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让大家来一起吃顿饭,其实不仅仅是吃一顿饭,我想跟大家说一件事。”
“她,徐欣雨,以后就是我的老师。”
宴鹤庆站起来,声音恢宏响亮,传遍了整个包间。
当事人徐欣雨:“?”什么鬼?她怎么变成老师了?还是国家绘画协会主席的老师???
“这…宴老,您是不是糊涂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当您的老师。”
“对啊,您的绘画功底无人能比,您当她的老师还差不多,宴老,今天不是愚人节,不要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以后她就是我的老师。”
“她的绘画天赋远远胜过了我,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很开心她小小年纪就可以到达这种地步,而且老师不分年龄,她有资格。”
“老头,你不要这样,在那么多人面前你这样搞得我很难下台。”
在场的所有人听见徐欣雨对宴鹤庆的称呼,下巴都惊掉了。
他们几乎都是协会里的成员,从协会成立到现在,有谁敢直呼宴鹤庆为老头啊。
但是宴鹤庆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哪里难下台了,这些都是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兄弟,你把你的画拿出来给他们看看,让他们开开眼界。”
“可以,让我们欣赏欣赏到底是什么样的画居然让宴老甘愿当学生。”
“肯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吧。”
随着他们的热烈目光,徐欣雨再次拿出了一副熟悉的画,上面是一个女生,头顶有个太阳……
没错!这就是寻岁送给徐欣雨的那副画。
上次她也给宴司亓看过,突然发现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效果还不错。
宴鹤庆一脸骄傲,仿佛那就是他自己画的画。
大家一个传一个地看,脸上的表情仿佛统一生产批发,由激动到不解到语塞。
宴鹤庆看着大家的脸色,似是不解,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惊叹呢?
徐欣雨的画他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劲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那副画最后一个才传到宴鹤庆手上,他一看,怔愣好一会,这他妈画的什么鬼?
还有这歪歪扭扭的字体,说是小学生写的他都信了!
“果然能当宴老的老师还是有点刷子的,这画风不是印象派还看不太懂。”
“额…是挺厉害的。”
几人开始违心的捧场,宴鹤庆轻咳几声,这小妮子就会给他冷场尴尬。
“你怎么把你弟弟画的画拿出来了?是不是拿错了?”
“没拿错啊,这就是我画的。”
大家:“……”就问你打脸不。
气氛一时间尴尬的不要不要的。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其实这才是我画的画。”
徐欣雨重新拿出一幅画,宴鹤庆见状满意的摸了摸下巴,这才对嘛。
不出他所料,大家接过徐欣雨的画都赞不绝口,宴鹤庆骄傲的抬起下巴,“大家伙感觉怎么样?我是不是说的没错?她有这个实力吧?”
“没错没错!欣雨小姐有这个实力,我觉得她都可以当我们在场所有人的老师!”
“这画的也太牛了吧,世上任何形容词都不足以来形容。”
“低调低调。大家伙快吃饭吧,饿死了。”
……
大家吃饱喝足,也聊开心了,便各自回家了。
徐欣雨抱起鱼鱼,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知道被谁给弄消气了。
但是她转念一想,肯定是闫一妮她们,除了她们还有谁会做这种缺德事。
黎修遇兴许也看到自行车轮胎瘪了,他拍了拍徐欣雨,“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那你怎么回去?你的自行车看起来已经不能骑了。”
“没事,你先回去吧,会有人来接我。”
“…好吧。”
徐欣雨抱着鱼鱼站在路边张望,这里应该是有钱人才来的地方,所以路上过路人很少。
路边邻江,江水波光粼粼,从上往下,还挺好看。
忽然,有个人朝徐欣雨冲过来,趁徐欣雨不注意,把鱼鱼给抢走了。
她愣了一会,拔腿就追了上去。
那女生看到徐欣雨准备追上自己了,情急之下把鱼鱼丢进了江里。
“鱼鱼!”
徐欣雨尖叫一声,然后下一秒她就看到一个人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江里。
她眼尖地认出了那人是沈时礼。
“沈时礼!你快上来!”
沈时礼从水里探出头,举起鱼鱼,“我没事,鱼鱼也没事。”
徐欣雨闻言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但仍然有点惊魂未定。
沈时礼就这样跳进江里,假如恰好遇到江水湍急,那该怎么办?
沈时礼游上来,浑身湿漉漉,他的怀里抱着鱼鱼,鱼鱼眼皮耷拉,一脸有气无力。
“你怎么突然就跳进去了?等会你出事了怎么办?”
“沈时礼,你下次做事之前能不能先认真考虑一下可能会发生的后果啊?”
“你知道有多少人就是因为自认为自己游泳很厉害然后下水救人而死的吗?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沈时礼闻言一愣一愣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沿着棱角不断滴到地上。
他跳下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就刚好下车看见鱼鱼被丢进江里,刚好听见徐欣雨的声音,脑子一热,就跳进去了。
许是发现自己的态度有点咄咄逼人,徐欣雨语气放软,“下次对于这种事情,不要急好不好?”
“我不是觉得你游泳不行,我只是害怕那万分之一的概率,我真的很担心你。”
“知道啦,你看我现在不也没事嘛,下次我不会那么冲动了。”
“嗯呢。”
……
徐欣雨拿着吹风机把鱼鱼的毛发吹干,幸好沈时礼及时跳下去,鱼鱼没啥大事。
但是它还是有点奄巴,可能是被吓到了。
沈时礼兴许是刚洗完澡,浴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他抬手抓了抓黑色短发,将额前碎发往后抹,坐到沙发上。
“鱼鱼没事吧?”
“它没事。”
徐欣雨看着手中的吹风机,干脆绕到沙发后面替沈时礼吹头发。
客厅里打着空调,暖风微醺,忽听得沈时礼说,“欣欣,我饿了。”
“你没吃晚饭吗?”
“没,刚开完会还没得及去吃饭,你就打电话过来了,然后我就过去接你了。”
“可是冰箱里貌似啥菜都没,上次还剩有一点螺蛳粉没煮,要不煮给你吃?”
果然下一秒沈时礼疯狂摇头,“不吃螺蛳粉。”
“那你想吃啥?那定个外卖呗?”
徐欣雨拿起手机想点外卖,突然手腕一紧,被沈时礼往前一拽,她就落入了沈时礼的怀里。
沈时礼的头发还半湿不干,额前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起来有点乖,“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