纷纷换下华服,从娇贵的妃子化身厨娘,亲自下厨做点心。为了讨好小公子,更是变着法儿在糕点上做功课,不知浪费了多少面粉砂糖,尝了多少难吃的半成品。
还有人打趣这种现象说,这些妃子不曾为乾德帝洗手作过羹汤,倒是为乾德帝宠爱之人尝尽了下厨的苦,也算是一种奇观了。
为了迎合小公子的口味,妃子们频频上门拜访住在长宁宫的胡美人,一时胡美人那小院门庭若市,一个冷宫地带,竟是比沐贵妃的寝宫还要热闹了。
沐贵妃代管六宫,什么时候不是别的妃子去她宫里给她请安,奉承她跟她打好关系。可这段时间因为胡美人得了皇上的恩宠,那些妃子纷纷改投了胡美人,看样子胡美人比她这个贵妃还要值得阿谀奉承。眼看着胡美人的小院人来人往,衬得自己的寝宫更加空旷冷清,她真是想掀了胡美人那地方的心都有了。
她在后宫横行霸道久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寝宫里不知被她摔了多少东西,每一样都是当成胡美人来摔的呢。
特别是有一次,天气难得放晴,她带着一众宫人去御花园散步,迎面遇到刚从承光殿回来的胡美人一行人。那场面可以说是剑拔弩张了,双方对峙着,谁也不让谁。沐贵妃是存心想给胡美人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这后宫里谁才是主子。而胡美人仗着有乾德帝的信赖,竟也敢以正四品美人的身份跟正一品的沐贵妃对着干。
胡美人本就进宫比较晚,虽然已经不是碧玉年华了,但也才将将到花信年华,正是一个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比沐贵妃年轻漂亮了不少。
以前她没得乾德帝赏赐的时候,穿戴上比不过沐贵妃,就没那么明显,现在她得了不少赏赐,也有钱打扮自己了,把自己装扮得花枝招展。一身茜色石榴裙,桃红披帛,外面还披了一件难得的淡粉狐裘,发髻上插着翡翠步摇,玉簪子,站在雍容华贵的沐贵妃面前,竟是不输一点气势。
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的新宠和旧人狭路相逢了呢。
胡美人还记着沐贵妃苛刻她们这些不得宠的妃子们的事呢,也记得是她把尹璁打发去了长宁宫,让尹璁白白在长宁宫受了一年多的罪,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如今她沾了尹璁的光在后宫出了头,自然是要为尹璁出口气的。
她掩着嘴清了清嗓子,隔着老远就亲亲热热地跟沐贵妃打了个招呼:“这不是贵妃姐姐吗,贵妃姐姐今日这么好的兴致,也出来散步呀?”
胡美人仗着有圣宠,竟是胆子也变大了,见了自己也不行礼。沐贵妃恨她恨得牙痒痒,但胡美人也没犯什么大错,只是没行大礼而已。她要是借机发挥治人家的罪,闹到乾德帝那边去,倒显得她这个代六宫之主度量不行,容易被人诟病了。
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沐贵妃便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跟她寒暄几句,问道:“这么冷的天,妹妹这是去哪里回来了?”
胡美人娇笑着应道:“妹妹刚从陛下寝殿回来呢,陛下说,小公子喜欢吃妹妹做的糕点,让妹妹勤快点送过去,这不,妹妹才这么冷的天也得给小公子送点心。”
沐贵妃听到她说她刚从皇上寝殿那边回来那一瞬间,精致的脸扭曲了一下,随后又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说:“妹妹如此为陛下分忧,教姐姐看得好生欣慰,看来姐姐还要向妹妹学习学习,多多体贴陛下呢。”
胡美人笑吟吟道:“姐姐掌管后宫,事务繁忙,伺候陛下这事让妹妹来为姐姐分摊就好。”
沐贵妃见她一派天真烂漫的,都要被她气得郁结了。两人又寒暄了一会,胡美人就以要回小院里为小公子准备明天的糕点为由,先先行告退了。
回长宁宫小院的路上,胡美人始终挂着愉快的笑,走起路来更是抬头挺胸趾高气昂的,可威风了,连带着身边的宫人都觉得扬眉吐气。翠儿更是兴奋地说:“娘娘,您刚才走得快,怕是没看到贵妃在您后面瞪您的样子,可狰狞了。嘻嘻,让她以前就知道欺负我们,现在我们终于可以给她添堵了。”
胡美人得意道:“就是要这样,她越是生气,我就越是爽快。不过你也悠着点,在外人面前别太嚣张了,小心我们还没得意多久,贵妃那边就要想办法整我们了呢。”
翠儿不以为然道:“怕什么,咱们现在可是有陛下撑腰的。小公子这么喜欢您做的点心,又信赖您,陛下怎么也得看在小公子的面子上,偏护咱们,贵妃再厉害,能厉害得过陛下吗?”
