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无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蓝宜欢,你想死吗?”
“娘娘!鸢贵妃出言不逊恶语伤人!臣妾恳求您责罚她!”
“就是!娘娘!此人不罚难以服众啊!”
胡余欣更是兴奋:“娘娘!鸢贵妃以下犯上折辱娘娘,臣妾觉得为了娘娘在后宫的威严,今日必须责罚于她!”
西无虞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怂。
“你想如何责罚,若是陛下知道了……”
“娘娘!您身为王后,惩罚一个出言不逊的妃子算什么?她不过是靠着一张脸得陛下宠爱,若是她变得奇丑无比,陛下还会喜欢她?您惩罚她也不过是帮助陛下除了一个狐媚惑主的祸水啊!”
众嫔妃纷纷附言。
西无虞心中自是想让蓝潼死的,她跟蓝潼的仇在多年前早就定下了,只是她不敢,可想起西风国,她的故乡的覆灭,她怒上心头。
“来人!鸢贵妃蓝氏对本宫大不敬,掌嘴三十!”
蓝潼:……
她也没想到,西无虞居然让人打她的脸。
算了,打就打吧,她对自己这张脸如今一点也不在意,毁了就毁了,没准毁了以后北青鸢真的就放过她了。
蓝潼想了一瞬,便觉得不可能,北青鸢肯定不会放过她,不仅如此,在座各位都活不到明天早上了吧。
一个嬷嬷上前来,对着蓝潼就是两巴掌。
“啪!啪!”
两下,那如含桃凝脂一般的脸上便出现了两道红印子。
其余的嫔妃见到她如此狼狈,心中简直是爽极了。
胡余欣说道:“娘娘,臣妾瞧着这嬷嬷一点力气都不肯用,是不是收了鸢贵妃什么好处才故意手下留情的?”
嬷嬷立刻跪下,“娘娘明鉴,奴婢没有啊!”
“娘娘,不如臣妾来代替这奴才掌嘴吧,臣妾公平公正,定是让娘娘满意的。”
西无虞点了点头,胡余欣便走到蓝潼面前,居高临下的捏起蓝潼的下巴,嘴角嗜着一抹阴毒的笑容。
“啪!!!”
一巴掌下去,声音巨响,蓝潼的头都控制不住的歪向一边,半边脸都肿了,嘴角缓缓流下血来。
外面的圆圆自是听到里面的动静了,她想冲进屋里来,门口的丫鬟硬是看着不让。
她开始在门口大喊,“贵妃娘娘!您没事吧!”
蓝潼他娘的都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
好疼啊——
圆圆没听到蓝潼的声音,心中愈发感觉不好,“王后娘娘!你们若是对我家贵妃做了什么,陛下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西无虞心里越是烦躁,见胡余欣停手,呵斥道:“还不赶紧打?!”
胡余欣刚才拿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这一巴掌下去自己的手也疼,而且没有多少力气了,但又不能打一巴掌就说不打了。
情急之下,她看到了左手上的戒指,戒指上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红宝石,有棱有角。
她立刻反戴在右手上,让红宝石在手心处,一巴掌打了下去,蓝潼的脸上立刻划出一道从太阳穴直到嘴角的狰狞伤疤。
胡余欣装出不小心的样子,对西无虞说:“王后娘娘!都是臣妾的错,那戒指粗糙在贵妃娘娘脸上留了个疤……这疤看样子是治不好了,若是陛下因此不宠爱贵妃娘娘了,这可怎么办啊!”
西无虞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光,好像一切都有了解决的方法。
那张脸上那么长一道疤,北青鸢还会宠爱她吗?她的王后之位还有人会抢走吗?
“掌嘴伤手,有劳妹妹,这不是妹妹的错,是她蓝宜欢自己倒霉,在座姐妹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其余人纷纷附和。
“王后娘娘说得对。”
“是她蓝宜欢自己倒霉罢了。”
“对啊,就是因为这张脸才狐媚惑主,再多几道才解气呢!”
蓝潼被人摁着,垂着头,血一滴滴掉落在地上,她感觉到小腹一阵绞痛。
时候到了。
她低头冷笑,声音如同地狱传来,“西无虞,你死定了。”
西无虞拍桌怒道:“来人,给我毁了她的脸!看她凭什么勾引陛下!”
适才那嬷嬷立刻拿了把匕首,像是故意证明自己清白一样,毫不留情的在她脸上一刀一道的划着。
屋里像疯子狂欢一样,蓝潼就是那群疯子眼中的猎物,被人踩在脚下。
只是她知道,这一切,她们都会还回来的。
她们还是太肤浅,把北青鸢这种人的偏执看的太清楚了。
如果毁容能让北青鸢放过她,她早就毁了,只怕她是个厉鬼北青鸢都不会放她离开。
“砰——”
屋内的门被炸开,守着门的丫鬟被打飞到地板上,圆圆急得快哭了:“陛下!贵妃就在里面!”
屋中的女人都慌了神,适才她们笑的太开心,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过了多久。
北青鸢迈进屋内的瞬间,强大的魔力压制的众人瞬间缓过神来,纷纷埋头跪了下去,连西无虞都从座上滑了下来,倒在地上。
北青鸢闻到血腥味的一瞬间,他双眼通红,整个人就像被激怒的豹子,随时会取人性命。
众人行礼,“参见陛下!”
北青鸢看也不看,寻找着蓝潼的身影,终于在一群丫鬟和嬷嬷的包围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浅竹色身影,雪白的长发被地上的血染上点点梅花。
他慌了神,猛地冲上去踹开一旁的丫鬟婆子,把蓝潼抱在话里。
“小欢儿?小欢儿?”
等他撩开了遮住蓝潼脸的长发,看到她脸上狰狞的伤疤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无尽的愤怒在他体内叫嚣!如同狂风暴雨即将来临,乌云中雷电闪过,轰隆隆的惹人心颤。
蓝潼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北青鸢暴怒的样子,她心满意足的淹着,开口小声的叫着。
“鸢……鸢哥哥……”
北青鸢的双眸不停地闪烁,看向她的一瞬间心中酸涩至极。
“小欢儿…小欢儿不怕,我来了……”
“鸢哥哥……我…肚子…疼……”
北青鸢以为她腹中还有伤口,低头一看,浅竹色衣衫上的血格外刺眼,那流血的位置,鲜血顺着蓝潼里衣的裤角流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