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沈时礼正在帮沈东洗澡,随着两人的视线锁定,徐欣雨走了进去。
沈东急忙捂着身子,一脸羞涩,“姐姐!你……你怎么来了!我还在洗澡呢!”
徐欣雨视线从上往下,当看到如萌芽般的小豆丁时,她无谓的摆了摆手,“没事儿,不要害羞,你还小。”
“我不小。”
“你比哥哥小。”
沈东似在思考,过后他的小脸纠结成了一个麻花。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变得跟哥哥一样大?”
“还要好久吧,毕竟…哥哥可不是一般大呢。”
徐欣雨饶有兴味地看着沈时礼。
沈时礼一头黑线,就冲徐欣雨这目光,他怎么感觉这两人的对话有点不太对劲呢。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徐欣雨递给沈时礼一瓶药,“等会洗完澡,你就拿这瓶药给东东擦一擦,对他身上的伤疤有助于更快的恢复。”
沈时礼接过药,点了点头,他对于徐欣雨都是很相信的,所以他不会多加过问什么。
像这药是干什么的,有什么用,真的会有效吗这种白痴问题问了都是浪费口水。
“哥哥,我身上的这些痕很丑吗?”沈东一脸忧愁,“那我长大会不会找不到女朋友啊?”
末了再添一句,“特别是像姐姐那么漂亮的。”
哎,他好喜欢姐姐啊。
但是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哥哥妻不可欺!
沈时礼配合的点点头,“那肯定是找不到了,因为姐姐独一无二,最漂亮,你可以找比较漂亮的,但是肯定找不到像姐姐那么漂亮的。”
徐欣雨在街上走着,突然瞥见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有个人抱着双腿坐在地上,她衣服破烂不堪,头发凌乱。
几个小混混拿着棍子围在那人身边,下一秒开始拳打脚踢,场面一顿十分混乱。
但是徐欣雨并没有想要过去救人的欲望,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强者为尊,你没有这个实力或者没有地位的话,那你就永远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混混打完了还唾弃一口,随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徐欣雨盯了好一会,发现那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走了过去。
那人听见动静抬起头,一脸惊恐,徐欣雨立马认出了那人正是小梦。
小梦不是早就离开了吗?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样子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不仅如此,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像极了乞讨未遂还反挨打。
“救命恩人,救命恩人,请你再救救我吧,我好饿啊,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
小梦一寸一寸地爬上来,她腿部似乎有什么问题,爬的很费劲,她死命抱着徐欣雨的大腿。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爷把我赶出来后,我就在这里待了好久,但是我身上没有钱,又找不到工作,然后我就无家可归了。”
“有很多混混过来欺负我,让我吃那些污秽物,还一天打我好几顿,以欺负我为乐。”
“你之前就救过我一次,现在再救救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小梦面黄肌瘦,脸颊干瘪,眼窝凹陷,唇周发黑,靠近的时候身上还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仿佛是骨肉腐烂已久。
徐欣雨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她应该是多个脏器不可逆损坏了,命不久矣。
徐欣雨掏出一张卡递给小梦,“这张卡里有30万,你拿去用吧。”
她双手哆哆嗦嗦的接过卡,“你真是个好人,谢谢,谢谢你,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不用了,你拿着吧,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记得多吃点好吃的,别饿着了。”
如果走的时候还是个饿死鬼,那也怪可怜的。
徐欣雨不再多言,转身离开,每个人的命数早已注定,饶她是神仙,她也救不了小梦。
徐欣雨走出一段路后,敏锐地发现身后有个小尾巴,她加快脚步,走进了一个拐角。
待那人走上来后,凌厉的刀尖瞬间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是一个同样衣服破烂不堪,满脸脏兮兮的小男孩儿。
徐欣雨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她还以为会是跟踪抢劫,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孩。
她收回刀子,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小孩,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注意你很久了,还看见你给她卡了。”
“那群小混混每天都会来找她麻烦,你就这样给她卡,那不就便宜了那些小混混吗?”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让我把它收回来?”
这小孩追她那么久就是怕她的钱被小混混抢去?
怎么可能。
果然下一秒,小孩就开口了。
“我觉得你应该很有钱,你能不能也借我十几万,我爸爸生病住院了,但是我没有钱给他治病,外面根本就不要小孩工作,每天乞讨也讨不了几分钱。”
“你妈妈呢?你家里人呢?为什么要你出来给你爸爸挣治病的钱?”
“自从爸爸查出这个病以后,妈妈就跟别人跑了,亲戚也避着我们,不肯借钱。”
政泽抿了抿嘴,“爸爸的病已经拖了很久了,医生说要尽快手术才行,但是还差十几万的手术费,所以你可以借点钱给我吗?”
“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呢,而且咱们萍水相逢,我为什么要帮你?”
话音刚落,政泽直接跪了下来,他双眸明亮,闪过一丝坚定。
“别看我虽然年纪小,但是我什么都可以做,如果你借钱给我的话,我可以为你当牛做马。”
“真的,我以自身为抵押,给你打工还债,等我长大了,挣钱了再还你,你也可以收利息。”
政泽神情特别坚定,看起来没说半句假话,徐欣雨把他拉起来,“我相信你。”
“谢谢姐姐!我政泽一定给你当牛做马,说一不二!”
“当牛做马就不用了,还有利息我也不会收,等你长大,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给我就行。”
“好!”
“对了,你家在哪?带我去看一下你爸爸的情况吧。”
穿过几条小巷,两人来到一间房子前。
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
幽暗的灯光断断续续的闪烁着,简陋破旧的家具被擦的发亮,墙角四周布满蛛网,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件摆设。
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破烂不堪来形容,根本不像一个家,这里居然就是政泽和他爸每天居住的地方。
这也太困难了吧,简直就是国家sss级贫困户啊。
里屋时不时传来男人咳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