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恍恍惚惚茫茫然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啊……
啊啊…………
他自己都没给自己弄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需要来一根事后烟冷静冷静。
啊……
oga是什么品种的妖魔鬼怪？
哦，他自己就是。
为什么那么能哭？那么能撒娇？
他给前台客服拨通通讯，不久后工作人员送来一包香烟。
云非接过,他手微颤,差点没拿稳。
工作人员目光亮晶晶地看着云非好看的外貌，心跳如擂鼓,娇嗲嗲询问：“先，先生,您，您还好吗？”
云非强迫自己理智,他说道：“我……”他深吸一口气，“很好。”
他目光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哦。
他现在要用这只手抽烟，以后还要用这只手制造魂器,吃饭……
云非：“……”
完了，他脏了。
他现在需要一支烟压压惊。
正常来说，他不会在oga面前抽烟,但他现在也不放心让苏丹雪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所以他就只能开窗抽烟了。
临开窗时,他看向睡在床上的苏丹雪。
云非深深吸气,给苏丹雪盖上被子，失魂落魄地走到床边点燃烟。
蓝希给云非发私信,询问：他还好吗？
苏丹雪发出呜咽声：“呜呜。”
云非：“……”真正想哭的是他。
云非回复：他很好。
云非想,应该吧。
蓝希：我一会儿去找你。
云非：……嗯。
云非抽了一支烟,冷静了。
等到房间里的味道彻底散去,他坐在椅上,盯着苏丹雪看。
凌晨两点时,蓝希来到旅店。
云非看向蓝希。
蓝希让云非和他一起睡在隔壁。
云非看着蓝希的表情不变,眼瞳朝着苏丹雪所在的地方移动，面上没什么表情，灵魂实际上处于反复出窍回归又出窍再回归的失魂落魄状态。
通过云非细微的表情，蓝希微妙地察觉到了异样。
蓝希眉头微皱，他看着云非的目光十分犀利。
云非瞳孔涣散，聚焦，涣散，又聚焦，反反复复。
蓝希：“你们发生了什么？”
云非瞳孔聚焦又地震。
蓝希双瞳微眯，一股可怕的气息弥漫而出，“你们做了什么？”
云非下意识看向了自己惯用的右手。
蓝希顺着云非的目光看去。
蓝希：“……”
云非盯着自己的右手看了五秒钟。
诡异的五秒钟后，他仰头看向蓝希。
蓝希：“……”
云非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他感觉他从云非那双含着荧光像是泪更像是光的双瞳中看到了委委屈屈和不知所措。
蓝希眼皮跳了跳。
云非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五秒后他再次看向了蓝希。
蓝希想，通过云非诡异的行为，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蓝希朝着躺在床上的oga看了眼。
云非吸了下鼻子，说道：“……没什么。”
床上的苏丹雪：“摸摸嘛。”
云非：“……”
蓝希：“……”
蓝希想，倒也不算很生气，只是稍微有点生气，不过，他觉得现在的云非看起来很可爱。
表情强自镇定，但仔细看，从动作，眼瞳中就能看出现在的他一脸怀疑人生的京魂模样。
蓝希得出结论。
云非很单纯。
云非持续恍恍惚惚茫茫然然。
大约凌晨五点，苏丹雪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目光茫然地看向了云非和蓝希。
云非表情怀疑人生，蓝希目光犀利。
苏丹雪看了看蓝希，又看了看云非，一般看蓝希两秒，看云非五秒。
云非在苏丹雪频繁的注视下，大脑彻底清醒了。
室内的烟味彻底消散，窗户还被开着，苏丹雪被凉风一吹，打了一个寒颤。
云非考虑到oga多体弱，他将窗户关上。
下雪了。
几片雪花从窗外飞入室内，云非手上的动作顿了下，目光看向远处。
酒店提供的是22楼的房间，从上看向下，天还没亮，天与地一片黑暗。
云非关窗，室内立刻变成了密闭的空间。
苏丹雪忽然“嘤”了一声。
云非眼皮颤了颤，下意识朝着自己的右手看去，忽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他表情僵硬，动作迟缓地转动身体，眼瞳转动，室内暖黄色的温暖灯光下看向苏丹雪。
苏丹雪含着泪泡眼，嘴巴微扁，委委屈屈地看着云非，无声控诉。
云非：“……”
苏丹雪：“嘤嘤。”
云非：“……”救命。
苏丹雪：“嘤嘤嘤嘤。”
云非双唇微微开启，他下意识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蓝希，寻求帮助。
成功接收到云非目光的蓝希眉心跳动了下，他看向一副仿佛自己被强了模样的苏丹雪，双唇微微开启，想说些什么……
