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汉武帝种田);
卫婉反问:“狗怎么能跟大猫比。”看到她弟弟吃的身上哪儿都是,洗洗手上的脏东西就去喂她弟弟吃东西,“你这是吃还是玩啊?”
小孩仰头冲她笑笑。
卫婉一见她弟这样就不舍得训他,“姐姐喂你。渴不渴啊?”
小孩点一下小脑袋。卫婉给他倒些蜜茶。
霍去病道:“给我也倒一杯。”
卫婉递给他,“你们中午还回去吗?”
“不回去。舅舅有事向陛下禀报。”
卫婉不禁说:“舅舅可真忙,都快成亲了还不得闲。”
“还不是朝中只有舅父能打匈奴,跟匈奴有关的事都得舅父处理。如今舅父又是大将军,我看以后得常住宫中。”
卫婉赞同,“父皇干嘛不让李广他们试试?可着舅舅一个人用,也不怕把他累伤了。”
“不行吧。真能用陛下早用了,哪还用咱们说啊。”
卫婉摇了摇头,“他们可真没用。我要是男儿就好了。”
霍去病乐了,“你是男儿就是太子。陛下怎么舍得放你出去。再说了,也不可能有据儿。”
“对哦。”卫婉看看可爱的弟弟,“这么说我是女儿也挺好的。据儿,还喝不喝?”
小孩把水杯推开,就要翻腾他姐的东西。
卫婉连忙拦下,“我们出去玩会儿。”到门外看到结了冰的湖面,眼珠一转,令奴婢凿冰,随即又令奴婢在廊檐下支起火盆。
霍去病好奇:“你又要做什么?”
“烤鱼啊。吃没吃过烤鱼?”
霍去病吃过,但这里还有个小不点,“太子这么小不能吃吧?”
“我母后说鱼鳃肉据儿可以吃。”卫婉嘴上这样说,还是担心弟弟卡着。弟弟这么小,哪里难受他根本说不清楚,“还是问问母后吧。”
卫莱道:“去庖厨看看有没有羊肉或鸡腿肉。让他们弄几个比针稍微粗一点点竹签,羊肉切成小块穿起来烤给自己吃。若是没有那些肉,就把发面饼切成块穿起来烤。”
“饼也可以烤?”卫婉惊奇。
卫莱想笑,“何止饼,小青菜也可以穿起来烤。不过烤之前要在上面刷少许油。现在天冷,可以烤的东西少,夏天蔬菜多,还有虾,最适合烤东西。“
刘彻忍不住说:“她听你这么一说,等到夏天得天天烤。”
卫婉道:“那也得先试试。烤的菜不好吃,我才不烤!”随即就牵着弟弟去庖厨,看看都有什么吃的。
汉朝便有温室,卫莱嫌那个劳民伤财,给刘彻关的就剩一个。
宫里人少,有资格吃温室菜的也就宣室、东宫和昭阳殿,虽说只剩一个,卫莱这边隔三差五也有一些蔬菜。
长安的天气又比后世湿润一些,卫莱在宫里种的一些可以越冬的菜长势极好,她庖厨里自然不缺菜。
卫婉令厨子把菜全拿出来,然后让她弟弟挑。
小太子伸出小小的胖手点点点,片刻就点了一堆。
卫婉蹲下问他,“点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小孩哪知道点来干什么,闻言就回他姐一句,“吃的完。”
“好!”卫婉也知道其实她弟不懂,但她就喜欢看到小小孩懵懵懂懂的样子,“我们先去烤火。”
要烤的东西多,宫人就生了两个火盆。小太子看到熊熊火焰煞是好看,伸手就抓。
卫婉吓得脸变色,霍去病拦着她。卫婉气得跺脚,“去病哥哥!”
小太子被火烧的慌忙把手缩回来。
霍去病松开卫婉,“据儿,我们一起玩火好不好?”拉着小太子的手往火盆里送,小太子使劲挣扎。霍去病顺势松开他,问卫婉,“看到了吗?有些事你就不能拦着。他吃了亏,自己就老实了。”
卫婉连忙给弟弟吹吹手,“痛不痛?”
小孩委委屈屈道:“痛,姐姐,吹吹。”
卫婉又给他吹几下,“以后还敢不敢玩火?”
小孩难得乖乖巧巧的摇头,“不玩。”
“据儿真乖。”卫婉忽然想起什么,“去病哥哥怎么这么懂?我小时候也被火烧过?”
霍去病心说,当然是我小时候被火烧过,“当然。不然你怎么知道火不能碰。”
“我父皇母后不会也像你今天这样,看着我的手往火盆里送吧?”
