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纲,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啊!这是南星帮我包扎好的!”
“哦、哦……”
“还有哦!从今天起,我也叫夏目了呦!”
“终于去登记了吗?恭喜呀……”
……
“纲吉先生,你这是……想告诉我你受伤了?”
“没事没事,南星已经包扎好了,很快就会好的。”
“嗯,看着也不像什么大伤。”
“还有哦,芥川以后也可以叫我夏目先生了!”
“好的,我知道了,纲吉先生。“
……
在和国木田确认工作进度的我,数次听到类似的对话。
送我来上班的纲吉并没有立马回去,他无所事事地在社内转悠着,寻找机会和所有在社内的人搭讪,让他们注意到他脸上的布包。
然后不管对话转折多么生硬,他都会在最后告诉别人:可以称呼自己为“夏目纲吉”。
这情况……我有些受不了。
“啪——”
我一掌拍在了被国木田摞得老高的文件上,发出了能引起所有人注意的声响。
“阿纲,跟我进办公室一趟。”我看向了准备去骚扰织田的纲吉,压低了声音告知着。
“现在?”纲吉回头看我。
“对,现在。”
我也没管纲吉什么反应,在说完这句话后,自己先往办公室走了去。
纲吉像是有些被我吓到了,在我进办公室之前,还能听到他在小声询问旁人对策。
“南星这是生气了吗?”
“这个,我也没见南星生过气,不知道是不是呢……”
……
“咚咚——”
大约在三分钟后,纲吉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如果我给南星添麻烦了,或者惹南星生气了,我可以立马消失……”
纲吉把门开了一条缝,连脑袋都没有挤进来,只凑近了缝隙这么说道。
“你进来说话。”
“南星现在见到我的话会更生气,还是不见比较好。”纲吉拒绝了,甚至把门缝又拉上了一些,“我不想南星第一次在侦探社生气发火是因为我……南星可以回去再骂。”
瞧着他这小心翼翼的举动,我是又气又好笑。
也不知道他是向谁请教后,得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解决方法。
“我没生气,你进来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话和你说。”
“来了!”在听到我没生气后,纲吉立马开了门,摇着并不存在的尾巴,笑吟吟地奔了过来,“南星要和我说什么?”
“我说不生气,你就真信了?”我挑了挑眉。
“……”
小狗的耳朵立马耷拉下来了。
“行了,你过来,我真没生气。”坐在位子上的我对他招了招手,“你再靠近一点,把头伸过来,头再低下来一点。”
纲吉似乎觉得我要揍他,虽然紧紧闭上了眼睛,缩起了脖子,还是乖乖照做了。
我并没准备揍他,只从抽屉里拿出了口罩给他戴上。
“这样比较好。”我满意地看着只有眼睛和额头露出来的纲吉。
“嗯?”纲吉似是不明白我给他戴上口罩的原因。
“你不是一会要去买些日用品,再回去打扫卫生吗?”我回应道,“你这样走在街上,就不会被人发现受伤了,也不会让人有奇怪的误解啦!”
最主要是:纲吉在社内都这样,我怕他出去更是见人就说。对于不熟的人,或是不想听的人,这样的行为不但惹人生厌,还会给人添麻烦的。
“能有什么奇怪的误解?”纲吉不解。
“管他是什么,总之……”我把双手覆在了纲吉戴着口罩的脸颊上,“在到家之前给我戴着。”
虽没得到答案,纲吉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摘下来。
“奶奶他们可能要两三天才能回来,所以今天午饭你得自己解决吧。”
东京的亲戚听说奶奶来了,邀请奶奶去玩几天,奶奶一早就出发了,夏目表哥和斑老师跟着一起去了,所以今天家里只剩下我和纲吉两个人。
加上我白天需要在侦探社工作,这还是第一次让纲吉一个人在家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习惯。
“好,”纲吉倒是很干脆地点了头,“正好龙哥邀请我去他家参观!我可以好好和龙哥学习。”
“嗯?龙哥?”我之前并没从纲吉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和我们住得很近,也是全职主夫的那位的大哥呀!”纲吉竖起了大拇指解释道,“我一定会学得和龙哥一样,把所有家务事都收拾妥当,不让南星操心!”
“那……阿纲你开心就好……”
“等下班的时候我再来接南星回家。”纲吉带上了挡风的兜帽,对我摆了摆手。
“我送你出去吧。”我跟着起身,叮嘱了一句,“还有,你真要去别人家的话,记得把对方的住址发给我,有什么问题及时给我打电话。”
“龙哥不是坏人呢……”纲吉说道,“但,我会照南星说的做,放心吧!
我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
我没听到平时吵闹的声音,社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就是说无论出多少钱,你们都不肯帮我找人?你确定吗?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让我和你们社长谈谈吧。。”
距离办公区有些远的我,听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压着火气的声音。
“国木田,发生什么了?”既然听到对方指名要见我,我自然不能装作听不见,快步走了过去。
“夏目社长,这位先生想委托我们找人,可……他什么资料都不肯提供。”国木田见我来了,赶忙解释了一句。
“你就是社长?”原本背对着我的男人转过了身,打量了我一眼,微微蹙起了眉头,看得出他对我并不满意。
“是的,我就是。”我微笑回应。
我面前这个银灰色头发的男人是个混血。
他穿着少见的红色衬衫配着黑色领带,外套着黑色的西装,手中提着一个银色的手提箱。他看起来应该才下飞机没多久,身上的西装有些褶皱。
不过他这过于标签化的穿着,就像直接在自己的脑袋上贴上了“Mafia”的字样,周身又透着危险气息,也难怪大家不是很愿意接待了。
“嗯?”男人的目光穿过了我,望向了站在我身后的纲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