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突然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树上一脸懊恼的青茶:“你还知道害羞呀你!”
青茶噘嘴:“娘,你快点把他们打发走,不然我不下来了!”
被秦氏看穿了窘迫,她索性抱着树枝耍起赖来。
她现在心还乱着呢,不想面对他。
这里的人普遍都早熟,哪有这么大的闺女还这么撒娇耍赖的。
秦氏看她这无赖样,又想气又想笑。
一摊手:“人家可是说了,过两天让媒人来提亲,你却要让我把人家打发走!”
“什么?”青茶头顶都快冒烟了,“不要,不嫁,我不同意!”
“可他说你没有拒绝!”
“可我也没说同意!娘你快点把他们打发走!
你不能把我随便就嫁给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呀!
你都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娶妻,对他也不了解,你快点去打发了!”
青茶差点憋出内伤,要不是被他禁锢住威胁,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只是说考虑,也没有同意,那人怎么这么无耻。
“你先下来再说!”
秦氏看她在树上手舞足蹈就心都跟着跳起来了。
“不下,你先去拒绝他,然后把他们都打发走!”
青茶抱着树干,她穿的又是淡绿色衣裙,看上去像一只绿螳螂扒在树干上一样。
秦氏正要说什么,突然一个声音在她后面响起。
“伯父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秦氏和青茶惊讶看向声音处。
东方玄墨话落,锦一锦二已经把轮椅抬到树下,他就这么似笑非笑抬头看着树上的青茶。
锦一锦二看着树上的青茶也是一愣,锦一面无表情,锦二扯着嘴角,想笑又不敢笑。
秦氏和青茶还没回过神来,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东方玄墨接着道:“我家住上京,姓东方,名玄墨,家里排行八,年芳二十五,尚未娶妻。
百里大夫知道我家在哪里,对我家也了解!
你先下来,好不好?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青茶嗫嚅半天才噘嘴小声道:“反正我没同意!”
秦氏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出来这么一小会儿发生什么了。
宁长生一向不管这些的,几个孩子的婚事他都从来没有过问,就算问他,他也只笑呵呵说好。
东方玄墨不知道跟秦氏低语了什么,秦氏看了树上的青茶两眼下山回去了。
青茶看着秦氏走心慌得不行。
“娘你去哪里!”
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呀!大魔王还在这里,我怕啊啊啊……!
秦氏瞪了她一眼:“我回去烧饭,你不想下来就在上面待着吧!”
青茶都快哭了,娘你不爱我了!嘤嘤嘤……!
东方玄墨挥退了锦一锦二,看着树上的青茶。
“茶茶,你先下来好不好!”
不下,青茶不理他,把脸转向其他地方,看都不敢看地上的人。
她抱紧了树干,生怕这人又像昨天一样给她腿来一下。
东方玄墨看着树上的人一脸无奈。
“你真的不下来?”
青茶拿后脑勺对着他摇头,打死不下来,才不信你还要把我打下来。
她把树干抱得更紧了!
她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办,早知道母亲来叫她立马跟她回家了。
那时候应该还能阻止老爹。
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套路了她那个老实爹爹的,从来不管他们婚事的爹爹,就这么被这人忽悠把她给许人了!
青茶透过树叶看着天上的云朵,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你不下来那我上去了!”
东方玄墨看着挂在树干上的小姑娘,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青茶转头看了他一眼,哼……!看你怎么上来,她一点都不信他说的话。
她刚这么想完!
东方玄墨双手一拍轮椅扶手,人跃起,一只脚踩在大树主干上一个借力,两个跃起就跳到了青茶旁边。
直接坐在青茶斜下方的树干上,笑看着看他看得呆住的小姑娘。
“你不下去我上来陪你,好不好!”
青茶瞪大眼睛看着他就这么两个跳跃就上来了,她可是借助梯子还爬了好半天才爬上来的呀!
她咽咽口水,好奇的看着东方玄墨:“你你这个是轻功?”
东方玄墨含笑看着她。
“是呀,你要不要学?我教你!”
青茶摇头:“听说要从小就开始学起,我这个年纪肯定很难学会!”
练武练骨,她这个年纪骨头基本定型了,要想学会肯定不容易,她可不想吃这个苦头。
要是她刚刚醒来的时候有人教她,她倒是很愿意学些来防身。
东方玄墨倾身向她,勾起嘴角。
“不怕,我愿意用一辈子来教你!”
青茶瞪他一眼,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动不动就撩她。
东方玄墨向她伸手:“来,过来这里坐,你这样扒着多累呀!”
青茶摇头!
东方玄墨手一直伸着:“你过来我们谈谈!我求娶你,你父亲已经答应了!
你总不能一直逃避,一直在树上对不对!”
青茶听着他磁性充满诱惑的声音,有些脸红,眼神一直躲闪着东方玄墨的注视。
泯了泯唇才小声道:“我都还没同意呢!”
“可是你也没有说不同意呀!我能感觉得到,你心里其实有我的!”
“没有!”青茶摇头,“绝对没有!”
她说的十分坚定,就像深怕别人不信一样。
东方玄墨看着她慌张又极力肯定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低低的笑出声音。
青茶瞪他:“你笑什么笑,就不能保持你以前高冷的样子吗!
现在变得像个大无赖一样!”
东方玄墨挑眉:“哦,原来你是喜欢我以前的样子?
可是我一看到你就冷不起来了!就想像个无赖一样,赖着你一辈子。”
青茶突然笑了:“一辈子多长呀!不要动不动就把一辈子挂在嘴上,有几个人能走一辈子的!”
说后面的话时她一脸的讽刺。
想起二叔和二婶闹和离的时候,二婶哭着骂二叔的话。
年少时他们也海誓山盟过,到头来什么都抵不过新鲜感!
闹了一场,到头来二叔还不是如愿的和二婶和离了,娶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寡妇。
东方玄墨感觉到倔强的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浑身的感觉突然变了。
话语里满是讽刺,神情却染上了些许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