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大铁路起点为乌拉尔山脉的车里雅宾斯克,穿越西伯利亚的原始冻土和密布森林,一直通到7400公里之外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将遥远的太平洋港口与俄帝国的心脏连接起来。
这条铁路耗资巨大,但俄国人为了避免外国势力的渗入,断然拒绝了所有的外国投资和本国的私人投资,修筑款项完全由俄国国库承担。
贝加尔湖南端的斯科沃罗季诺,后世是阿穆尔州首府,有三十万人,这座因为西伯利亚大铁路兴起的城市,此时仅仅是个小镇子,有一个简陋的车站,不到五千的人口,他们在铁路修建以前是筑路工,之后,大部分变成了伐木工人,当刘老疤带着一团来到这里后,他们中的大部分变成了尸体。
斯科沃罗季诺车站,停着六列火车,忠义军人马上车,六列火车载着战马、战士,食物和弹药,轰隆隆向东驶去。
刘老疤带着一团从柳河出发时,俄军的西线包围圈还没有合拢,他们昼伏夜行,在宽城子以北穿过铁路线,过兴安盟,经呼伦贝尔草原,进入外蒙,看到铁路线时候,他们已经人困马乏,只想劫一列火车食物,可是,想起曾经从宽城子南下,开着火车杀老毛子的光荣历程,于是,他们沿着铁路线,找到了斯科沃罗季诺车站。
这里没有战火,这里人们的猎枪,只是用来打猎的,于是他们劫火车、杀人,如入无人之境。
上车之前,刘老疤做了激昂而狠厉的战前动员,“司令给我们的行动命名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意思就是对敌人的后方进行报复,残酷的报复!既然老毛子进入我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就让他们的百姓家属也尝尝烧杀抢掠的滋味,我们以前是马贼,后来变成了军队,纪律严明的军队,但是,执行这次任务,我要求你们变回马贼!
很多兄弟以前没干过马贼,对老毛子百姓妇孺可能下不去手,但是,你们想想我们东北的乡亲们,想想那些大叔大娘、兄弟姐妹,他们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老毛子就敢去撒野?去杀人?去肆无忌惮地作恶?那是因为我们软弱!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也能来杀他们的百姓家属,能随时祸乱他们的后方,他们就会惧怕,就会停止对我们根据地的进攻,暴力!这次就是要用残酷的暴力来停止暴力!要是哪个那娘的敢心软,老子就毙了他!”
从斯科沃罗季诺车站向东一百里,支线——向东南、通往中国东北的支线出现了,但六列火车直接向东而去,经过一个车站,便进行一番没有任何抵抗的杀戮,然后放火毁掉一切,几天后,一团长姜虎子提议,“副司令,要不弄点老毛子娘们玩玩?”
“是啊,副司令,俺们这是出国了,司令只说不能弄中国女人,这外国娘们,还是老毛子,肯定不是好货,俺们既然要报复老毛子,就报复到底!”副团长兼一营长苟三也跟着撺掇。
他娘的,既然做了,不妨做到底!兄弟们万里迢迢来了,也该犒劳一番。刘老疤父祖三代都是马贼,在老毛子的国土上,对这种提议没什么抵抗力,于是,他们在下一个小镇,抓了不少沙俄女人上来,有一个俄国火车司机反抗,不愿意给土匪开火车了,当即被杀。
于是,一个灵活的士兵跟着俄国火车司机学了一会儿,当起了火车司机。
1900年入侵东北之前,黑龙江以北有很多俄国军队,但随着对东北入侵的不断深入,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俄军都调入了中国东北,别说黑龙江以北了,整个黑龙江省都没几个俄军了,如果不是围剿忠义军,吉林省内俄军都不多,绝大部分沙俄军队都在奉天境内。
所以,忠义军一团一路杀人放火地作恶、肆无忌惮地行凶,执行大规模杀伤计划,根本没有俄军来抵挡,老毛子男人虽然也够雄壮,但在机关枪手榴弹面前能有什么抵抗力?当然,必须要承认,林重这招够黑心够阴损!不仅深深地有碍人道主义,对自己部队的士兵心理,也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但这也是没办法,他不想杀老毛子,可老毛子总是找上门,他要结束战争就得采取点非常规的路子,不让俄国人真的疼、真的怕,他们是不会停下的,因为林重真的不想帮日本人杀他们了。
哈巴罗夫斯克、雅库茨克……一团一直杀到海参崴,四千多里地,一直杀到西伯利亚铁路线的终点,二十多天时间,他们都不记得杀了多少人,烧了多少城镇村庄,总之,他们所经之处,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无人区和废墟,然后,刘老疤炸了火车,带着部队乘马向西北杀了过去……
贝加尔湖以东铁路沿线两旁,和黑龙江以北被屠杀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俄军总司令阿列克塞耶夫上将的耳朵中,当时,总司令正在辽阳举行记者招待会,他也正在回答记者们关于围剿忠义军匪徒的进展情况。
“……据前方将领传回来的情况显示,忠义军已经没有子弹了,他们正在如老鼠一般到处乱窜,躲避着不可避免的死亡,当他们不能从俄国军人手中抢到弹药,覆没就在所难免……”
下边有一百多世界各国的记者听他侃侃而谈,皇叔因为对日本的蔑视,对于即将和日本的战争持相当乐观的态度,所以,一旦沙皇定下对日开战的策略,他就已经狂妄地认为俄国必定获胜,而忠义军如同跳蚤一样,也必定失败,所以,他什么话都敢说。
刚才在回答记者提问时,他已经抨击一顿日本了,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态度。就在这时,副官伊戈尔急匆匆来到他身边,对他耳语几句,阿列克塞耶夫上将听清了,但还是低声问了一句,伊戈尔又回答一遍,阿列克塞耶夫上将点点头,对记者们说抱歉,然后匆匆离去了。
“珍妮小姐,我敢打赌,笨重的北极熊一定又败了,赌今天的晚餐如何?”德国《柏林晨邮报》的记者阿尔瓦,对旁边的《纽约先驱报》的记者珍妮小姐笑道。
“怎么?阿尔瓦先生,想跟我约会吗?”珍妮笑道。
“我想是,不过,阿尔瓦先生,结果如何今天一定得不到,因为俄国人不会说自己输了,我们走吧,发布会结束了。”英国《泰晤士报》的记者莫理循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