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空间呆了好一会,一出空间,凉意袭来,她赶紧爬上床往宁青芝旁边靠了靠。这回她学乖了,没有在床上进空间,而是轻手轻脚下床,在屋子里一个角落才进空间。
屋子外面一阵比一阵大的风声,今晚不会是要下雨吧,下午天气只是有些暗,还以为明天会是阴天呢!要是下雨了这房子会不会漏雨,不会被风吹倒,真是越想越担心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哗啦哗啦……一阵雨声随着夜风打在茅草屋的顶上,下了一会慢慢变小了些,随后就是一直淅淅沥沥下着,听不到雨声,却能听到屋顶雨水滴落墙根的滴答声。声音一直没停也没变大,青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的。
次日一早,她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屋顶还在不在,还好,还在还在。她拿过床边放着的衣服一边穿一边看着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还是有些暗,弄得屋里都有些黑,可能还要下雨。
青茶衣服穿好正准备下床,发现床的另一边被子隆起个小小的包,应该是小弟吧!前几天她醒来他们全部都已经起来,今天小弟也赖床了,她凑近一看,发现宁成松露出一张带着红晕的小脸!额头上还放着一块湿的粗布巾,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好烫,发烧了,看他眼睛禁闭,这是烧迷糊了!
青茶有些懊恼,她应该多给宁成松喝点灵泉的,只想着慢慢改变家里人的身体,所以只是有意无意在食物或者水缸里放些灵泉,宁成松身体不好饭量小,也没见他怎么喝水,所以灵泉他基本没吸收到。没想到他的身体这么差,天气一变就病倒了!
她打算去拿个碗兑点灵泉给宁成松喝,一走出屋门,就看秦氏一脸焦急的在院门口张望,青茶心里想着一会儿给宁成松喂点水在来问问怎么了!她盛了小半碗水往里兑了一半灵泉,端着就往屋里走。把水放在床边的箱子上,把宁成松扶起来,端着水正准备喂他,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传来了秦氏急切的疑问:“青茶,你在做什么?”
青茶停下了喂到宁成松嘴边的碗解释:“喂弟弟喝水,”。说着扭头看到秦氏和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身后还有背着木箱的宁成林。
“一会再喂小松,让大夫先给小松看看,”秦氏快两步走上去把半靠着青茶的宁成松抱了躺好。
“哦!”原来母亲在门口着急的走来走去,是等着大哥去请大夫了,青茶心里想着刚刚的疑问端着水站到一旁,好奇的看向长衫大夫,大夫也正打量着她,她有些尴尬的笑笑。
宁成林放下药箱就去搬了张凳子来放床边,大夫坐下就开始把脉,看他脸色越来越凝重,一旁的秦氏脸色也跟着苍白起来,大夫这种脸色的变化她看得多了,也知道好不好。
看大夫收回了手,秦氏急切的道:“大夫,小松怎么样了?”
她希望听到的是“开几服药喝喝就好”这样的话。
大夫没有说话,一脸凝重站起来往外间走去,站在门口的宁长生连忙让出门来,秦氏连忙也跟着走了出去,一家人紧张又期盼的看着大夫。
大夫叹了口气:“孩子身体弱,如果好好养着或许会好,可是这……,唉!我开副药,先煎服看看吧!”大夫摇摇头,把没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从木箱里拿出笔墨,低头开始写药方,心里却叹息不已,这孩子也是命苦,这样的家庭,出生还带弱症,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这次能不能挺过来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宁成松昨晚后半夜开始发烧,宁青芝发现后,去叫了秦氏,她们一直熬到天微亮,才到外屋叫醒宁成林去隔壁村请大夫,而宁成枫则捉了两只老母鸡去县城买,青茶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的人声鸡鸣,就是秦氏和宁成枫在捉鸡。她在灯火通明的现代生活久了,对黑暗完全没有识别度,只觉得黑乎乎的,凌晨的瞌睡又是最让人难以抵抗,她迷迷糊糊抬头看了眼,没看清什么,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大夫写好药方,让宁成林跟他去拿药,秦氏有些歉意对大夫道:“大夫,能不能先给开药,钱晚些时候给你送去!”
秦氏是有骨气的,卖粮卖鸡也不愿欠着别人,特别是大夫,欠钱了怕下次人家不给看。这最后两只老母鸡也捉去卖了,也不知道够不够,如若不够也只能再匀些粮食卖掉,想到这,秦氏的眉头更皱了!
大夫点点头收拾起笔墨纸砚,准备回去配药,临走前还给青茶把了脉,看他一脸惊讶和疑惑,应该是想不通一个傻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落了次水,发了一次高烧就变正常了!大夫把完脉就走了,宁成林熟练的背起大夫的药箱,跟着他去拿药。
青茶看着一家人脸色都很沉重,心情也莫名跟着堵起来,她看着宁成林和大夫出门走远了才进屋,秦氏坐在床沿,背对着门,青茶看到她伸手抹眼角,心里更加悔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