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能很好奇刚才在磁暴弹下,黑犬选手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举动,而且为什么磁暴弹没能摧毁追影,反倒成了它的助力。”
“其实我们从慢镜头中可以看出,追影的左腿早已经不堪重负,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想必黑犬选手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果断将它切下来的。”
“当追影脚步放缓的一刹那,黑犬选手应该是确定了天空中呼啸而来的是磁暴弹,才有了接下来的举动。”
“而最让我佩服的是,黑犬选手的知识储备,居然比我这个帝都军事学院毕业的人还要丰富。”
画面上,追影举着残缺的左腿,电光缠绕的那一瞬间,被定格了。
风天逸这时再次缓缓开口,眼中满是钦佩。
“这里涉及到了磁动力枪械的原理和丰富的机甲知识。”
台下观众顿时一片哗然。
“开玩笑呢吧,驾驶个机甲还得知道这么多知识。”
“枪械原理我能猜出来,但是丰富的机甲知识从何说起。”
“风神,别卖关子啦,赶快说明一下吧。”
风天逸笑了,
“这个举动有两个关键点,第一,是追影将线圈缠绕的举动,虽然简陋,但是缠绕的线圈还是构成了电磁加速通道,将足部作为武器发射了出去,这恰好是高斯步枪的攻击原理。”
“临危之际,黑犬选手能够想到这种办法,攻击对手,确实不简单。”
风天逸摘下墨镜,眼眶的微红已经散去,此时他的眼中满是兴奋。
“但是,最厉害的还是黑犬选手对追影这架机甲的了解,不妨告诉大家,我也是经过后台说明才知道的。”
“追影机甲的外装甲下面,是一层液态的流动金属,称为沃伦合金,是作为缓冲层来使用的,毕竟追影的速度能超过一般的四阶机甲,不设置缓冲层的话,里面的机师会受到很大伤害。”
“但是这种沃伦合金有一种特性,超绝缘性,所以磁暴弹的电流顺着机甲的外壳传导进机甲手臂的断腿上,只对机甲造成了微乎其微的伤害。”
“这种合金的特性只有那些常年沉浸在机甲制造领域的达人才能熟知,但是谁能想到黑犬选手能在短短的几秒之内,想到并利用了这个特性,做出了刚才那骇然一击呢。”
风天逸不再说话,而台下的观众议论却越来越大。
“这黑犬到底是什么人?”
“她怎么懂得这么多?”
“这还是机师吗?她去做工匠都可以了吧。”
人群中,西宫凛音带着黑色的兜帽,毫不起眼的听着周围的议论,现在她终于明白,当初何青岩为什么会因为这小子的修理水平而修改计划,就凭借刚才那灵光一闪的发挥,13号基地就没人能比得上,甚至学院那些机修天才也不过如此。
只可惜,今天他就要死在这里了,不过,只要能干掉可林娜,牺牲一个小小的黑犬又算得了什么。
兜帽下的阴影里,一瓣红唇微微翘了起来。
丁默神色冷静的检查着机甲的损伤情况,除却已经被砍断的左腿外,机甲全身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最严重的的是引擎部位,虽然磁暴弹的威力大半被传导进了那条断腿,可是专门针对引擎的磁暴还是造成了一定伤害。
追影现在就趴在地上,全身都是伤痕,外装甲几乎融成了一片,这些都是磁暴弹的杰作。
广播又响起了几声,丁默计算了一下,还有一名对手,而自己恐怕只有一击的能量了。
他试探着启动引擎,怪异刺耳的轰鸣声让他瞬间做出了判断,引擎只能支撑不到10秒的时间,他不可能再驾驶着这样的机甲去搜寻对手。
他只能等待,等着对手送上门。
月亮再次被云彩遮住,夜晚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张星洋肆无忌惮的到处搜寻着,刚才他干掉那架机甲后,应该就只剩下最后一架了,是那个叫黑犬的家伙,没想到她居然也撑到了现在。
不过,这一切都将成就自己的声名,张星洋再度推动了操作杆。
他驾驶的是5阶机甲盾卫军,名字虽然普通,却是攻防兼备的平衡性机甲,一手持盾,一手持枪,速度均衡,最适合新手使用。
张星洋刚刚升到5阶,使用这架机甲正好,虽然他手速还有所欠缺,不过5阶机甲的良好性能完全弥补了这个缺点,刚才那几个失败者就是最好的证明。
漆黑的山林在机甲的视野中是一片红色的轮廓,张星洋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是却也不会疏忽大意,在他学习机甲的时候,他的老师就曾经说过。
“再厉害的高手也有弱点,特别是猝不及防的时候。”
仅仅过去几年中,被暗杀的有名有姓的高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还有两名机师是在机甲里被人连机甲一起贯穿,能说他们不厉害吗?
张星洋的视野闪过一丝晦涩的蓝色,他再度搜寻了一下,那轮廓是一架趴在地上的残缺机甲,可能是引擎中的能量还没彻底散溢,晦涩难辨的机甲轮廓上飘散着点点蓝色的荧光,那是机甲视野下,正在散溢的能量。
张星洋撇了撇嘴,一看就是个新手,被人搞成这样,真丢人!
他又看到了远处风立晚遗留的那架机甲,那奇特的造型让他为之一愣,。
他走上前去,伸手从那架暴风的背后拔出了镶嵌在引擎部位的东西,“这是?机甲的足部?”
他忽然想到刚才看到的那架残缺的机甲,好像缺少的就是腿部。
急忙转过身来,他想要仔细检查一下,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怪异刺耳的嗡鸣突然响起,那是一种刺激人耳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汗毛直竖,麻痒难忍。
但是张星洋已经完全顾不上难受了,因为一个湛蓝的机甲轮廓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眼前,凶狠的一拳打向自己的驾驶舱。
“糟糕!还是大意了。”张星洋暗自懊悔的同时又有些庆幸,他转身的速度不快,恰好来得及举起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