这个谎霍去病可不敢扯,“忘了。反正我看到的是你偷偷的想玩火。”
“我小时候这么调皮啊。”卫婉皱眉,“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霍去病胡扯,“你有印象就是天纵奇才了。”看到宫人端着托盘过来,“这事先放一放,我们烤饼。”
卫婉把她弟按坐在垫上,“据儿乖啊,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我乖。”小孩为了证明这一点,试图伸出小胖手托着下巴装乖巧,可怜他冬天穿的厚,胳膊没法蜷弯,试了三次才成功。
卫婉顿时想笑,忍不住给他掰一点饼,让他自己咂摸着玩儿。
面饼无味,小孩用他的小米牙咬一点就还给她姐,改拿油刷,打算帮他姐烤东西。
霍去病连忙拦下他,“我们去看人钓鱼。”
“别往水边去。”卫婉连忙提醒。
霍去病:“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跟姨母一样唠叨。”
“我唠叨?”霍去病的声音大,卫莱在正殿茶室也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指着自己。
刘彻接道:“跟朕比起来,你确实唠叨。”
“唠叨你了?”卫莱问。
刘彻想想,“这要看怎么说。”
“你可以实话实说。”卫莱道。
刘彻哪敢啊,“夫妻间还是糊涂点好,说的太清楚这日子还怎么过。”话锋一转,“仲卿,这点你要记下。”
卫青正看热闹,突然转到他身上,一下愣住,“微臣?”
“是的。”刘彻道。
卫莱想“家暴”他,“你别乱教。万一桑家那姑娘眼里揉不得沙子,青弟什么事都说一半留一半,俩人还不得天天吵架。哪天气得人家要和离,丢人的是他还是你?”
刘彻:“她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卫莱反问。
刘彻想想,人家真敢,毕竟他这里又没有离婚冷静期,父母家人若同意,还真是想离离想结结。再说了,也不是没先例,比如他母后。
刘彻又想到桑弘羊他妹的年龄,“她爹娘能留她到十八岁,想来一家人除了桑弘羊都是个挑剔的。朕当初就不该同意这么婚事。”
“你可别乱来。”卫莱连忙拦住,“被大将军拒婚,以后谁还敢娶她。”对卫青道,“过不下去就以性格不合和离。”
卫青想笑:“阿姐,我还没成亲呢。你们怎么都把以后的事考虑好了。话又说回来,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不说旁人,只说阿姐您,在我看来您是哪儿哪儿都好,陛下可这么认为。”
“仲卿,朕是在帮你。你这样可不仗义。”刘彻连忙说,“你姐在朕这儿,也是哪哪都好。否则这么多年,宫里也不可能只有婉婉和据儿两个孩子。”
卫青心说,那还不是因为其他女子都不如我姐美丽。
刘彻挑起眉头,“你几个意思?”
卫莱道:“日久见人心。”
“这都多少年了?”刘彻忍不住惊呼,“还不够久?”
卫莱打量他一番,“瞧你这说话的口气,中气十足,活到七十应该问题不大。对于陛下您来说,一辈子还没过一半,早着呢。”
刘彻冷不丁想到上辈子,他的那些尹夫人刑夫人王夫人李夫人,此时还未出现。在他们出现之前,当时的刘彻也是这么想的。
卫莱笑着问:“陛下,怎么不说话了?”
刘彻瞪她一眼,“你给朕等着。”
卫莱吸吸鼻子,闻到了香味:“等着吃烤鱼?”
刘彻瞥一眼她就出去帮儿女。
卫青小声问:“陛下生气了?”
“被我说中了。”卫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等着吧,不出一年就得有人按耐不住,给陛下送美人。”
卫青:“平阳公主吗?”
“公主一心扑在平阳侯身上,陛下又拒了她几次,她不见得还有心折腾。”
卫青想不出来,“那还有谁?”
“有谁?这些汉家公主没一个省油的灯。包括你外甥女卫婉。”
卫青想到卫婉忍不住笑了:“婉婉有时确实很让头疼。阿姐,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陛下那儿?”卫莱摇摇头,“有也没用,陛下又不是个傻子。我能管住别人,可管不住他。再说了,我也不一定能管住那些公主。”
卫青:“馆陶大长公主吗?”
“她跟她那个小面首打得火热,蜜里调油,哪有空管陛下。别问了,以后你就知道了。”卫莱又闻到一股香味,“看看他们烤的什么。”
卫青却没心思吃,回到府里就令人出去打听,京师这些公主最近都在忙什么。
霍去病不禁问:“舅舅以前不是不管这事?”
“陛下的私事我是不该管。可是我若什么都不知道,又总觉得对不起你姨母。”卫青道,“咱们这些日子吃的米面,都是你姨母找陛下要的。”
霍去病:“有没有可能是陛下赏你的?”
“不可能。陛下日理万机,有这个心也想不起来。”卫青微微摇头,“连煮粥的红豆都能想到,也只有女人家这么细心。”
霍去病道:“查到有公主在调/教良家子,舅舅打算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我若做些什么,跟早年的馆陶公主有何区别。告诉你姨母便可。”卫青道,“她知道‘敌人’是谁,以后就算无法应对,也有些心理准备。”
霍去病想想今日在宫里的情形,他把烤好的饼递给陛下,陛下转手给他姨母,“我觉得您多虑了。陛下不是那么凉薄的人。”
2(我和汉武帝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