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青鸢的脸上阴云密布,怒气不藏而露,双眼狠狠盯着简季离拉着蓝潼的那只手。
“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闻言,皆向北青鸢看去。
好家伙,怎么又来了一个?
蓝潼看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手抽了出来,完全不顾及手上那还在流血的深刻伤口。
“你怎么来了?”
北青鸢慢慢走进,看到蓝潼刚才的动作,语气也和缓了下来。
“我听说夫人发了好大的火,所以想来看看,谁这么不长眼睛。”
蓝潼适才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气势被他这句话瞬间给灭了下来,她双眼微红,可怜兮兮的像只被欺负了的小绵羊,指着北青景和北青雪那边说道。
“鸢哥哥,他们欺负我。”
众人:?
方才是谁在这里骂大街?分明你把在座各位都指着鼻子骂了一遍吧??
好家伙指哪打哪,见谁骂谁,北青鸢一来倒成了别人仗着人多欺负你了。
北青鸢虽然怒从中来,却也被这一声“鸢哥哥”喊的消了消火,他揉了揉蓝潼的头发,柔声道:“小欢欢,先把阵法关了。”
蓝潼执意道:“不行,他今天不道歉,这阵法绝对不关。”
“我又没做错,为何要道歉?”北青景怒道。
“我没说你做错了,我只是让你道歉,”蓝潼冷笑一声,“我让你道歉还需要理由吗?”
狂妄至极!
随即,长刀刀身一颤,一道金色波纹涌出,若单轮压制人身,阵法的压制不比精神力差。
北青景被压制的直不起腰来,他这才发现,什么冷清神女什么可怜小绵羊,这蓝潼才是这群人中最会伪装的骨子里就狂妄不可一世的狼!
“九弟,道歉。”北青鸢冷冷的看着他,声音里是不可质疑的强大气势。
北青景何时受过这种屈辱?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撑着一旁的椅子才勉强的站着,仇恨的怒视着北青鸢,一字一句的问:“王兄也认为…景该道歉?”
“看来本王这个王兄说的话,九弟是不打算听了?”
北青景看向冯扬,狰狞的面孔试图在逼迫冯扬开口说此事作罢,可冯扬心知肚明,即便他今日开口为他求了情,冯家与北青景这梁子也结下了,还不如直接羞辱他一番,起码心里还快活些。
“鸢哥哥!你别逼阿景了!这都是蓝宜欢那个女人的错!”北青雪可是有了告状的机会,嘴里叭叭的说着,“她蓝宜欢水性杨花生性淫贱!你不在的时候她勾引状元郎!还狠狠的羞辱阿景与我,你怎能帮着外人来逼迫自己的弟弟啊!”
北青鸢根本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反而如同看蝼蚁一般看着狼狈的北青景,“九弟,本王再问你一次,道不道歉?”
面对北青鸢如此正大光明的强迫,北青景还是认了怂,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说出几个字:“冯家少爷……对不住……”
冯扬笑了,“欢啊,他说啥呢,我耳朵不好没听见。”
蓝潼见他又恢复了二傻子一样的状态,不由得失笑,“你耳朵还能比公主殿下聋?”
北青雪面色羞愤的指着他们,“好啊!你们一个个的合起伙来欺负我和阿景!”
她猛拍着桌上的传音灵石,像是恨不得把它拍碎一般,嘴里尖锐的喊着,“来人啊!你们都死了吗!”
蓝潼用没受伤的手拔起了地上的长刀,那空中的淡金色波纹瞬间消失,北青景身上的压制也随之消失不见,可他却在刚才抵挡压制时用尽了气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苏婉容赶紧上前搀扶。
长刀幻化成匕首,重新回到蓝潼的袖口。
北青鸢正要解开蓝潼身上的虎皮大氅,沉默许久的简季离突然开了口。
“让她披着吧,突然解开会受寒的。”
北青鸢停了手上的动作,狠狠剜了他一眼,为了宣示主权,直接一把将蓝潼横抱在怀里,拔腿就要走。
又停下忽然看向隐忍怒火的北青景,他刚被苏婉容扶起来。
“九弟,今天天气挺好的,有太阳,你看见了吗?”
北青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哑迷,便冷声回道,“臣弟不瞎。”
“本王是让你多看看,说不准过几天你就再也看不到太阳了。”
因为这句话,北青景无端背脊发凉,他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吗?
“这里太麻烦了,小欢欢跟我回我那里吧。”
“好。”
蓝潼抱住他的肩膀,对冯扬说道,“还不走,今儿个在这睡下了?”