不过，还不等蓝希说什么，苏丹雪仿佛饱受了天大的委屈，忽然大声哭道：“我脏了！”
苏丹雪：“呜呜呜，我脏了脏了！”
云非瞳孔地震灵魂剧颤，哪怕面对亚尔维斯和蓝希双重翻车现象也能保持最基本淡定的他磕磕巴巴地说道：“不，不是……”他只是摸了下而已！
而且还是苏丹雪强迫他做的。
蓝希眨了下眼，用死亡凝视看着苏丹雪。
头铁如苏丹雪，他全然无视蓝希的目光，哭得更大声了。
玻璃做的小oga苏丹雪哭出了高分贝，住在酒店左右两边的客户大力拍打墙面，其中一人大声喊道：“这才几点，哭丧吗？能不能安静点？”
云非心里咯噔一声，他感觉，完了。
如果是别的有羞耻心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会短时间内安静如鸡，但是，其中不包括苏丹雪。
他太委屈了。
苏丹雪一脸震惊地看着云非。
云非眼皮跳了跳。
苏丹雪说道：“你竟然吼我？”
云非愣了下，“不，不是我？”
蓝希：“……”oga都这样无理取闹吗？
苏丹雪眼泪啪嗒啪嗒向下掉，抽抽噎噎：“你玷污了我，你竟然还吼我？”他嚎啕大哭。
隔壁两边拍墙叫骂声更大了。
“呜呜呜，你不仅玷污了我，你还骂我，现在还要打我，嘤嘤嘤嘤，我为什么这么命苦呀！！呜呜呜！”苏丹雪哭得惊天动地。
云非很想喊，他不是他没有他是无辜的！
云非头都大了，有生以来，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男性oga竟然这么能哭，还能哭出尖叫鸡的气势。
忽然，身娇体柔的苏丹雪从床上冲了下来。
他上身穿着长款卫衣，下半身□□，好在上衣微长，遮住了臀部。
蓝希双瞳扫了眼苏丹雪的双腿，目光犀利地看向云非。
感觉到蓝希目光的注视，云非心虚地看了眼自己的右手，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莫名感到心虚。
令人震惊的是苏丹雪的速度。
他的速度非常快，身形敏捷，两个大跨步，直接冲到了云非身旁。
他推了云非一把，云非措不及防，朝旁边让开了一步，将窗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云非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苏丹雪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他要在隔壁两边已经放狠话要提刀找过来的大兄弟真的找上门之前稳下苏丹雪。
忽然，苏丹雪将窗户打开了。
云非：“……？”
苏丹雪看向云非说道：“我知道，你玷污了我，但是你不想负责。”
云非：“啊？”
“我去死吧！”
“啊？”
苏丹雪忽然停止哭泣，他一脸悲伤地看着云非说道：“让我死吧！这样我就不会逼着你负责了！”
他不知羞耻地撅起光裸的小屁股，爬上了窗户。
云非愣了下，他一把握住苏丹学的手腕。
苏丹雪爬上窗户，甩了两下云非的手，没甩开。
云非紧张地说道：“你冷静一下。”他现在就担心灯火光明之下，隔壁楼的人能够看到现在苏丹雪胡闹的模样，到时这个小oga大概率要社死了。
像是想到什么，云非一手握住挣扎不休的苏丹雪，看向蓝希说道：“你出去！”
蓝希大概是因为非礼勿视，他偏头看向墙，并没有看不该看的地方，“我不放心你。”
云非说道：“你是因为想看什么，所以找借口不出去吗？”
“我没有。”蓝希否认。
云非：“那你快出去。”
蓝希眼皮跳了跳，感觉从某一角度上，云非和苏丹雪如出一辙的不讲道理。
苏丹雪抽抽噎噎道：“云非你这个大猪蹄子，你放开我，你让我跳，我跳下去你就不用负责了。”
云非：“你别闹了！”他稍稍加重音量。
“你还敢吼我？”
“不是，你先下来再说，对面楼的人该看到你现的模样了。”
诡异地，苏丹雪不挣扎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非感觉苏丹雪面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然后他争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看向云非，询问：“那……”
云父：“……”
苏丹雪问：“那，你要负责吗？”
蓝希握住门把手的动作顿住，他回头。
感觉到蓝希注视的目光，云非一手握住苏丹雪的手腕，目光看向蓝希，“你在看哪里。”
蓝希：“……我在看你。”
云非：“你现在哪里是在看我？你看看你的目光到底是在看哪里？”
苏丹雪顿了下，他又“嘤嘤”哭出声，“果然你们都是大猪蹄子，我都这样了还要占我便宜，呜呜呜！”
正看着云非的蓝希额头青筋跳了跳，他道：“我现在出去。”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他想，那个苏丹雪，是个疯子。