胡美人笑了笑,显然是赞同她的说法了。她是想把自己得了乾德帝重视这件事闹大一点的,不过打击沐贵妃并不是她的最终目标,她的目的是尹昭仪。她倒要看看,尹昭仪见她这么受宠,还能按兵不动到几时。
沐贵妃被胡美人气了一路,回到寝宫就骂骂咧咧说要找机会治一治胡美人的罪,却被身边的心腹提醒道:“娘娘,如今胡美人正得陛下的宠信,每日都要去承光殿送东西的,要是哪天陛下没看到她去,问起来知道是您罚了她,陛下说不定又要怪罪您呢!”
“本宫咽不下这口气!”沐贵妃甩了说这话的人一个眼刀子,“她一个小小的四品美人,竟然敢仗着陛下的恩宠不给本宫行礼,说话还那么大口气,要是再不挫一挫她的锐气,下次见面她岂不是要骑到本宫头上去?!”
心腹自作聪明地建议道:“娘娘,既然胡美人能够借着承光殿那位小公子上位,那不若您也试着去跟那位小公子拉好关系,说不定陛下就会重新想起您的好,再次宠幸您呢?”
沐贵妃闻言气得直接把手里的热茶泼到他身上,骂道:“吃里扒外的狗奴才!本宫跟尹昭仪势不两立,你竟然让本宫去讨好尹昭仪那个好侄子!做梦!本宫就是守一辈子活寡,也不会向尹家的人低一下头的!”
心腹被她骂了一顿,不敢说话了。
而福祥宫那边,尹昭仪自从信里得知尹璁的娘亲已经病逝,就暂时打消了用亲情来笼络尹璁的主意。
这段时间她都在自己寝宫里想着怎么接近尹璁,才能让尹璁对她放下心防,信任她,从而帮助她得宠。只是她总害怕尹璁问起他娘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尹璁跟他娘生离死别,和她都脱不了干系,她还是有些心虚的。特别是尹璁现在在乾德帝面前这么得宠,稍有不慎,她跟尹家可能就要亡在尹璁的一句话里。
她这段时间也不停地让人打听承光殿和后宫的事情,得知胡美人和其他妃子频繁以给她侄儿送吃的进出承光殿,因为讨得她那侄儿的欢心,被陛下赏赐了不少东西。
特别是听到下面的人说,前两天胡美人跟沐贵妃在御花园碰见,胡美人仗着陛下和小公子的宠信,竟然敢跟沐贵妃叫板。沐贵妃还碍于胡美人受宠,不敢对胡美人做什么,活生生把自己气病了。
见宿敌受挫,尹昭仪不禁拍手叫好,只是可惜让沐贵妃吃瘪的不是自己。她想了想,既然尹璁在承光殿那边天天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应该早就不记得他那个落魄娘了吧?不如她趁虚而入,体贴关爱他一番,说不定还能让尹璁把对他娘的思念和感情转移到她身上来,到时候尹璁不还是唯她马首是瞻?
这样想着,她就有了底气,又给娘家写信,让娘家帮她搜罗些民间小吃新奇小玩意和金银珠宝进宫,用来讨好尹璁。
尹老爷收到她的来信,只见她说已经想好怎么笼络尹璁,心中大喜,连忙派人去准备尹昭仪要的东西。
尹府现在是尹夫人在管账,尹老爷要从库房里拿东西,必然要经过尹夫人的同意。尹夫人本就对尹昭仪这个小姑子心怀不满,这下又见她狮子大开口,就更加生气了,亲自拦在库房门口,像个泼妇一样阴阳怪气地骂骂咧咧,搞得尹老爷的人都不敢进去拿东西。
尹老爷听所夫人又在闹,连忙赶来,好说歹说地劝道:“夫人诶,你又在闹什么,这宫里头要东西打点关系,你克扣着不给,昭仪娘娘那边不好过,我们家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尹夫人暴怒道:“她好不好过关我什么事?我们家这么多年来,给她送进宫了多少东西,她有回报过我们家一点吗?她钱倒是花得挺多的,圣宠却一点不得!别人家都在笑话咱们家呢,说有个女儿在宫里当妃子,却生不出孩子,连带着我们家都得不到一点恩宠!我凭什么还要给她钱,这些钱我自己留着,好歹还能给自己撑撑门面,给我儿子买个官来当!”
尹老爷又急又气:“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不一样啦夫人,咱们家也是有宠妃的人家了。虽然尹璁不是女子生不了孩子,但陛下的宠爱放在那里,他还那么小,起码还能被宠上十几年。十几年够咱们家做多少事,得多少赏赐啦,你也不想想看?你把钱死死守着,它难道还能自个儿生出钱来吗?”
说到这个尹夫人就更气不过了:“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拿我的钱养那个贱婢给你生的野种!那个死丫头,吃我娘家饭长大,到头来还敢勾引我夫君,现在生的儿子还想花我的嫁妆!你们一个两个是要逼死我!”