冯扬大喜,终于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好好好,这就走。”
蓝潼的视线无意中落在简季离身上,只见他用口型无声的说道,“三日后傍晚,赌场。”
蓝潼眨了眨眼睛应下,随后北青鸢抱着她回了自己的包间,冯扬紧随其后。
北青鸢刚抱着蓝潼一步进了包间,忽然说道,“夜一,本王有事对王妃说,先带冯家少爷去隔壁的包间。”
随后,暗黑中突然出现一个人,拦住了冯扬,带他去了隔壁的包间。
虽然冯扬不知道北青鸢这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敢多言,毕竟人家夫妻俩说话,自己在旁边也挺尴尬的。
北青鸢将蓝潼放在软榻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色沉重,一言不发。
凭借多年的了解,蓝潼可以确定,北青鸢现在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
她默默替自己捏了把汗,干笑了两声问道,“你怎么了,坐啊?”
屋内安静的诡异。
蓝潼被北青鸢身上散发的寒气给冷到,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虎皮大氅,可这一举动引得北青鸢心中更是不爽,他沉声问道,“你为何在简季离的包间中?”
蓝潼自知无礼,便委屈兮兮的把冯扬怎么打喷嚏惹的祸和怎么被追赶跑到了简季离包间的事说清楚了。
而北青鸢却是注意到她腰封中的那管神女玉箫。
“这玉箫……是他送的?”
蓝潼点了点头,睁大眼睛抬头看着北青鸢,脸上的懵懂无知让北青鸢原本的火气更加重!
收了别的男人给的东西还这么看着自己?!
他忍着怒火,问:“这虎皮大氅也是他为你拍下的?”
“我刚才有些难受,他便拍了给我穿穿……”
“那他拉着你的手,你为何不摆脱他?”
蓝潼将受了伤的手举起给北青鸢看,手上的伤口药粉只撒了一半,还有一半鲜血淋漓可见肉。
“他在给我上药。”
北青鸢看着,心中又是心疼又是醋意上头,更有对简季离那厮的怒火燃起。
蓝潼抬着头看着他,三千青丝随意披散在肩上,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眉同翠羽微微上挑,目若琉璃透亮的不像话,那张樱桃一般小嘴如花瓣一般粉嫩,鲜嫩欲滴,不知是否有桃子一般的清甜味道。
恍然间,北青鸢猛地弯腰吻了上来,她有些微微发愣,因为北青鸢虽然总是喜欢粘在她身旁,却一向对她礼待有加,平时最多也就是抱着亲一下额头,从未有过这般大胆的举动。
可这个吻并不像他平时温柔如水的作风,而是一反常态的暴戾霸道,他肆无忌惮的侵略进她的唇中,撬开她雪白的贝齿,攻城掠地一丝不留!
北青鸢用力抱着她,骨节分明的手在她不禁一握的腰肢上游走,恨不得将她柔软娇小的身躯揉入自己的骨髓,永远与自己不再分开,更不会让别的男人接近她!她只能是自己的!
最好昭告天下!这个人里里外外生生世世独属于他!唯属于他北青鸢一人!
蓝潼被吻的意乱情迷,且不说北青鸢的力气大,单凭她心中有些愧疚和心虚就不敢推开他,任凭他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直到脸颊通红呼吸困难才堪堪推开他。
而北青鸢像一头意犹未尽的野兽,修长的手指轻轻擦过蓝潼嘴角的一缕银丝,看向蓝潼的双眼如同盯着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没得让蓝潼心中有些害怕的往后靠了靠。
他一把将蓝潼拽入怀中,轻轻咬住她已经通红的耳垂,蓝潼闷哼一声,又推不开这个醋意大发强势男人,只能浑身警戒起,身体感知瞬间放大,头脑一片空白任由北青鸢进行下一步的摆弄。
北青鸢的呼吸很重,热气轻喷在蓝潼的耳朵上,每一下都仿佛被猫儿的尾巴轻轻划过,又痒又难受,更气人的是,这个男人还像猫儿一样突然舔了她小巧的耳垂。
蓝潼浑身一颤,羞愧难当的就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按在自己怀中。
他的声音有些干哑,说话间都在喘着气,压着体内无端的火苗。
“如果不想我现在就要了你,你最好不要动。”
蓝潼不敢动了,意识慢慢的被拉回,呼吸也逐渐的平静下来。
北青鸢身上的冷香味淡淡的,这让蓝潼瞬间想起,她这几天一直未用过熏香,更没熏过衣服,原来之前在简季离的包间中闻到的并不是自己身上的芙蓉香味,而是……身边的人,简季离身上的。
那味道与蓝潼平时用的熏香一模一样,她几乎都下意识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味道……难道这是碰巧?
以前这么说,蓝潼或许相信,但是现在,她真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