蓝希出去后，云非强行将苏丹雪从窗台上拉下来，关窗锁上，又遮住窗帘，看着哭哭啼啼的苏丹雪。
云非一手握住苏丹雪的手腕，另一手揉了揉太阳穴，“你……”
苏丹雪目光亮晶晶地看着云非，“你力气好大呀。”他真心实感地夸赞。
云非轻声叹息，说道：“是因为你的力气太小。”
苏丹雪愣了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两下，一脸的天真，“但我是s级体质啊。”
云非：“……”
云非：“…………”
云非想，oga中少有的超强体质，比云君洛都强一等的体质。
就是这样的oga，之前竟还对他说自己很柔弱。
云非表情很微妙。
苏丹雪道：“你快放开我。”
云非不敢放开他，唯恐他又一次跳楼。
苏丹雪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跳的。”
苏丹雪一只手被云非握住，另一只手擦了擦泪水，状态看起来很冷静，完全没了之前的无理取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苏丹雪很奇怪。
片刻的沉默后，云非松开了苏丹雪的手腕。
苏丹雪垂下眼，一一将脱掉的裤子穿上。
云非给蓝希发送私信，让他想办法给他弄一些oga信息素抑制剂。
苏丹雪说道：“我要喝水。”
云非走向距离床三米远左右的桌前，倒一杯水，端给苏丹雪。
苏丹雪穿着衣服，坐在床上，他接过水，小口小口地喝。
他哭起来惊天动地，现在安静下来，看起来就像个小天使。
苏丹雪将水杯放到床头柜，微仰头看向云非，“抱歉，我有病，给你带来了麻烦。”
云非愣了下，不知道苏丹雪又要搞什么。
他微微偏头，看向窗户的方向，“是真的有病，抑郁症。”
云非想，完全看不出来。
“我需要发泄，如果不发泄，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云非询问：“……那么，你现在还好吗？”
他摇摇头，“不大好吧。”
他看向云非，与他双瞳对视，说道：“今天，alpha当街恶意散发信息素，引诱许多oga发情，你猜，几个小时之后新闻会怎么报道。”
云非眨了下眼，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一方面的问题。
他是oga，他虽然是oga，但他隐瞒性别在战斗系学习，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确切感觉到这些问题带来的灾难。
苏丹雪询问，云非针对这件事第一次思考，经历信息素之乱，接下来会有怎样的报导。
苏丹雪面上表情认真，说道：“他们会说，都是oga的错。”
“帝国剥夺oga成为战士的可能，帝国希望oga弱小，alpha希望oga是菟丝花，依附他们为生，所以……”
云非：“……”
苏丹雪：“alpha有一门单独的课程，如何更好地操控信息素，怎么用信息素操控同性以及oga，让他们臣服、畏惧。”
“因为种种规则，oga没有战力，没有系统的学习，我们面对alpha的信息素，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抵抗。”
云非感觉，他需要说什么，但是他不知道现在他可以对苏丹雪说什么。
云非不知道他要怎么安慰他。
苏丹雪说道：“所以，我们oga理所当然弱小，我们面临满怀恶意的alpha，也永远都是受害者。”
云非沉默。
苏丹雪眉头微皱，那张可爱的小脸忽然看起来厌世，“但是，等几个小时后的报道出现，你猜，会是什么？”
云非摇头，他不知道。
苏丹雪眼眶微红，他沉默了下，说道：“……会说，都是oga的错。”
“因为oga，才导致alpha被引诱。”
“oga就不应该出门。”
“都是oga的错。”
云非摇头，“不是的，昨天街道上发生的事情很明显，是alpha先恶意散发信息素，oga是无辜的。”
理论上，beta无法感觉到alpha和oga的信息素，这一刻苏丹雪和云非都没意识到云非话中隐藏的意思。
云非说道：“不会这样的。”
苏丹雪目光直直地看着云非，小片刻后说道：“你不是oga，所以你才能说出这种话。”
云非双唇微微开启，半晌没有说话。
苏丹雪站起身，他下床，打开窗帘。
云非心惊胆战，他怀疑苏丹雪有分裂症，精神状况会出现两种极端。
他向前踏步，唯恐苏丹雪会再一次跳窗，却听他说道：“放心，我不会跳，我现在很理智。”
他开窗，风带着雪花吹入室内，一室冰冷。
云非隔着两米的距离，他的目光不敢从苏丹雪身上稍移。
忽然，苏丹雪说道：“我会嫁给蓝希少将。”
云非眼皮跳了跳，他说道：“蓝希少将不喜欢你。”
不等苏丹雪回答，云非又说道：“你也不喜欢蓝希少将。”
苏丹雪没有回头看云非，“那又怎么样？”
云非皱眉，现在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他现在应该想办法让他离开窗边，至少要让他关窗。
