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皇后会设计她,或者更简单粗暴一点随便找个借口来惩治她,毕竟皇宫可是皇后的地盘,她又明显把皇后得罪的不轻,可是谁知道皇后竟像变了个人似的呢?
不但在第一次召见她的时候对她表现了极大的善意,更是连续几天每天都会召她入宫一趟,而且对她越来越亲近,越来越喜爱,即使是林瑶这样自觉冷情且心有戒备的人,也无法讨厌她。
其实,她也只是赁着一些猜测才会对皇后产生偏见吧?也或者有对易月爱屋及乌的原因从而无法对他讨厌的人亲近?
她有时候会这样想,但是她不知道,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办法无视别人对她的好。
就因为每天都呆在皇宫里,所以她才没有时间参加中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聚会,也没能被找上门的威远候小候爷堵住。
不过每天晚上她还是要回到凌府的,所以对柳姨娘的治疗一直都没有中断,而威远候小候爷想见她的事,南宫和南商也自然不会瞒着她,更何况,她现在可是凌府二小姐,那威远候小候爷每次来找她,都闹得阖府皆知,若不是知道他不是来找麻烦的,恐怕林瑶早就要被凌尚书责罚了。
对于那位威远候小候爷,林瑶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小坐闲听第二天就被威远候府派来的人修复了,而且那位小候爷后来来找她,据说也是来找她交朋友的。
她当然没什么兴趣和一个纨绔交朋友,但是对他的厌烦倒也没多少了,她只想从此后与这位大纨绔井水不犯河水。
风凌仍然会在每天晚上来找她玩。
有时会带件小玩意,有时会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吃,据说都是他在路上看见的,看着有趣就带给她一起分享,总之他倒是很少空着手来。
如果说,之前林瑶多少还会有一些防备之心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林瑶早已经没有了对风凌的好奇之心,也不再去猜测他的身份以及接近她的目的了。
因为每当她看到那个美丽的少年在她面前和墨蠢萌蠢萌地争宠时,她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宠溺的笑容来,那个时候,在她的眼中,他与墨并无不同。
因为这些事情,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小坐闲听了,偶尔也会有些想念南春子做的糕点,但是转念想想,那可是琴痴啊,他那双手,就应该去拨弄琴弦,而不应该为她去做什么糕点。
把一位高雅的艺术家,弄成了一个烟熏火燎的厨子,她好像真的有些过份呢。
林瑶坐在自己的小院里一边看着星星,一边喝茶。
她的肩上披着一件莹白色的锦绣披风,那是有一天晚上风凌带来送给她的,说是觉得她穿着会好看。
披风很轻薄,但是穿在身上却温暖舒适,那布料不知道是用什么织就,摸上去柔软顺滑,手感特别好,最重要的是,果然如风凌所说,这件披风很适合林瑶,她披在身上特别漂亮,就算是在这黑夜里,披风也发出淡淡的莹白色光芒,使得她美得像一位误落凡间的仙子,干净、圣洁。
林瑶还记得当她披上那件披风的时候,风凌看着她的眼神,那双狭长的眼眸先是张大,在呆滞了片刻后,缓缓弯起,其中流转的惊艳、满意、还有欢喜,就像他得到了一件宝贝一样。
“流光。”他说。
“什么?”林瑶有些疑惑。
“这件披风的名字,流光。”风凌笑眯眯地看着她。
“哦。”虽然觉得给一件披风起名字有些奇怪,不过看在这件披风确实不错,她很喜欢的份上,流光便流光吧。
风凌看到她不甚在意的模样,有些委屈,似乎自己的心意并没有被他在意的人认真对待啊。
“流光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因为能吐出这种流光丝的流光蚕是偶然间产生的变异种,它们所吐的丝也只够做这一件披风。”风凌一边为她整理着流光,一边微低着头道。
林瑶听得惊讶,原以为不过一件披风而已,哪知道竟然如此珍贵。
她略有些犹豫,觉得就这么收下如此珍贵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妥,可是潜意识里又觉得,如果她拒绝,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委屈的少年会很生气。
于是她的手轻抚着披风,沉默了下。
“喜欢吗?”
风凌也只是略有些委屈而已,当他发现林瑶的动作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唇角微扬盯着林瑶的眼睛充满希冀。
林瑶笑了起来。
她看着风凌的眼睛弯起愉悦地弧度:“很喜欢,谢谢你。”
风凌眼中的快乐简直要溢出来了,他猛地伸手抱住了林瑶,把脸埋在她的脖子上亲昵地轻蹭着:“你喜欢就好。我就是觉得它适合你。”
林瑶被他突然的动作弄的一愣,身体也不由的一僵,但是在感受到抱着自己的这个少年并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后,身体又慢慢放松下来。
她无奈地笑着,看了一边的墨一眼,偶尔,它也会对她做出这样的动作的,甚至更甚,它总是想用它的舌头给她洗脸。
这样想着,风凌的行为倒也不是不能容忍。
林瑶没有意识到,她的思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早已经将风凌与墨当成了同样的存在,而没有意识到,一个人和一只豹子,根本是两种不同的物种。
因为知道风凌喜欢看她穿着流光,也因为她自己也喜欢,所以这几天的晚上,她都会披着流光在院子时等风凌。
至于南宫和南商,最近这几天已经知道了林瑶的习惯,为她准备好一切后,便各自下去休息了。
林瑶喝了一杯茶,又逗着墨玩了一会儿,才忽然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而每个晚上都会来的少年,今夜却没有来。
当她意识到自己在等待着风凌,并在发现他没有来时有着些微失望时,微有些迷茫。
是习惯了吗?但是真的不讨厌。
为什么今天晚上会没有来呢?
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是已经离开了中京?
她记得他说过,他是到中京来办事的,那么是不是事情已经办完了?毕竟也已经这么多天了,同她不同,她可是要在中京长住的。