尹老爷听她拿陈年旧事说话,脸上有点挂不住,还有些心虚,毕竟尹璁的娘是他强要的。不过这种事情说出来不好听,他就默认了尹夫人说的话。
他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尹夫人,说:“好歹她也为咱们家做出了贡献啊。你看看,要是她没有生下尹璁,咱们家就没人送进宫给陛下宠幸,咱们家就没了圣宠。如今尹璁进了宫得了陛下的宠爱,如果咱们家再往宫里走动得勤快一点,陛下不就注意到咱们家了吗?到时候,赏赐还不是哗啦啦地进府,咱们家光耀门楣指日可待啊!”
见尹夫人还在犹豫,尹老爷哎呀一声,直接说明道:“你不要把尹璁当做是我跟别的女人瞒着你生的儿子来看,你就把他当做是下人生出来的奴才,来给咱们家当牛做马的。他在宫里受宠,就是给咱们家卖命,咱们家想要他怎么样,就怎么样,懂了么?”
尹夫人见他把自己跟丫鬟生的孩子当奴才畜生来看待,心里好受了许多,才不情不愿地让他进了库房取东西。
近来尹璁在承光殿里非常忙,因为天天都有后妃来给他送点心吃。前天那位妃子做了云片糕,昨天那位妃子做了杏仁饼,今天这位妃子做了花生酥,他吃东西吃得不亦乐乎,连用膳的时候都比平时少吃了不少。
乾德帝也发现了,自己不在寝殿的时候,这小东西不知道吃了多少妃子们送来的糕点,弄得都没食欲吃饭了。这可怎么行,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光吃零嘴怎么能长个子,还是要吃饭吃肉。
因此,乾德帝给叶姑娘下了命令,让她严格节制小公子每日的点心,只许他吃多少多少,不得过量。
尹璁发现自己突然少了很多零嘴,他这段时间都要被后妃们喂叼了,时时刻刻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哪里习惯得了?他每天跟叶姑娘撒娇,让叶姑娘给他吃的。叶姑娘虽然怜爱他,但也记得乾德帝说的话,何况吃太多甜的也不好,就没给他吃。尹璁见自己撒娇对叶姑娘无效,还有些挫败,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坐在榻上生闷气。
乾德帝下朝回来的时候,没见到尹璁像平时那样冲出来迎接他,还觉得有些奇怪。叶姑娘上来给他解大氅的时候,他就随口问道:“小公子呢,还在睡觉吗?”
最近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尹璁也变得嗜睡起来,以前五更就准时起床守在内殿门外眼巴巴地等他起床,现在到天亮了才慢吞吞地从暖阁出去。有时候他都准备用早膳了,才看到这小东西睡眼惺忪地出来给他问安,甚至连他去上朝了,都还没睡醒的。
有过几次,尹璁跟他用早膳,吃到一半就睡着了,还是他上朝前把人抱回暖阁的软榻上继续睡的。
这小东西是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了。乾德帝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
叶姑娘笑着应道:“小公子他在暖阁里头生闷气呢。”
“哦?”乾德帝闻言觉得新鲜极了,什么时候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东西,竟然还敢在他面前生气了?他也没追究尹璁的不敬,反而还觉得挺好的。说明这小东西已经不怕他,甚至还可能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宠爱,所以敢恃宠而骄了。
他笑骂道:“这小东西,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话是这样说,但语气却是极为宠溺的,叶姑娘见他心情好,就敢多说几句,“可不是嘛,小公子因为陛下不给多吃点心,就气鼓鼓地赖在榻上不愿意起来呢。陛下要不进去哄一哄,小公子就听您一个人的话。”
乾德帝闻言果然心情更好了,他挥退身边伺候的宫人,说:“你们都去忙吧,朕自己去哄小公子。”
然后就一个人撩开暖阁的门帘,走了进去。
里头的软榻上,果然放着一坨明黄色的团子,还一拱一拱的动着,生怕别人不知道里面藏了个人一样。乾德帝假装自己没看到,稳步走了过去,坐到榻上,伸出手戳了戳圆滚滚的团子,佯装自言自语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尹璁被他戳到了痒痒肉,吓得他马上从被窝里爬出来。因为动作太急,头发衣服都被他弄乱了,乱糟糟地坐在一床被子上,鼓着一张脸委屈又可怜地望着乾德帝。
乾德帝哪里受得住他这么可爱的样子,连忙把人拉怀里哄:“璁儿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受了委屈,说出来朕帮你出气。”
尹璁被乾德帝摁在怀里,心说还不是因为你不给我吃点心。但他又不敢真的说出来,只能哼哼唧唧地对乾德帝表示他的不满。
乾德帝被他这个小模样弄得心都软化了,笑得胸膛一阵阵鼓动,然后一把将人团成一团抱起来,说:“既然璁儿不高兴,那朕就让璁儿高兴高兴,带璁儿去试试新衣服。”
尹璁突然被乾德帝从榻上抱起来,身体腾空的感觉让他一阵害怕,也顾不得在生乾德帝的气了,慌慌张张地伸手抱住乾德帝的脖子,以免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