“……天凉，关窗吧，你会生病。”
苏丹雪说道：“我是s级体质。”
除非物理性伤害，s级体质一般很少生病。
大约六点左右，敲门声响起，蓝希推门进入。
无论是窗边的苏丹雪，又或者距离他不远处的云非都没有回头。
脚步声传来，蓝希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这是oga信息素抑制剂。”他说着，将手中的药瓶交给云非。
窗边的苏丹雪说道：“蓝希少将，您再不出去，我就要扑倒你了。”
云非皱眉。
蓝希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他轻声对云非说道：“我会守在外面。”语毕，他走出房间。
云非拿起放置于床头柜上的水杯，和信息素抑制剂一起交给了苏丹雪。
苏丹雪接过，他打开药瓶，按照两倍的剂量倒出抑制剂。
云非犹豫了下，没有阻止他。
灰暗的天空渐渐变白。
苏丹雪说道：“你看新闻吗？”
“啊？”
“该报道了吧？昨天的丑闻。”
云非：“……”
是的，这就是丑闻。
alpha又或者oga都是缺陷体，街道上的alpha与oga集体被身体本能所掌控，不是丑闻，又是什么？
21世纪时，他曾听两个女演员讨论过相关问题。
这么多年过去，他对那两个女演员已经没了任何印象，却清楚地记得她们交谈的话。
——有些人，他们无法控制自己到处发情。
——只有动物才无法控制自己的发情期。
——你说得对。
——当一个人无法控制自己的发情期时，又与畜生有什么差别？
苏丹雪问：“你不看看吗？”
云非看了苏丹雪一眼，打开个人终端。
3035年，1月5日，早上八点。
新闻报道，1月4日，洛斯帝国部分生命星发生信息素紊乱事故。
其中重灾区为沙特星，alpha、oga死伤惨重。
据调查，多位alpha、oga服用兴奋剂，无法控制信息素，又以引诱方式让越来越多的alpha与oga陷入发情热，才会有一系列悲剧发生。
目前，官方正在调查兴奋剂来源。
云非皱眉，查看报道他才知道，原来并不仅仅只有蓝海星发生了这种事情。
他根据现有线索，在网络上搜寻关键信息。
据统计，目前有十二个生命星遭遇信息素之乱。
民风彪悍的沙特星最为惨烈，死伤惨重，那一场信息素之乱，20多位alpha互相残杀，6位oga死亡，30多位beta处于混战区被牵连。
一张张打码照片流传而出，触目惊心。
对比之下，十二大生命星中蓝海星属于事件发生之初，最好掌控局面损失最轻微的生命星。
星网网友爆料，此为阿亚文明对帝国人进行的人体研究。
与此同时，云非看到了许多相关评论。
他下意识朝着苏丹雪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阿亚人是很可恶，但如果那些oga乖乖在家里待着，不到人流密集的地方，就不会出现这么惨烈的伤亡。
——alpha只会为oga而战，为了争抢，才会有这么惨痛的事情发生。
——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oga可以毫无顾忌地四处乱走？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不□□吗？
…………
……
不久前，苏丹雪说得都一一应验了。
无论原因是什么，到最终，绝大多数人都会将矛头对准oga，指责他们，认为都是他们的错。
alpha指责oga，beta认同强者。
占据人口比例最少的oga试图挣扎，却人微言轻。
也是这一天，一位议员提议，针对oga出台限定规则。
oga不允许出入alpha经常出入的公众场合，如人流量密集的商城、游乐场、电影院等地方。
官方以及私企，除非得到准许证，不允许招收oga员工。
该议员提议成功经过委员会讨论，被绝大多数人所认可，议案正式提交入参议院。
消息传入星网，引起诸多人关注。
如果不是深处其中，云非简直不敢置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在他看来，这一切仿佛像是笑话一般扭曲，但他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那么多人认为种种堪称扭曲的规则并没有问题？
alpha认为该议案应该被通过。
beta认为，该议案如果成功通过，那么以后他们因alpha、oga信息素之乱而被连累的情况会大幅度降低。
大势所趋之下，竟没有人听oga的声音。
他们像是被帝国遗忘的人。
云非皱眉，他看向苏丹雪。
苏丹雪隐藏式开启个人终端，手指在黑色投影中点下去。
从云非的角度看去，他的双瞳格外明亮，像是光，更像是眼泪。
苏丹雪忽然说道：“我学的是魂器制造。”
云非知道，他在网上查看过苏丹雪的个人信息。
苏丹雪说道：“其实，比起成为魂器制造师，我更想成为魂器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